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小型城池如火如荼戰鬥到白熱化的時候,白金城禦劍門的大門口,也在進行對峙。


    門主季白風率領一眾手下趕到大門口的時候,正發現大門處站著數人,這些人呈現一種奇怪的對峙狀態。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這些人的立場各不相同。


    季白風直接走到守在禦劍門門口的眾人身邊,抱拳一一打著招唿:“丹宗創始人胡八前輩,久仰久仰;藏精殿的太長老慎北前輩,久仰久仰。”


    隨後,他又對著禦劍門的兩位老者行禮,行的是標準的晚輩禮:“徐玉師祖,徐成太長老。”叫徐玉的這位正是蘇沫在武技閣碰到的那位師父,而另一位被稱為徐成的,就是當初赫連梨若和蘇沫在令牌領取處碰到的跛腳老者。


    這四人的身份都是拿出來可以震動整個白金城的,如今卻都聚集在禦劍門門口。


    蘇沫氣鼓鼓的瞪了胡叨叨和徐玉一眼,顯然兩個人都未對她袒露自己的身份,讓她非常不滿,但她也僅僅是瞪視了兩人一眼,沒有多餘的話,顯然她也知道現在不是爆發的時候。


    胡叨叨和徐玉兩人隻覺得頭皮緊了一下,又齊齊唿出一口氣,似乎還有點慶幸是在此時被蘇沫知道身份,不然免不了兩人又得費一番唇舌。


    兩人依然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麵之人。


    在胡叨叨四人對麵還有五人,赫連梨若抬目看去,那些人的氣息與胡叨叨四人相較,似乎還勝於四人,每一個人拿出來,應該都是稱霸一方的首領。


    五人中,最能引起赫連梨若注意的是一位青年,而他被關注,純粹是因為他太年輕了。


    青年看起來隻有二十五六歲,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服看起來非常幹練,他眸深似海,氣質冷酷,五官剛毅又柔和,他雙手背於身後,橫跨在一隻妖獸坐騎上。


    他的坐騎看起來並不威猛,似狼似狗,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喪,但你若盯著它的眼睛看,你就會發現那裏墨色沉沉,似乎隨時能把你吸進去一般,這坐騎絕不簡單。


    赫連梨若閉目沉思了片刻,搜尋著這種坐騎的稱謂,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詞:天狼。


    據說這種妖獸極難遇到,就算遇到也幾乎無法馴服,近千年來,有記載的典籍中,能馴服天狼的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赫連梨若將少年騎的這妖獸從頭看到尾,那妖獸的眼睛隨即便與天狼緩緩重合,雖然眼前這頭天狼從外觀到形態都與典籍中介紹的威風凜凜形象相差甚遠,但這雙眼睛卻騙不了人,赫連梨若相信,這就是天狼。


    少年的修為赫連梨若看不透,但能讓這些白金城跺跺腳就抖一抖的老怪物們如此鄭重,想來修為至少也達到了高階武仙。


    二十五六歲的高階武仙,軒轅大陸不是沒有,但哪一個拿出來不是一方巨擎,他們身後勢力之龐大,之錯綜複雜,常人難以想象。


    而且,這樣的天才也著實屬於鳳毛麟角。


    至於其他四人也是各有特色,別的不說,單說他們每人身下都騎著一隻颯爽英姿的坐騎,就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尋常。


    在中型城池,赫連梨若幾人當初乘騎螯獅都要把它們停在城外的荒郊,一切安排妥當才會入城,如果這種乘騎被人看到,就會被有心人覬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們隻能那麽做。


    而且,從小型城池到中型城池,赫連梨若還從來沒聽說有誰是騎著坐騎在城裏疾馳而過的,雖說各大勢力養著一些溫順妖獸代步,但那也都是低調行事,也沒人敢在城中橫衝直撞的。


    可眼下這五人,竟然齊刷刷的騎著一隻代步妖獸為坐騎,而且這些妖獸的形態都各不相同,有的英姿颯爽,有的惡相橫生,但綜合來就一句話:這些妖獸不同尋常。


    能馴服這些妖獸,並毫無顧慮在城池中馳騁的,不是自身實力過於強橫,就是身後有不可撼動的力量,至少在小型城池和中型城池是無人能奈何他們的。


    這些人的出處唿之欲出,他們是大型城池,甚至是靈域之都的人。


    青年旁邊的是一位白發虯髯的老者,他眼睛裏的光芒就像是利劍一般,他的氣息深不可測,讓人看著就有一種想要俯視之感,他此時和青年正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似乎兩人相互防備著。


    老者身邊,是一位長相嫵媚的女人,看起來三十五六歲,隻是她臉上帶著一點病態的蒼白,似乎身體有什麽隱疾並未完全恢複,她看向周圍人的眼神中充滿防備。


    嫵媚女人的身邊,則是一位皮膚黝黑的漢子,他身材矮小,但那一身深不可測的修為卻讓人無法忽視。


    黑漢子旁邊的那人,則長得和他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人就像是一個白麵書生,看起來整個人都有一股書卷氣息,但這人卻讓人無法小覷,他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悠然淡雅,讓人心生敬畏。


    五個人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理會胡叨叨幾人,反而是他們五人間相互抵觸相互提防,他們之間都隔著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屬於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距離。


    整片空間有種沉悶的氣氛環繞,所有人都不說話,他們所有人又都在這種低壓的氣氛中有些窒息。


    似乎除了那五位腳踩妖獸的高手淡定自如外,其他所有人,包括胡叨叨這幾位在中型城池隻手遮天的人物,都會有點壓抑之感,隻看他們臉上鄭重的神情就可見一斑。


    至於赫連梨若幾人,麵對這樣的高手時,就更感受到了一種壓迫。


    大概是感覺到了赫連梨若探究的目光,那位被赫連梨若關注到的黑衣青年,輕輕挑動了一下眉毛,然後向著赫連梨若的方向斜睨了一眼,後又麵無表情的轉過頭去,似乎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赫連梨若眨眨眼,剛才被青年目光鎖定的瞬間,她有一種身墜冰窖的錯覺,那男人的修為到底多高?竟然可以僅憑一個眼神就讓她感覺到殺意。


    但是黑衣青年並沒有動作,這讓赫連梨若暗暗鬆了一口氣。


    也是因為剛才青年的一個動作,讓五人中的唯一女性開口諷刺了一句:“我倒不知道現今如日中天的言風雨這麽憐香惜玉。”


    言風雨,正是黑衣青年的名字。


    他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整個人冷酷到一種極致,也似乎對萬物都不屑到極致,那種骨子裏的冰冷,一般人見了都要在氣勢上怯三分。


    大概被如此忽略,讓女人心裏很不舒服,當著這麽多人落她的麵子,這個言風雨真是該死。


    可就算他該死,她也願意看著他,不管言風雨是無視她,還是諷刺她,甚至厭惡她,可是隻要能在言風雨的心裏劃過痕跡,她也覺得不枉此生。


    那種感覺,就像痛並快樂著,有一種病態的執著。


    女人腰肢搖曳一下,整個人舉手投足間媚態天成,不得不說,除了肖媚兒之外,赫連梨若還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女人能將媚態展現到這麽不著痕跡,但這個女人與肖媚兒相比,還多了一些風塵氣息,略遜一籌。


    大概是覺得言風雨沒對赫連梨若動手的這個做法太過不正常,女人竟然不管幾人的對峙情況,直接對赫連梨若動了手。


    隻見女人右手在空中隨意化了一個圓圈,向著赫連梨若一指,赫連梨若就覺得全身如同泰山壓頂一般難受,似乎隻要這個女人的手再往前近一點,赫連梨若的身體就會被壓扁似的。


    赫連梨若被攻擊,季白風、胡叨叨等人怎麽可能坐視不理?赫連梨若對他們來說,可是亦朋亦友亦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她出事的。


    包含胡叨叨在內的白金城絕世高手,還有季白風、牛海霖等人,一刻都坐不住了。


    幾人直接氣勢大開,齊齊向著赫連梨若投了過來,幾人聯手,硬生生將嫵媚女人的攻擊阻隔開,為赫連梨若搭起了一座防護牆。


    被這麽多人護著?言風語雙手環胸,再次看了赫連梨若一眼,便對嫵媚女人開口道:“關芊芊,你想清楚,我言風雨想保的人,你若敢傷她一根頭發,我定讓你付出代價。”


    語速不疾不徐,聲音不冷不熱,說話甚至連刻意的用力都不曾有過,但他就那麽隨口一說,便會讓人覺得這句話是一定會發生的,倘若關芊芊再敢多攻擊一下,勢必要承受言風雨的怒火。


    雖說兩人看起來修為差不多,但關芊芊可以隨時激怒言風雨,卻不敢真把他惹毛了,索性負氣停手。


    "算你走運,饒你一條狗命!"關芊芊惡狠狠的瞪了赫連梨若一眼,撂下了這麽一句話。


    一旁的蘇沫聽的火冒三丈:狗!她竟然說若若是狗!靠,老娘的姐們兒你也敢說,看老娘罵死你!蘇沫的小暴脾氣上來,雙手掐腰,直接就要開口罵。


    索性,剛鬆了一口氣的赫連梨若及時拽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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