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都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然而,結果卻是出乎朱常淵的意料,讓他喜不自勝。√∟頂點小說,


    朝鮮王朝最早,提前一天到達了錦州。


    朱常淵自然是做了隆重的接待,並安排毓敏作為女主人專門引導朝鮮王李倧一行。


    大明王朝也沒讓他失望,不但派人來了,還是高規格的蒞臨。


    比如現在,代表朝廷來到錦州的這個人雖然看上去不起眼,還是小屁孩,可其在整個大明王朝的地位,除了崇禎皇帝之外恐怕是無人能及。


    大明太子朱慈烺。


    “大官兒!”


    還沒進城,在錦州城外看到前來迎接的朱常淵,太子臉上一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他的麵前,說道:“你沒猜到吧。”


    “還真沒猜到,原來是太子殿下!”


    朱常淵說話間,就要跪地行禮,被小太子一把拉住,說道:“你起來,幹嘛啊這是,虛禮就不必了。”


    “嘿嘿!”太子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看著朱常淵,笑道:“這兩年不見,你的官倒是越做越大了,現在就連本太子,也不得不喊你大官了。”


    朱常淵心中一陣腹誹,暗道:你小子不是一直喊我大官麽?


    “算了,算了,帶我進城吧。”太子看了看不遠處的錦州城,有些失望,道:“這城池這麽小,和京師比起來差遠了。”


    朱常淵暗道:這不是廢話麽,口中卻說道:“遼東偏遠之地,怎麽比得上京師。臣讓殿下受委屈了。萬死之罪。”


    “別!”朱慈烺手一揮。裝成大人的樣子,“我來的時候父皇還再三叮囑,說要本宮多跟你學習,想來這錦州城雖小,必有不凡之處。”


    小小年紀也這麽會裝逼。


    在心中腹誹了一句,朱常淵還想說點什麽,就聽太子恢複了孩子心性,一副小屁孩的樣子朝朱常淵仰起臉。疑惑的問道:“父皇說你這邊修築了一條鐵路,要通車了?”


    “是啊!”朱常淵迴答道:你來不就是為了這事麽?


    “那整條路都是用鐵做成的麽?”


    朱慈烺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問道,額,他好像就是一個懵懂的孩童。


    “呃!”


    這怎麽說呢,說整條路都是用鐵做成的也不錯,畢竟鐵軌就是純鐵的;可要說不是吧,它確實也不是,下麵不是還有路基、石粉和道砟麽?


    朱常淵一瞬間不知道怎麽迴答這個問題,同時,也深深的感受到了和孩子交流還真是一種費心思的夥計。有些敷衍的說道:“別急,等明天跟我一塊去看看就知道了。”


    當下。又寒暄了幾句,朱常淵心中癢癢難耐,試探性的問道:“太子殿下,不知現在你還在慈慶宮住麽?”


    “在啊!”小太子抬頭迴答道。


    “哦!”裝作了然的樣子,還拖了個長長的鼻音,然後問道:“先皇後對殿下還好吧。”


    屁話!


    廢話!


    二人都知道先皇後待太子如同己出,能不好麽?


    便是太子自己,雖然還是個事事不懂,男女不通的小屁孩,此時竟然也詭異的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不好!”


    “嗯?”


    這個迴答讓朱常淵頗為意外,甚至是,措手不及。


    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接朱慈烺的話茬。


    好在,旁邊沒有別人,就二人朝錦州城並肩而行,其餘人等都在後麵老遠跟著晃蕩。所以朱常淵也不怕自己醜。


    朱慈烺哈哈大笑,然後又壓低聲音,說道:“皇伯母本來對本宮還是挺好的,隻是自從去年開始,她手中總是拿著一個小紙條,神神叨叨的,也不太關心我!”


    “什麽神神叨叨的?”


    朱常淵疑惑問道。


    “唉!”朱慈烺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反正聽她說過這麽一兩句,什麽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與海角,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還有.。”


    朱常淵聽了,不禁老臉一紅,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在漢中招撫羅汝才的時候,曾經接到了張嫣一封書信,上麵寫的是一首李清照非常著名的抒情詩詞《臨江仙》,其中有“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誰憐憔悴更飄零”等句,當時就令他感慨頗深。


    於是,也寫了一首詩歌迴應,表明心跡,想來想去,把泰戈爾那首大名鼎鼎的《飛鳥與魚》搬了過來,寫在紙上讓太監帶迴京師。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為了防止這封書信落入別人手中,還親自派遣了一支不弱的隊伍護送那太監迴去。


    好在,這首詩真的到了張嫣手中。


    張嫣也是現代人穿越來大明朝的,對於現代社會的有些日常東西非常熟悉,比如這次,聽皇太子說朱常淵在遼東修築了一條鐵路,而且還邀請他去參加通車典禮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鐵路是什麽東西了。


    因為她在七歲之前,經常看到這些東西,家門口出門不久就是車站,也經常隨著父母坐車去南都市遊玩。


    然而,對於現代社會的文學,她無疑是非常缺失的,特別是像《飛鳥與魚》這麽肉麻的愛情詩,作為一個剛剛六七歲的小孩子,無論如何是接觸不到的。


    第一次看到這首詩,她從頭到尾緩慢的通讀一邊,心瞬間被詩中的內容揪起。


    “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是啊,可惜,常淵,我們兩個的距離,又何止天涯與海角,那是比天涯還天涯,比海角還要海角的距離啊。


    這一步,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逾越了吧。”


    往後的日子,她每當開心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平靜的時候,總是不斷的將這首小詩拿出來,一個人默默的誦讀。


    反正是,無時無刻不在誦讀,仿佛像是神經了一樣。


    朱常淵聽了張嫣的狀況,感到非常擔心,覺得有必要和她見上一麵,好好談談,別到時候萬一真的把這麽一個豔冠天下風華絕代的美人給搞成了神經病。


    他要自己愛的每一個女人,都健健康康,舒舒服服的。


    而且,他的心中還有個願望:有朝一日,等把係統升到最高級的時候,帶領張嫣迴到現代社會去。


    “唉!”


    朱常淵毫無來由的歎了一口氣,想到係統,又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以前每次升級之前,都可以從係統中清楚明白的看到,下次升級需要消耗多少貢獻值,需要什麽樣的條件,升級以後可以兌換什麽物品,可以有什麽樣的運輸工具。


    可是這次升級以後,一切都變了。


    係統沒有提示,也沒說下次升級需要多少貢獻值。


    “老子現在的貢獻值都有六十多億了好麽!”朱常淵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從係統中兌換出來的物品都是中級,從而可以推測出還有高級物品的話,他有可能都不知道這係統是否已經升到最高級了。


    按照一般的理解,既然有低級物品、中級物品,自然也有高級物品,隻是還沒達到要求,無法兌換而已。


    算了,不管了。


    拋開這些蕪雜的想法,朱常淵仰頭望天,深吸一口氣,慨然一歎。


    “延明王!”太子少有的嚴肅,看著朱常淵,告誡道:“本宮知道你對我皇伯母有情,可如今大王身居高位,應該知道,皇伯母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朱常淵默然不語。


    朱慈烺繼續說道:“本宮當時年少,不諳世事,如今雖然仍舊隻是孩童,可也覺得延明王和皇伯母如此頗為不妥。”


    “此事就當從未發生過,就此打住可好?”


    朱慈烺看向朱常淵。


    朱常淵搖搖頭,道:“情之為物,不以尊卑而分,不因地緣而異,本就如此。太子既然知道,臣也不多隱瞞。”


    事實是,以他現在的實力和手段,更無須隱瞞。


    “等你日後長大了,愛上了一個人,你自然也就懂得了。”看了看太子,朱常淵笑了笑,而後,前所未有的鄭重:“作為一個男人,我不會放棄所愛。”


    不管日後成與不成,現在,作為一個男人,要把自己的態度鮮明的擺出來。哪啦今天問話的不是太子而是崇禎,朱常淵相信,自己依然會如此迴答。


    太子終究會長大,懂得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多,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還能指望他永遠都是一個**歲的孩童,永遠都是那個在自己麵前脫了褲子噓噓的小屁孩麽?


    不可能。


    當年,可以利用他掩飾、傳信。


    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二人的話越說越少,最後的時候竟然各自不言,就這麽走進了錦州城中。


    距離通車典禮的當天早上,又一個給力的消息傳到了朱常淵的耳朵中:大清過來參加典禮的隊伍也來了。


    而且,更讓朱常淵滿意的是,皇太極這老小子不知道是被自己嚇著了還是好奇心重,他自己竟然親自跑了過來。


    朱常淵出城迎接,表示禮貌。


    在遙遠的時候,應該是三年前吧,就在錦州城外不遠處的大淩河軍屯,朱常淵和皇太極曾經有過數麵之緣。


    那個時候,皇太極組織了十三萬大軍攻打大淩河軍屯,而朱常淵僅僅隻用了四百人防守,隔著老遠的軍陣見過幾次麵。


    可那個時候雙方一身戎裝,都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雙方的第一次會麵。當然了,朱常淵想不到的是,這也是二人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麵了。(未完待續。)


    ps:  等會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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