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正元年四月初十,內閣首輔薛國觀辭官返鄉,國觀出都,重車累累。百官同僚,竟無一人相送,陳貴妃念及救恩,賜禦酒於道。國觀之家,十日暴卒!


    後世《大明史》如是記載!


    薛國觀的下場,可以想象得到,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從擁立新君到身死道消,前後不過五個月的光景。很多人懷疑薛國觀的死有朱常淵在其中作祟。


    但那又如何?中華曆史上又有哪個君主沒有因私仇而殺過大臣?


    所以朝臣對此雖然心知肚明可是沒有哪個人傻到會為薛國觀說話,包括薛國觀的老同誌薑逢元在內。


    當然了,這件事也把薑逢元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夜進攻麵見朱常淵,說自己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要致仕。


    朱常淵點頭準許!


    薑逢元雖然不是什麽好貨色,可最起碼在擁立新君上麵有功!況且和朱常淵二人之間不存在私人恩怨,朱常淵也就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了他一馬,讓他安安心心的致仕還鄉。


    為了表彰,也為了給自己立個牌坊以便洗清上次薛國觀身上的嫌疑,皇帝還特地賜了薑逢元一幅字,以表彰他在內閣中為大明朝做出的功績。


    由此,內閣中的席位又騰出來了兩個,朱常淵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人扶上位。


    首先,商丘歸德府名士候恂被人民為禮部尚書,入閣執政。內閣中空出來的另外一個位子留給了洪承疇,雖然這貨在地方上無法實現真正的入閣,但是日後一旦迴京師自然就能最快的速度補上。


    泰正元年春末,朱常淵召集內閣與各部的官員匯聚乾清宮,開了個與平時略有不同的朝會。之所以說有不同,是因為這次朝會的時候,朱常淵明確讓這些重臣每人列出一個五年內的計劃。也就是所謂的五年計劃。


    這就是仿照後世的****,玩點實用主義的玩意了。


    畢竟大明朝的這幫子大臣。雖然一個個威名遠播,也有超常的智慧和戰鬥力,不過似乎永遠都處於一種不知所處的狀態,這讓朱常淵頗不滿意。


    用這些人的當官方式去治理國家,一百年也別想擺脫封建社會的命運。


    “這是一個比較新的命題,大家一時間可能無法接受或者不能理解,但是沒有關係,日後你們會慢慢熟悉的!”


    朱常淵道:“五年之內的計劃。我們姑且叫它大明朝第一個五年計劃。你們如何布置,如何計劃要好好想想,朕的計劃已經很明了了。第一,朕要在五年之內修通三條鐵路,分別為山海關到沈陽的沈山鐵路、京師到九龍的大京九鐵路、還有一個就是從沈陽到新盛城的沈新鐵路!前兩條鐵路務必要保證完成,至於最後一條沈新鐵路,五年內必須開工修建。”


    “第二,朕要在諸沿海之城修建五座火力發電站,有了火力發電站為依托,便可以大規模的興建新型的重工業基地。可以建立化肥廠,以保證全國所有土地的化肥供應。”


    “第三,朕要開展新式教育。五年之內讓天底下至少三成的人能夠讀書識字。朕還要開展土地革新,五年之內保證大明本土之內所有的省份都能將土地平均的分配到每個人的手中。”


    “具體要怎麽做,你們每個人都要擬定章程,擬定好計劃報到宮裏來。朕就放在乾清宮,看著你們五年之內是否能夠完成這些計劃?完成了加爵厚賞,朕不會吝惜銀子,完不成就是屍位素餐,屁股底下的位子上就可以換個人做了。”


    群臣聽了朱常淵的話,一個個不寒而栗。


    要知道現在大明的官僚體係中。至少有三成的官員是過來混而不是為了幹事情的,如果朱常淵這種做法一旦實施起來。對那些官員來說後果不堪設想。


    比如說,農業部要進行土地革新。單靠嚴宏一個人是萬萬完不成任務的,所以,他為了完成任務肯定會死死的壓榨下麵的勞動力去盡心盡力的幹活,為了保證目標能夠在給定的時間內完成,必須要給每一個下屬製定目標,這樣一來,整個國家的閑人將會被最大化的縮減,整個官府的辦事效率會大大提高。


    當然了,正如前所言,對於某些屍位素餐的人來說,就難過了。


    “諸位,嚴大尚書和孔大尚書兩人都有一輛摩托車,這各位應該都很熟悉吧!”朱常淵微微一笑,拋出了他的大殺器:“那個東西雖然珍稀,可是在朕的麵前卻是不值什麽,迴頭朕每人送你們一輛,並且每個月可以送給你們五十斤燃料。諸位日後上朝也好,外出也罷,皆可以藉此壯官威!”


    “朕之後妃每人皆有一輛汽車汝等應該也見識過,五年之後,能夠完成任務的人,朕便賞賜一輛,其餘則另有賞賜!”


    就怕你不幹活,不怕獎勵。


    朱常淵也明白,朝堂上的這些人不見得人人都稀罕汽車,甚至有幾個人甚至會對拿東西反感。但是不可否認,一旦經過皇帝確定的東西,就變得很有價值了。


    至少,應該很有麵子。


    到時候別的部門尚書每人都撈到了一輛汽車,可是偏偏某一個尚書每天上朝還坐著馬車,那就不好看了,那簡直就是在向整個京師的老百姓在宣示,這貨是個屍位素餐的家夥,沒能完成任務。


    這些對於朝臣來說隻是其中一方麵的震驚。


    真正讓他們感到震驚還有另外一方麵:土地革新!皇帝要在全國範圍內實行土地革新,這怎麽可能?


    如果說在台灣玩玩也就罷了,必定哪裏屬於蠻夷之地,有多少人被宰,有多少富戶被平掉和他們這些官員沒有半分關係,可是現在好像貌似有問題了。


    朝堂上站著的這些官吏,百分之九十以上在老家同時也是當地最大的大地主。拿候恂來說,這貨雖然不怎麽貪,在官員中土地也是比較少的,可也足足占了三分之一個睢陽縣。


    如果要實行土地革新的話,最先開始受傷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怎麽辦?


    皇帝這是先要拿百官開刀啊!


    台灣那邊的事情,他們這些帝國高層是一清二楚的,那地方簡直成了地主無人區,所有的地主和稍微有些土地的富農,無不被打壓,被當做豪強遷徙。


    至於貧民如何?除了朱常淵之外誰還會關心那麽多幹嘛?


    今天在乾清宮中參加五年計劃朝會的這些人,不單單是每個部門的尚書,還有京師中重要的其他部門,比如鴻臚寺、宗人府、監察院,還有十二部的左右侍郎!差不多有一百多人。


    有的人眼中露出焦慮和恐懼之色,那是因為他們家中的土地很多,朝廷如果真的要土地革新,他們首當其衝,且毫無應對之法。


    有的人臉上幸災樂禍,因為他們或者沒有土地,或者等著看朱常淵被全國各地的豪強牽著鼻子走的笑話。


    畢竟,大陸上的地主多如牛毛,說不勝數,不是台灣那種小地方可以比擬的,這些人一旦聯合起來就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怎麽都不說話了,不知道方向?”朱常淵從龍椅上站起來,看著大殿上的眾臣,道:“錢牧齋,你說說吧,有什麽想法和意見!”


    錢牧齋估計是這裏最大的地主,在吳地的土地雖然比不上河南康家那麽多,但也堪比諸侯王,每年的產出不計其數。不然這貨哪來的兩萬兩銀子買通閣臣和太監,在科舉中弄了個探花郎。


    前幾年的時候他落難,為了走朱常淵的門路接近曹化淳,一出手就送了一馬車的古玩字畫,簡直把當時還是土包子的朱常淵驚呆了。


    如果沒有錢的話,他哪裏有那麽多的古玩字畫?如果沒有地的話,他的錢又從何來?


    要知道讀書人是不屑於從商的,而且錢謙益前後也沒做幾年官,貪汙似乎也不太可能。


    原因就是這貨有地,很多很多的土地,每年能剝削很多很多的收入。


    “迴陛下,臣,臣今天猛然聽到陛下的五年計劃之事,尚未思量,不知從何入手?”他確實尚未思量,剛剛一直在想怎麽處理土地的事情。


    “你是教育部尚書,主管全國的教育大計,你的計劃自然和教育有關。比如,可以計劃五年之內在全國增加多少學堂?在學堂中給學子們增加那些有利於進入這個大時代的課程,如何考校其學習成績等等!”


    “如此,臣明白了!”錢謙益坐下。


    朱常淵指著王五說道:“王五身為監察院都督,你在全國的力量是一片空白,自然更好計劃,比如要在全國各地每個省甚至每個州府建立起獨立於地方政務和軍務之外的監察機構,什麽時候開始建設?如何選拔人員?什麽時候建設完成?每年能抓住多少貪官汙吏?如此種種,皆是政績。”


    群臣聽了,又是一寒。


    每年抓多少貪官汙吏,我的天呢,這是硬性指標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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