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研室大樓,裏裏外外擠滿了義憤填膺的學生。


    到處懸掛飛舞的條幅旗幟口號,充斥著對秦羿的極度不滿。


    濟大為了陳自在與秦羿的科學辯論,甚至請來了武警出動維持秩序。


    吱嘎!


    一輛黑色轎車在教學樓前停了下來。


    學校幾位校董護送著陳自在下了車。


    陳公!


    陳公必勝,揚我濟大嚴正之風,驅逐狂徒秦羿!


    瘋狂的學術粉絲,呐喊著口號。


    陳自在麵帶微笑,揚起右掌,向人群示意,在隆烈的呐喊聲中,緩緩走入了教學樓。


    他其實並算不上一個心胸寬廣之人,明著不與秦羿計較,卻還要跟一個大二的學生搞什麽辯論。


    從常理來說,這無疑是龍王鬥蝦米,明著是寬宏雅量,實則還是為了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挽迴羞辱秦羿麵子罷了。


    作為一個埃貝爾獲得者,陳自在絕不允許有人如此汙蔑他,尤其是小覷他的學術。


    是以,這一場辯論,他意在誅心,要以世界頂尖的科學理論,辯倒那個毛頭小子。


    為此,他甚至不惜動用了被譽為二十一世紀,全球十大發明之一的胎皿培育靈氣。


    3號教研室內!


    應邀的不僅僅有學生,還有各大媒體記者,以及雲海市學術界的名人。


    三百多人的教室,坐的滿滿當當。


    唯獨正中間的黃金席位,依然是空著的。


    陳教授來了,陳教授來了。


    有眼尖的後排學生,瞅見了陳自在,尖叫出聲。


    攝像師們,紛紛調準了焦距,記者們打開錄音筆,嚴陣以待。


    陳自在背著手一走進教室,媒體記者,在哢擦哢擦的攝影聲中,一窩蜂圍了上去。


    大家不要急,不要急嘛,有問題,可以一個個問地。


    這位先生,你先來吧。


    於校長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往後靠。


    陳教授,以你的影響力,完全可以給校董會施壓開除秦羿,為何要開展這出辯論會?


    那男記者問道。


    陳自在撫須,一臉和藹笑道:年輕人嘛,不能一棍子打死,總得給人機會,老夫相信,他在認識了什麽是真正的醫學科技後,自然會收迴他說過的狂言的。


    陳教授,你有沒有想過,你會輸掉這次辯論?


    一個來自江東的女記者,驟然問道。


    學校校董會的人頓時臉拉了下來,陳自在也是裝作沒聽見,女記者卻是不依不饒,又問了一次。


    嗬嗬,就目前來說,我的胎氣靈育法,廣泛應用於軍事醫療等,效果還是顯著地,至於輸贏,我想在場的人,都應該知道吧。


    陳某就不倚老賣老,跟年輕人論高低了。


    陳自在成竹在胸,淡然道。


    好了,各位,采訪時間到此為止,科學辯論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保持安靜。


    於校長雙手平了平,立即有武警上來維持秩序。


    陳自在目光落在黃金座上,幹咳了兩聲問道:這位秦羿同學,不會不來了吧?


    我看肯定是畏懼陳教授的威名,這小子嚇的當了縮頭烏龜。


    底下有人冷哼道。


    這樣吧,陳某再等他十分鍾,要是他繼續缺席,咱們就正常上課。


    陳自在笑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道冰寒刺骨的聲音:不用等了,我來了。


    眾人齊齊往門口望去。


    但見一個相貌英俊冰冷,身材修長的少年,負手站在門口,冷傲的臉上帶著一絲鄙夷不屑的笑意。


    你就是陳自在?


    秦羿冷淡問道,直唿名諱。


    陳老,你看了吧,秦羿就是這麽狂,他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


    常逍然跳了出來,指著秦羿大叫道。


    你就是秦羿,年輕人,你爸媽沒教你懂禮貌嗎?


    常逍然的父親,校董之一的常愛國當先發難。


    他是最積極主張開除秦羿的,不為別的,就為了給兒子長麵子。


    但不知道為啥,於校長一直沒開這個口,如今當著眾媒體的麵,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還不配跟我談禮貌!


    滾開!


    秦羿雙目一寒,濃烈的殺氣迸射而出。


    你!


    常氏父子隻覺渾身一寒,如同千刀萬剮一般刺痛,不自覺的把話憋了迴去。


    對秦羿而言,禮貌隻是強者淩駕螻蟻之上的一種威壓。


    禮於君子,禮於長賢!


    世間又有幾人,能當得上君子與賢長?


    像常愛國這種俗人,見了夏子川父子,分分鍾點頭哈腰變成狗的人,談禮儀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陳教授,你不要論論嗎?我時間很緊,抓緊時間吧。秦羿抱著胳膊,站在講台旁,也不落座。


    狂!


    簡直太狂了!


    底下學子們恨的牙根癢癢。


    媒體記者,紛紛調準攝像機,對準了這個敢公然與陳老叫板的學子。


    這在世界教學史,尤其是在國內,教授極具權威的背景下,近乎奇葩的存在。


    陳自在忽然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少年。


    他原本提出辯論,就是要秦羿知難而退,想年輕人不過是逞一時口快,當堂認過錯,讓他找迴麵子,這事也就過去了。


    然而,他沒想到,這小子還就是個倔種,會跟他當堂較真。


    陳自在倒是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這個敢公然叫板的小子,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單純的為了博眼球之流。


    秦羿,你是否說過我的學術一文不值?陳自在冷然問道。


    你的學術有一定價值,還是值個一兩文的。秦羿摸了摸鼻梁,認真道。


    你!


    陳老的學術可是埃貝爾國際協會公認的,到了你這就值一兩文?你小子太過分了吧。


    有一個中年學者不滿的大叫道。


    兩文,不能再多了。秦羿豎起兩根手指道。


    陳自在氣的快要翻白眼,他的學術涵蓋麵極廣,可是價值萬金,不,是無價之寶啊。


    卻被秦羿批的如此廉價,老人家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他剛要說話,秦羿就打斷他了:廢話少說,直接上成果吧,拿你的胎皿培育法,出來亮亮吧。


    小子,老夫這張老臉算不得什麽,但今日你敢藐視國際認可的生物醫學成果,我想天下學子決不能忍。


    這樣,你我今日鬥上一鬥,讓大家評定一下,你有什麽資格藐視我的成果。


    如果你輸了,我希望你能離開濟大,並在公眾媒體,向我的學術道歉。


    陳自在接連被秦羿藐視打斷,自尊大損,索性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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