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南風正烈,日夜唿嘯不停!


    八隻大船帶著數十隻小船,朝毫無防備的皮島飛馳而去。


    皮島,東江總兵毛文龍所創建,十年前被大明占據,大小戰爭戰鬥從未間斷。之後變成了大清的勢力範圍,已經五六年未有發生過大規模的戰鬥了。但是大清國對與此島的重視遠超想象,不但派駐了萬人水師,島上還有一艘鄭和寶船,十門紅衣大炮。


    這些東西就像是現代社會的原子彈,不一定非要使用,放在那裏就是一種威懾。皮島之名,深入周邊海域國家,如雷貫耳,無人敢打它的主意。


    除了大清國的國力強大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防守島嶼的將領是懷順王耿仲明。此人身經百戰,尤其精通水戰。


    皮島在鴨綠江口,呈東西狹長狀,長約十五裏,寬度約十餘裏,上麵都是裸露的基岩,並不適合耕種,也沒有草木。


    清軍在上麵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蓋了不少房屋營帳駐軍,除此之前別無他物。對外宣傳皮島上有萬人軍隊,其實並沒有那麽多,常駐軍隊隻有六七千人,不過一旦發生戰爭,可以隨時從周邊的其他的島嶼調來水軍,總和約有萬餘人。


    此刻,皮島大帥府中,一片燈火通明,耿仲明宴請從前線歸來的幾名將士,說道:“皇上一路勢如劈竹攻打錦州,已經圍城月餘,明軍應該撐不了多久了吧?”


    其中一人伸手端了一大杯酒一飲而盡,說道:“聽說大明內部有民賊作亂,山西河南烽煙四起,朝廷的兵馬不夠用,所以錦州遲遲無法增援,想來應該是支持不了多久了,陛下英明神武,德照四方,隻怕是一鼓作氣拿下明朝京師也有可能。”


    另一人喝的醉醺醺的,什麽都敢說,扯口便道:“京師一時半會就別想了,山海關還有六千明軍鐵騎呢,再說了,此次攻打錦州,也不能說是一帆風順,之前在大淩河軍屯,我們就吃了不小的虧。”


    原原本本的將朱常淵如何靠著妖神之力守城的故事說了出來。


    耿仲明曬然一笑,說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說起這個朱常淵也算是個人才,不但憑借四百人防守住了一個小小的軍屯,還在陛下東撲錦州之後又突圍而出,還搶了我們一艘寶船,繼而趁勢一鼓作氣,拿下了南方那個海盜盤踞的日月島。”


    “此人不簡單呐!”跟朱常淵麵對麵打過仗的幾個人,都豎起來大拇指。


    耿仲明眼中輕笑,飲了幾杯酒,有些輕蔑的說道:“班門弄斧而已,若是守城我或不可及,但這個人分明是個防守大家,卻拋棄自己的優勢才華,非要跑到海上來當個海盜,說輕了叫自負,說重了叫狂妄自大、沒有自知之明!”


    “哦!”那將領放下手中的杯子,眯著眼道:“王爺切莫小瞧了這個家夥,當真非一般人也!”


    耿仲明大笑,“哈哈哈,什麽非一般人也,無非是投機取巧騙了寶船,然後依靠寶船的堅利在那些海盜猝不及防之下攻下了日月島而已,你們或許沒有聽說,那些海盜最後反水,差點要了他的性命,最後鄭和寶船也被那些海盜付之一炬了,可惜啊,可惜!”


    “王爺覺得,此人海戰不行?”那將領又喝了一杯酒,問道。


    耿仲明搖了搖頭,“和他交手的那些家夥都是海盜,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滅了他們,我隻需一千水師,不瞞二位兄弟說,之前礙於此島的敏感性,老哥哥我是整日垂涎不敢動嘴啊,現在好了,我正準備這二日給他來個試探攻擊。哈哈哈哈。。。”


    耿仲明隻是了解一些朱常淵攻打日月島的大概,還有一些不太具體的細節,但是卻能從中看出蛛絲馬跡,斷定朱常淵不懂水戰,也算是一個人才。


    朱常淵真的懂水戰麽,廢話,菜鳥一個當然不懂,他所依所靠,無非是從現代時候運送過來的那些東西。不過這些,也足夠了。


    對付海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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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船隻順風順水,一日便到了皮島的防守範圍,從海上往前瞭望,一座黑黝黝的小島赫然在目,島的後麵是曠闊的陸地,海島與陸地隻有一水之隔,不足五裏。


    這裏,是鴨綠江的入海口。


    朱常淵命人止住風帆,海麵上一望無際,蔚藍瑰麗如寶石。


    一艘艘小型的戰艦從海島的背麵出現,這也在預料之中,畢竟是大隊人馬闖入軍事重地,要是別人一點都沒有發現那是太假了。


    時間正好差不多早上十點鍾的樣子,對麵的水軍戰船一艘艘的從島後麵穿梭出來,不多久,便有一艘大船也慢慢進入了朱常淵的視野。


    對方的人,由北向南逆風而行全靠人畜之力,速度極慢,但是卻極有規律,和之前看到的那些海盜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一場硬戰。


    朱常淵眼睛微微眯起看著對麵,他需要的正是這麽一場硬戰,目的不是贏,而是最大限度的消耗敵人,摸清敵人的底細。


    對麵大船同樣拋錨停了下來,寬闊的甲板上走出一位身材高大頭頂鐵帽的將軍,距離朱常淵的船不足一裏的距離,但是喊話卻不可能聽到。


    “將軍,這個家夥就是耿仲明,以前在毛總兵手下,是名悍將。”嚴宏隔空指了指那站在船頭的鐵帽子將軍,說道。


    耿仲明麽?嘿嘿,朱常淵心中冷笑,不就是被皇太極封做懷順王的那個漢奸麽,賣相倒是可以,長的挺威武。


    同樣,耿仲明的背後,一位將領靠在他的身邊,指著朱常淵道:“王爺,那位站在船頭身穿青衣的就是大淩河軍屯的把總朱常淵。”


    此人前段時間就在皇太極的軍中,參與過圍困朱常淵的軍事行動,也認識他。


    “我看到了,沒想到這麽年輕。嗬嗬,這麽一來,我就更有信心一個迴合將他的戰船衝散。”說完,猛然提高聲音,對著後麵的軍隊說道:“兄弟們,好久沒有開葷了,一會聽我號令,讓對麵的那些娘們嚐嚐我們的厲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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