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寧侯府剛辦了喪事不久,又辦起了喜事。.


    這一日,威寧侯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來的客人裏除了親眷好友之外,還有不少軍中武將。


    威寧侯父子親自招唿賓朋。女眷則由紀嬛紀妧姐妹招唿,至於紀妤,在小鄒氏下葬之後就病倒了,至今還下床不起。這一日依舊待在清芷苑裏沒有出來。


    其實,紀妤身體雖然不佳,卻遠沒到不能下床的地步。她不肯出去,大半是因為憤怒憋悶的緣故......


    「咣當」一聲脆響,一碗熱騰騰的藥汁和碗一起落了地,頓時摔地粉碎。


    紫月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說道:「三小姐,你身子還沒好,可得按時喝藥......」


    「滾!」


    「這碗藥灑了沒關係,奴婢剛才熬藥的時候,特地叮囑多熬了一碗,現在就去重新盛一碗端來......」


    「我讓你滾,你聽見了沒有!」紀妤火冒三丈,怒罵道:「再敢囉嗦,就打你三十板子!」


    紫月一聽三十板子,立刻不敢多嘴了,垂著頭退了出去。


    母親屍骨未寒,父親就另娶新歡!更可氣的是,納的二房竟是母親生前的貼身丫鬟。這樣的舉動,簡直是故意讓九泉之下的母親難堪!


    父親怎麽可以這麽做!


    紀妤越想越惱火,將伸手可及之處的東西全都扔了,乒桌球乓的聲響不絕於耳。


    門又被敲響了,紫月在門外說道:「三小姐......」


    竟然還敢來!


    紀妤憋了滿肚子的悶氣正無處可發,快步去開了門,劈頭蓋臉地罵道:「混帳東西!讓你滾出去別來煩我,還敢來大唿小叫......」


    等等,紫月的身後怎麽還有兩個人?


    紀妤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說道:「二姐,瑾表姐,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


    站在門外的正是紀妧和許瑾瑜。


    許瑾瑜大仇得報。這些日子心情極佳,麵色紅潤更勝往日。


    紀妧挺著肚子,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三妹。你已經有力氣罵人了,想來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之前我讓人來叫你出去招唿客人,你為何又推託不去?」


    紀妤的臉忽紅忽白。


    紀妧又繃著臉訓道:「母親去世,不止你傷心,我們心中都不好受。可逝者已逝。再傷心難過也無濟於事,活著的人得向前看,好好活下去。父親納二房是府裏的喜事,你鬧小性子不露麵,讓父親知道了,心中必然不快。就是新過門的玉姨娘心中也會疙疙瘩瘩的不痛快。」


    「父親在京城待不了幾個月,就要迴邊關。到時候十有**會將府裏的事交給玉姨娘。你和她鬧的不睦,以後吃虧的可是你......」


    紀妧一番苦口婆心,其實都是為了紀妤著想。


    威寧侯對小鄒氏厭惡痛恨,連帶著對紀妤這個女兒也格外冷淡。這些日子從未探望過臥病在場的紀妤。在這樣的情況下。紀妤不但沒想著討好父親,反而使性子鬧騰。隻怕更為威寧侯所厭棄......


    可惜,一無所知的紀妤根本不了解紀妧的一片苦心,聞言頓時氣紅了眼眶:「二姐,連你也向著那個賤婢!她算什麽東西,不過是母親身邊的一條狗。現在母親死了,她向父親獻媚,倒成了半個主子。我才不出去,我也不要見那個賤婢。以後也不承認她是什麽姨娘......」


    啪地一聲,紀妤的臉上浮起了五道指印!


    這一巴掌。打斷了紀妤的嘶喊,也把紀妤徹底打懵了!


    紀妤既震驚又傷心:「二姐,你......你竟然為了一個賤婢打我!」


    姐妹雖然不算親密,不過。這麽多年來朝夕相處,也算有些感情。紀妧性情矜傲冷淡,最生氣的時候也不過是冷嘲熱諷幾句,何曾動過手?


    許瑾瑜也是一驚,立刻看向紀妧。


    紀妧神色激動,臉孔漾起憤怒的紅暈。聲音嚴厲中帶著些顫抖:「紀妤,你到底什麽才能長大,什麽時候才能變得成熟點?」


    「含玉以前確實是丫鬟,可父親前幾天就讓人除了她的奴籍,今日正經的納她為妾室。如果父親不再續弦,她就是威寧侯府的半個女主人。你口口聲聲罵她賤婢,你是成心要自找不痛快麽?」


    紀妧越說越惱怒,火氣盡數地湧上腦海。


    紀妤心中也有了些悔意,口中卻不肯認輸:「她不過是個姨娘,難不成還要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不成!」


    紀妧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紀妤,還沒來的說話,臉色忽然一白,雙手捂著肚子,眼中流露出痛楚。


    「妧表姐!」許瑾瑜眼疾手快的攙住了紀妧,急急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動了胎氣?」


    紀妧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顫抖著擠出幾個字:「快些扶我坐下。」


    就連紀妤也被嚇到了,不敢再出言頂撞,和許瑾瑜一左一右扶著紀妧坐下。


    紀妧麵色蒼白,閉上雙眸,平復紊亂的心緒。


    「二姐,你好些了麽?」紀妤咬了咬嘴唇,眼底滿是懊惱和後悔:「都是我不好,不該惹你生氣。你好生歇著,我這就去梳洗穿衣,一會兒隨你們出去。」


    紀妧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紀妤唯恐再惹得紀妧不高興動胎氣,忙喊了紫月進來,替自己更衣梳洗。


    許瑾瑜站在紀妧身側,握著紀妧略顯冰涼的手,低聲勸慰:「妧表姐,妤表妹還小,性子急躁,說話又衝動直接。你就別和她置氣了。」


    紀妧默然片刻,才嘆口氣,唇角滿是苦笑:「我怎麽會和她置氣。我隻是為她著急罷了!」


    為紀妤的不知天高地厚而焦慮,為紀妤的不懂寬懷忍讓而著急。


    這樣的紀妤,哪可能是善於隱忍性情果決的含玉的對手。


    含玉對小鄒氏恨之入骨,難保不會遷怒紀妤。更可慮者,一旦兩人生出衝突,威寧侯大概也不會站在紀妤這一邊......


    這些隱憂和焦慮,對著「毫不知情」的許瑾瑜,紀妧實在難以說出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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