“你都說現在的我沒有毀滅之力,完全不足為懼,又何必對我所說的話感覺到恐慌和質疑,你們的女王就在長生仙宮的外麵。”我手依舊指著仙宮的入口。“你若是不相信完全可以自己去看看。”


    就連淩璿也對彭廷點頭,或許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她自己,隻不過她看見宮爵的時間太短暫,還沒等她搞清楚一切,因為失去太古權杖的能力再一次陷入昏迷。


    彭廷猶豫了半天,似乎是因為試圖證實我在的謊言,或者更多是想打消他和淩璿的疑惑,彭廷最終還是走到長生仙宮的外麵,我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宮殿的大門處。


    淩璿不時來迴張望著大門,似乎證明我所說的話,對於她來說遠比殺掉我更重要。


    過了很久,我看見彭廷從外麵返迴,他走路的樣子生硬的有些不自然,像是受到很大的刺激,表情充滿了震驚了迷茫。


    淩璿看見迴來的彭廷,什麽都沒有問,我猜想淩璿從他的反應已經能明白,我所言非虛。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彭廷目光錯愕的來迴走動,嘴裏不停的重複同一句話,最後停在我麵前。“我用涅槃輪上最後的能力禁錮了這裏的時間,神域中的神族不會受到這種時間的影響,既然外麵的是歸墟女王,為什麽她會和普通人一樣被禁錮?”


    “我說過,她和我同時遇到意外,我們都失去了記憶,並且也失去了各自的力量,隻不過後來我恢複了一定的能力,所以才不會受到這裏時間的限製,而她現在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你到底對女王做了什麽?”彭廷憤怒不已。


    “不是我對你們女王做了什麽,事實上該是她對我做了什麽,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從那次意外以後,我們都記不起曾經發生的一切,我們各自有了新的身份和記憶,後來我和她因為月宮九龍舫而相遇,從那之後我們就生死與共一直走到今天。”


    “這,這不可能。”


    “唯神可見萬象宮,這句話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我看向滿臉震驚的淩璿。“你留在玉門關外的線索,隻有歸墟神族才能看見,她雖然失去神力和記憶,可她終究是歸墟女王,是她看見了你留下的萬象神宮地圖,並且帶領我們找到你修建的地方。”


    彭廷吃驚的看向淩璿,她默不作聲點頭。


    “還有,你在萬象神宮中留下的那些怪物,沙海霸主的紅尾帝蠍,以及那些數以億計的攝魂蠍,普通人一旦踏入必死無疑,所以你才會留下唯神可進的石碑警示,當時我們差一點就被那些怪物殺死,最後是她救了我們,因為歸墟人與生俱來擁有操控你們創造生物的能力。”


    “淩璿,不要聽他混淆視聽,女王絕對不會和龍伯人在一起,他一定對女王做了什麽。”


    “好,不說你們的女王,說說你吧。”


    “我?我有什麽好說的?”彭廷表情慌亂。


    “那場意外之後,我離奇的失去了記憶和毀滅之力,同時我還失去了身體,變成一個渾然不知的嬰兒,在我七歲那年,我顛沛流離無家可歸,結果讓我遇到一個人,是他救了我,並且重新給了我一個家……”


    說到這裏我多少有些感激,目光也隨之變的柔和,不是因為彭廷和淩璿,而是為了那個把我從墓裏拉出來的人。


    我繼續對他們說,那個人教會了我探墓,同時也教會我忠孝仁義,他在我空白的記憶中書寫的不是仇恨,而是希望,我從那人身上學會了友情和親情。


    “我記憶中他曾經意氣風發豪情萬丈,那個時候他在我眼裏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山,而如今那人老了,他看我的時候都要抬起頭,可即便他的腰都挺不直,仍然願意為我遮風擋雨,為我以身犯險,同時也對我寬容和信任,他交給我一樣東西,相信你應該不會陌生。”我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摸出葉九卿給我的玉豬龍。<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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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廷隻看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這,這東西怎麽會在你的手中?!”


    “我所說的那個人,就是你的後裔,是不是感覺很可笑,你心中恨不得要挫骨揚灰的人,卻被你的後人救走並且養大,最後還把彭家的秘密告訴我。”我目不轉睛看著彭廷說。“就是通過這枚玉豬龍,我找到了你留下的九龍程瑞尊,並且破解了上麵的秘密,所以才會找到這裏。”


    “我為了延續使命才會留下後裔,沒想到居然助紂為虐。”彭廷暴跳如雷。


    “不,你錯了,他們既然是你的後裔,身上同樣留著歸墟神族的血,按照你所說,歸墟和龍伯的仇恨是不能化解的,為什麽我能和他們共存,並且相互之間彼此信任和珍惜,這說明仇恨是可以被放下,而且我無意中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那根本不是化解,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彭廷大聲反駁。


    “或許我把仇恨看的太重,你們何嚐不是,但有些東西真的比仇恨更重要,而且你說錯了,他們雖然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但我同樣曾經傷害過他們,而且不比對你們的傷害要少,可他們隻看見現在的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抬頭和彭廷對視。“我想結束這兩個種族之間糾纏不清的仇恨,就是因為他們,是他們教會了我,複仇不是解決這一切的辦法,情義遠比仇恨更讓人難以放下。”


    “夠了!”彭廷大聲打斷我。“你真相信龍伯和歸墟之間的仇恨是可以化解的?”


    我慢慢點頭。


    “女王和你在一起,隻不過是因為她失去記憶而已,你如果真的堅信自己能做到,為什麽你不敢告訴她,你真正的身份,然後再告訴她,你是如何砍掉她父王的頭顱,又是如何親手穿透在旌旗上。”


    我重重歎口氣,這是我一直以來最不敢去麵對的事,也是我最沒有把握去預想結果的事。


    彭廷看見我的表情,應該是猜到我的猶豫,冷冷一笑:“果然,你果然沒對女王說出真相,因為連你自己也清楚,當女王知道你在神域對歸墟神族所做的一切時,她還會不會像你所說,會和你生死與共。”


    我被反駁的無話可說,下意識摸向自己胸口,那裏還有宮爵留給我的傷,每每想起都隱隱作痛。


    “怎麽?無話可說了?”彭廷冷笑一聲。


    “發生過的事,沒有誰可以改變,帶不代表將來必須受到過去林林總總的影響。”


    “既然你也知道,發生過的事改變不了,但你同樣也不可能抹去,女王失去記憶,所以才會被你一直蒙騙,我相信等女王恢複記憶的時候,絕對不會介意我們殺掉了歸墟神族不共戴天的仇人。”彭廷說。


    “這麽說,你們選擇讓仇恨繼續延續下去?”我無力的歎息一聲。


    “不,不是延續,是結束!但不是用你想象的方式。”彭廷聲音冰冷。“隻要殺掉你,那些如今還被禁錮在神域中的龍伯大軍根本不足為懼,隻要月宮九龍舫重返神域,你的大軍瞬間就會片甲不留。”


    “用你之前的話說,不管結局如何,可惜你都看不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淩璿的手緩緩抬起。“你以為擁有異巫的能力,我們就殺不了你?沒有毀滅之力,你什麽都不是,而且你還忘了一件事,我們能創造生物同樣也能毀滅生物。”


    “他如今已經窮途末路,你就這樣殺掉他,豈不是他便宜了他。”彭廷阻擋淩璿,意味深長說。“他不是有自愈的能力,就是說,隨便怎麽摧殘他,一時半會他都死不了,為什麽不讓他在臨死前先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痛苦呢。”


    哢嚓!


    隨著彭廷向我張開的五指,我聽見膝蓋骨碎裂的聲音,鑽心刺骨的劇痛讓我難以承受,斷裂的腿重重半跪在地上,額頭頃刻間冒出豆大的冷汗,我拚命咬著牙硬是沒發出絲毫示弱的聲音。


    “在神域的時候,你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嗎,你把歸墟神族踐踏在腳下,以為自己不可一世,可我還是習慣看見現在你如同喪家之犬的樣子。”彭廷肆無忌憚的笑。


    我咬牙一聲不吭,攙扶著石壁顫巍巍單腳站立起來,我的血液中沒有屈服和怯懦,即便是死也不會任由敵人嘲笑。


    哢嚓!


    另一隻腿的膝蓋骨也被彭廷擊碎,我整個人重重的跪倒在他們麵前,耳邊是彭廷和淩璿嘲弄宣泄的笑聲。


    撕心裂肺的劇痛讓我快要失去知覺,我緩緩吃力的抬起手。


    “等等……”


    “怎麽,堂堂龍伯國主居然想向我們求饒。”淩璿冷笑。


    “不,不是,我想再問你們最後一個問題。”我仰起頭直視著他們,即便我跪在地上,但我從未讓他們看見我有絲毫的軟弱。


    “你想問什麽?”


    “我再,再問你,你們最後一次,是不是不肯化,化解龍伯和歸,歸墟之間的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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