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男人最不願意看到的兩件事,一是當了烏龜,二是兒子長得像對門老趙,所以朱常淵第一時間聽到小老婆跟別人跑了以後,當時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不管自己的對於那個女人有沒有感情,不管那女人心裏有沒有自己,隻要是老子碰過的,就不許給我戴綠帽子。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


    朱常淵厲聲喝問,如果得知是哪個王八蛋幹的好事,非要剝了他的皮不可。


    好在,冷靜下來再三詢問之後,終於將心放進了肚子裏,倒不是寬宏大度,而是因為剛剛那個稟報的婢女說話太急,沒說到重點上。


    真正的原因是這樣的:井上花涼確實跑了,不過不是跟哪個男人跑的,而是一場有預謀的逃跑。


    先是,日本倭國那邊的商人來到日月島上進貨,明麵上做了兩個月的生意,可是等到時機成熟,背地裏卻暗通花涼,把她給接走了。


    之所以說是陰謀,是因為那個表麵上看似和日月島通商的日本商隊,實際上潛入日月島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救走井上花涼。


    朱常淵聽了嚴宏的詳細匯報後,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小夫人逃跑不是為了和別人私奔,而是為了要迴家,所以這一點,尤可原諒。


    但是,也不能就此罷休,扶桑人遠居海外,披發左衽不服教化,心中更是不會有三從四德從一而終的概念,所以說,雖然現在花涼沒給自己戴綠帽子,但保不齊什麽時候便會改嫁,如果不盡快將她弄迴到日月島上來。早晚頭上綠油油。


    “把耿仲明給我找迴來!”


    你花涼不是要跑麽?


    好吧,你能跑我就能找,找不迴來我就打。不就是一個扶桑國的貴族家的女兒嗎,到時候老子大軍一到。碾壓德川家族,難道還找不到你這個有名有姓的人。


    耿仲明被傳喚到他跟前的時候,朱常淵卻不好講了,畢竟要說因為一個女人發動大軍攻略另一個國家,將士們心裏應該是不舒服的,而且這種事,如果被曆史學家記錄在案,保不齊就是自己的一個汙點。


    當年。額不,應該說是後世不久之後,吳三桂為了陳圓圓率領山海關六千關寧鐵騎投降大清國,愣是讓福臨這個小娃娃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他父親與祖父費了畢生心血都沒有拿下的山海關。


    因為這件事,便是吳三桂當年活著的時候,“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經過吳梅村的《圓圓曲》就已經被傳頌的人盡皆知了。


    朱常淵相信,在這個平行世界的曆史上,他的影響力絕逼要遠遠的超過吳三桂這種跳梁小醜,自然不希望第二個吳梅村對他寫詩諷刺。


    仗是一定要打的,不過要想一個好的借口而已。


    什麽借口呢。


    披發左衽。不服教化。


    這八個字足矣。


    朱常淵看著耿仲明,意味深長的說道:“仲明啊,你曾經率軍兩次攻伐扶桑倭國。有什麽感觸沒有?”


    耿仲明不知道朱常淵的問這句話的重點是在哪裏,也不敢亂說,避重就輕,說道:“末將率軍攻伐,所到之處都是平民,和真正的扶桑軍隊交手甚少。”


    朱常淵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稍加思索,說道:“我中華號稱禮儀之邦。華夏沃土!何為華夏?《春秋左傳正義》有雲:服飾之美為之華,有禮乃大謂之夏。可是自嘉靖皇帝以來。倭國之人屢犯我華夏之邦,彼人不通禮儀。披發左衽,本將欲將華夏之文明,遠播海外,教化扶桑眾生,你以為如何?”


    “君侯英明!”耿仲明道:“單憑君侯吩咐,臣無有不從。”


    “嗯!”朱常淵點點頭,說道:“不過話又說話來,扶桑國雖然地狹人少,可自秦漢以來就孤懸海外,彼國已經形成獨特的生活方式,想要強令他們接受咱們漢人的這一套禮儀教化,恐怕單靠說教是不行的,到時候武力必不可少。”


    “此次你仍舊率領所部前往,不再沿海騷擾,而是直接攻伐,看看他們江戶幕府兵的戰鬥力到底如何,不要求速戰速決,先從南麵的小島開始,每占領一地,強行教化之。”


    “若是彼方軍隊太過強大、事不可為,那就撤軍就撤軍,畢竟現在島上事務繁多,本將抽不出時間親自攻伐,但有一件要緊的事要記住。”


    朱常淵突然低頭,壓低了聲音,說道:“上次逃跑的那個井上花涼,不管你用什麽手段,購買、脅迫、哄騙都好,一定要把這個賤人給我帶迴來。”


    然後,耿仲明光榮的接受了朱常淵的命令,帶著五千人,開著朱常淵從係統中兌換出來的一艘大船,浩浩蕩蕩的出發,遠去海外攻伐扶桑。


    而且,這五千人馬中,其中就有六百人曾經受到過朱常淵的表彰和改造,雖然不是萬人敵,一個打十個是不在話下的。


    隨船隊出征的主將,除了耿仲明之外,還有兩個,一個是孫二楞,另一個是朝鮮國的王子李淏。


    這次李淏出征,是朱常淵強烈要求的,為毛,因為出兵打著的不是大明的旗號,而是朝鮮國的旗號,由李淏這個貨真價實朝鮮王子率隊攻伐,就名正言順了。


    這樣,明朝朝廷的那幫貨也可以閉嘴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朱常淵再次從平行世界一股購買了二十台風機,全部運送過來,至於安裝的事情,他就不再操心了。


    這下,島上的電力供應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應該是夠用了。


    同時,又從現代社會運送大量的物資過來,全部儲存到倉庫中,以備那些從全國各地,甚至是全球各地過來的商人批發購買。


    島上的事情忙活完畢之後,還得去陝西治理。


    先是,從現代社會中運送了大批的農藥、微生物藥,在蝗蟲最為活躍的季節利用人工、飛機相結合的方法,從天空將整個渭水平原噴灑一遍。


    同時,開始牧鴨吃蝗蟲、晚上點火燒蝗蟲,整整一個夏秋兩季,別的地方都在忙著種莊稼收莊稼,而陝西渭水平原上的人什麽都不幹,就幹一件事:滅蝗。


    不得不說,滅蝗是一個巨大的係統工程,雖然長安以西的平原上那些土地朱常淵不準備種植,可是,滅蝗工作也是要進行的,不然到明年的時候東方沒有蝗蟲了,西麵的起來了,結果還是一樣的。


    不得不說,陝西各地的難民都奔過去投靠朱常淵其實是一件幸事,正是有了這麽多人,對朱常淵感恩戴德,才晝夜不停的工作,全心全力的去滅除蝗蟲,才使得整個渭水平原上的蝗蟲大軍被滅掉。


    成蟲滅的越多,產卵也就越少,對於第二年接下來的滅蝗工程的壓力也就越小。


    轉眼秋天來臨,即便那些沒有被滅除的蚱蜢,也蹦躂不了幾天了,朱常淵便讓所有的居民從滅蝗大業上暫時退下來,開始動用從蒙古掠奪過來的牛馬耕地,以便秋天的時候準時播種冬小麥。


    當然了,他自己也不閑著,從現代社會中運送過來一批批水泵,從渭河中引水,澆灌兩邊幹涸的土地,還不斷的運送化肥、種子過來,做好萬全的準備。


    一旦到了播種的季節,馬上組織所有難民將整個渭水平原東側的土地全部耕種上,並且施肥。


    眾所周知,冬小麥一旦種植後,就不用太過照顧,一個冬天任它生長而已,所以,接下來,廣大的陝西人民又閑置起來了。


    可是吃著朱常淵的飯,不可能讓他們沒活幹。


    朱常淵自己也不怕累,以二百鐵騎組成的骨幹為主力,號召率領整個陝西渭水平原上在朱常淵處就食的近三百萬人大型水利,開溝引渠,將已經被他截流的渭水分流到兩岸的農田中去。


    這件事情看似不可能完成,可是朱常淵手下有這麽多的免費勞力,對他來說就不是問題了,再說了,大的幹渠咱有挖掘機挖掘,小的支渠用人工挖掘。


    慶幸的是,渭水平原上本來就有先人開墾出來的水渠,朱常淵要做的,無非是將那些已經淤積的水渠給重新清理一遍淤泥而已。然後,在老渠道的基礎上,其餘的地方,哪裏有空白就再開鑿新的渠道,如此,至少渭水平原東部瞬間變成了沃土。


    時光荏苒,匆匆來去,轉眼之間幾個月過去了。


    第二年的春天,朱常淵給陝西之地的人民發放了兩萬套水泵水管,還有配套的發電機,燃料等等。這樣一來,即便平均算起來,一套水泵隻能惠及五百畝土地的灌溉,很少,甚至不能顧得過來,可是也沒辦法,畢竟土地太多,水泵有限。


    不過話又說迴來,五百畝地一台水泵其實也夠了,如果水泵不壞的話。而且,別忘了,這一千萬畝地上,現在就有將近三百萬的難民,合起來每個人才管理三畝地不算多,即便水泵有惠及不到的地方,人工灌溉也是可以的。


    但是,這些還不夠,朱常淵的憂慮仍然在。


    澆灌的土地隻能惠及到東半部平原,而西半部平原一旦幹旱,夏天的時候仍然會引起蝗災。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助,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打消了朱常淵的這種顧慮,更是讓他差點在心中大叫:真是天助我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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