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麽不選擇大長老呢?大長老成洛在禦劍門一直都是把控全局的人物,作為大長老,他也足夠德高望重,理應是此次門主競爭的最得力人選。


    但自從他們進入議事大廳開始,眾人就不自覺的開始推舉二長老,在這種潛移默化之下,也沒有人覺得不正常。


    赫連梨若蹙眉,成洛長老之前出門去見過丹宗之人,雖然具體信息不詳,但此次選舉新任門主,眾人不推舉他,一定是和此事有關。


    看樣子,眾人的消息網鋪的都很大,大長老成洛去見丹宗的人本身就很隱晦,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探知到,但現在情況是,眾人不但探知到了,還用此事做文章,讓成洛在潛移默化中被孤立出局。


    能引導整個事情的風向,這事會是誰做的呢?


    赫連梨若狐疑的打量周圍,她不放過每一個人臉上的神情變化,但是看到最後,她也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理論上來講,這件事情發生後,受益最大的就是二長老,但是赫連梨若黛眉微蹙:這件事,絕對不是二長老做的。


    二長老是知道門主傷勢的,也就是說,這個新任門主的選舉隻是走走過場,根本不會有任何實際效果,對一件已知的事情動手,二長老肯定不會做。


    至於其他人,赫連梨若似乎也都有理由為其辯駁,他們都沒有足夠的理由去這麽做。


    就在赫連梨若沉思的時候,四長老齊嘯博開口:“此次門主選舉,我們這麽爭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手底下見真章。”


    四長老這麽一說,反而讓六長老牛海霖等人不敢輕易接話。


    眾所周知,二長老的實力在禦劍門僅次於門主,可以說是禦劍門門主以下第一人,一般情況下,誰敢向二長老發起挑戰?那是不要命了好麽?


    但現在,四長老就是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出了這件事,還說的理直氣壯,毫無顧慮。


    這不禁讓眾人心裏泛起了嘀咕:難道三長老湯一博有了什麽際遇,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底牌?


    也隻有這個可以解釋的通了,到底是什麽底牌,可以讓他不畏懼二長老的實力與之抗衡,甚至反超呢?


    三長老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樣子,但那微微清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思,他想要當這個門主,而且,他確實有競爭的實力。


    “怎麽,怕了?”八長老見沒人接話,直接嗆聲道,激將法用的恰到好處。


    當初眾人齊聚六長老館門口的時候,八長老可是站在三長老、四長老那邊陣營的,現在理所當然出聲幫襯。


    五長老向來就是一個脾氣火爆的性子,一聽八長老叫囂,當時就不樂意了,“嘭”的一聲響,手砸在木凳上,直接將木凳的扶手拍的吊掛著搖搖欲墜,他猛走兩步,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向八長老鼻尖,氣勢凜然。


    “你這完犢子的東西,會不會說句人話?什麽叫怕了,啊?什麽叫怕了!二哥要是出手,不把你們都打出屎來。”


    五長老一番話說的那叫酣暢淋漓,讓二長老這邊的人聽著心裏那叫一個舒暢,甚至七長老都毫不給麵子的笑出了聲。


    與之相反的就是三張老這邊的陣營,一個個臉上就像塗了五彩畫似的,明顯怒不可遏。


    八長老麵上更是掛不住,這下連五哥也不叫了,直接懟了迴去:“老五,你生來就粗鄙,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不服就幹,別跟我整這些沒用的!”


    “幹就……”五長老正想氣勢昂揚的頂迴去,就被六長老牛海霖一把捂住了嘴,往後拖了一下。


    “唔,唔唔……”六長老想要說話,但是嘴巴被堵住,說也說不出來,急的臉色通紅。


    牛海霖壓低聲音,小聲提醒:“小心有詐。”


    這一聲低沉的悶語,讓五長老暴躁的情緒稍稍收緩,這才覺得自己是中了別人的圈套,若真按照自己的性子和人約架,隻會正中對方下懷。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八長老見到五長老被拖走,哪能就此放過?


    在這些人眼裏,就屬五長老脾氣最暴躁,如果不能從他這裏撬開一個缺口,想要讓對麵接受挑戰,還真不容易。


    八長老繼續刺激道:“說的好像自己多大能耐,你行你倒是上啊,沒那金剛鑽,還想攬瓷器活,我就說三哥才是禦劍門現在的第一人,我隻服三哥,其他人,哼哼~”鼻腔中發出哼聲,似乎就差說“其他人就是個渣渣”了。


    五長老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剛才他是怒氣嗆聲,現在明顯被人當麵打臉,他就覺得這話刺的耳膜生疼,讓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蹭蹭往腦袋頂上竄。


    他使勁掙脫六長老的禁錮,怒氣衝衝的指著八長老的鼻子,罵罵咧咧道:“我他娘的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現在跟我從這裏裝什麽玩意,老子幾下就能把你打出翔來,你還敢叫囂,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聽到這番毫不客氣的言論,八長老心裏雖然恨的牙癢癢,但是麵上卻不顯分毫,他隻是笑容可掬的迴了一句:“如此說來,五哥是覺得二哥足以擔當新任門主,那二哥何懼接受挑戰呢,是吧二哥?”


    說著,八長老還將目光瞟向二長老,很有幾分洋洋得意。


    他就是要激對方,隻要對方鬆口,他們三哥日後擔任門主,就是裏子麵子全有了,讓任何人,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他的心思,在場眾人都是**湖,誰會看不明白?


    隻是這個比試,是那麽容易就接的嗎?對方明顯準備充足,就算二長老的修為比三長老湯一博高出了整整兩個段位,但在軒轅大陸,能越級挑戰的不在少數,雖說二長老本身也是可以越級挑戰的那類人,但三長老如此有恃無恐,顯然是有所依仗。


    他們彼此相識數載,對於對方的脾性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不是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獲勝,三長老湯一博絕對不會讓四長老齊嘯博引導風向,提出武力競選這樣的做法。


    他們肯定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若一開始五長老不接話茬,眾人也完全不理會這樣的做法還好說,起碼於顏麵無損,但現在五長老接話在前,他們若真不應戰,時候傳揚出去,隻會被人說做是縮頭烏龜。


    到時候,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二長老這等於是被逼到了死胡同,這事,無論如何他都得答應。


    他看了下大長老成洛,成洛端坐在椅子上,輕輕地品了一口茶,似乎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很溫和,二長老鄧宇辰一時間也摸不透他在想什麽。


    索性也不管那麽多了,他大步前邁,身上氣場全開,聲線溫和又銳氣逼人:“我接受。”


    他這個決定,在場眾人都知道是必行之事,可六長老牛海霖還是免不了要為他捏一把汗,說是選舉競技,但實際上誰不知道,這就是以命相搏,無論是誰,都不會讓對方活著離開,否則,就會是自己日後最大都隱患。


    三長老湯一博又是有備而來,此戰……


    一邊是臉上掛笑,一邊是滿麵擔憂,尤其是牛海霖,他知道門主實際上並沒什麽事,二長老鄧宇辰實在是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去犯險,反正事情發展到現在,究竟誰是叛徒也看出個四五六了。


    他剛想開口,二長老鄧宇辰就拍了拍他肩膀,對他說了依據:“你家二哥這些年可不是浪得虛名。”


    二長老鄧宇辰無所畏懼的看向三長老湯一博,這些年,他久居刑罰堂長老,身上氣勢渾然天成,他看著湯一博的時候,甚至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單就這種氣勢,三長老湯一博就望其項背,略遜一籌。


    但是這種弱勢,三長老肯定不能任由下去,所以他硬是雙眼眨都不眨的盯視著二長老,並將自己體內雄渾的靈力外放,要在氣勢上碾壓對方。


    就在這個時候,議事大廳的門再次被打開。


    門**入的陽光讓眾人的眼睛有瞬間晃神,一個女孩手持長鞭站立在那裏,就好像她本應初現在那,她一步一步的向屋裏走,似乎就像走在自己的臥室,她的眼睛裏,似乎根本就沒有這些所謂的長老,那該是怎樣一種氣魄?


    英姿颯爽,氣宇軒昂!


    她一步一步走向赫連梨若,眼中好像將其他人完全忽視。


    之前赫連梨若進來的時候,就是蘇沫在外麵攔住那些守門的人,現在把外麵那些人解決了,嚴逸也讓人帶迴來了消息,她自然就要進入議事廳,讓赫連梨若吃顆定心丸,想做什麽,就大膽的做。


    當眾人迴過神來的時候,又是四長老齊嘯博率先跳出來,厲聲道:“這裏是禦劍門的議事大廳,混賬玩意,誰允許你私自闖入?給我轟出去!”


    這話說的可謂是毫不留情,赫連梨若眸光驟縮,剛想怒斥出聲,隻見蘇沫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噴道:“老禿驢,怎麽哪都有你?從上往下排,也輪不到你在這裏大放厥詞,怎麽,這是已經拿自己當門主了?傻缺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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