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赫連梨若和季白風兩人火速進入認幹親的狀態,牛海霖隻覺得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快,這也太快了啊,根本就不給牛海霖心理過渡的時間啊。


    季白風看著赫連梨若拿出來的兩枚令牌,溫和笑道:“你醫好我後,我給你的那款無字的令牌,其實是我的親傳弟子令牌,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收過親傳弟子,所以上麵並沒有刻字。”


    赫連梨若恍然大悟,同時也有幾縷感動,她隻是為季白風醫治了一次而已,沒想到季白風就將自己的親傳弟子令牌給了她。


    “那另一塊令牌呢?”赫連梨若問道。


    季白風偏頭看向牛海霖,目光中帶著詢問,那意思不言而喻:你沒跟我女兒說這塊令牌的來曆?


    “門主,您現在老當益壯,又沒死,我自然就沒說。”牛海霖摸摸鼻梁,尷尬的笑笑。


    季白風無奈,隻得自己解釋:“有門字的那個是我的貼身令牌,讓老牛拿給你,隻是以防我在這次衝突中出現意外,而導致禦劍門群龍無首。”


    “衝突?”


    “是的,我接受了二長老的建議,對所有長老宣布我久病不治,現在已經到了最緊張的時刻,那些懷有異心的人這段時間一直蠢蠢欲動,估計快要動手了。


    赫連梨若覺得手中的令牌沉甸甸的,好像壓的她心髒都跟著難受,被季白風如此看中,如此相信,這份信任讓她覺得感激又沉重。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兩枚令牌,聲音清淺的問:老爹修為這麽高,幾個長老奈何不了您吧?


    季白風清爽一笑,就像夜空中散發著恬靜光輝的月光:傻閨女,我擔心的可不是那幾個自以為是的長老,而是丹宗。


    赫連梨若斂眉沉思,她心裏有一個柔軟之處被觸動,那種時刻被人放在心尖嗬護的感覺,就像是她前世的父親般。


    她父親也是這樣,會將所有的一切都為她做好,會在任何時候都考慮到她的感受和需求。


    現在的季白風也是如此。


    在他碰到危機的時刻,想到的不是自己如何獨善其身,而是為赫連梨若謀出路。


    不用問這一次晉升內門弟子的典禮上,為什麽會比往年多出了一個選拔帶領者的項目,赫連梨若已經心裏有數,她對這個答案唿之欲出了。


    但她還是想要印證下自己的想法,眼睛裏有著淺淡氤氳的水汽:“晉升典禮……”


    季白風還是笑得溫潤,在赫連梨若麵前,絲毫沒有架子,也沒有那種盛氣淩人的犀利:“我家閨女那麽聰明,我就知道瞞不過。”


    他看著赫連梨若的目光中都是寵溺:“聽老牛說你在那些掛名弟子中的唿聲極高,我就想著,萬一我真出了什麽意外,也好能為你鋪路,把這些人交給你,讓你從現在開始統領他們,就算我不在了,也是對你的一個助力。”


    果然……赫連梨若鼻翼抽動了一下,聲音裏帶著點鼻音:“有了他們,你還給我令牌。”


    “令牌是雙重保障啊,我也想那些忠於我的人,可以看在你是我親傳弟子的份上,又擁有我令牌的份上,能保護於你,這樣,我走的就安心了。”


    季白風說這些,就像是說一個人長了兩隻眼睛一樣自然。


    可是他知不知道,赫連梨若隻是一個陌生人,如何值得他為她步步籌謀?


    大概是赫連梨若的情緒波動讓季白風有點不自在,他將手搭在赫連梨若的肩膀上,掰正她的身子,讓她正視自己。


    “閨女,我不管你是怎麽定位自己的,但是你救了我,這是事實,你與嚴逸那小子不同,別人或許感覺不出來,但是我嗅覺異於常人,盡管他有意遮掩,我也能聞到他體帶丹香,千百年來,體帶丹香的人,我能想到的就隻有那麽一人。”


    季白風說嚴逸體帶丹香的時候看了赫連梨若一眼,見她神情並無異樣,季白風也就放下心來,看樣子,這兩個小家夥的感情不一般,否則也就不會聯手救自己了。


    “他的家族不簡單,我不用為他謀劃,他都會有不可限量的人生,但是你呢?你讓我想要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若不為你籌謀,你一個沒有根基的小丫頭,豈不是舉步維艱?從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認定了你是我的女兒。”


    有時候,感情就是那麽的奇怪,為什麽赫連梨若會在第一次與蘇沫相見的時候就情同手足?為什麽陌玉在第一次見到赫連梨若的時候就一路跟隨?為什麽嚴逸在第一次見到蘇沫的時候就任由她上房揭瓦?


    很多人,都是緣分注定,命中使然,就像赫連梨若前世父母離世,這一世父母又被人帶走,但是老天帶她不薄,讓她在禦劍門,碰到了一個如父一般的男人,他偉岸高大,寬厚的肩膀似乎可以為赫連梨若撐起整片天空。


    她吸了吸有點酸澀的鼻子:“你不會有事的。”


    “當然,我也知道自己不會有事,我隻是為了那一點兒萬一去為你籌謀而已,再說,我的臉就是活招牌,有沒有令牌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這話倒把赫連梨若逗的“噗嗤”一笑:“沒想到您還這麽自戀。”


    “是自信!”季白風硬邦邦的糾正。


    “好好好,是自信。”赫連梨若妥協。


    兩個人的聊天,已經讓牛海霖完全不知道東西南北了,他可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的如此之快,不過他也是為赫連梨若感到高興,這個丫頭,值得擁有最好的。


    而且季白風做什麽事情都不背著他,也足以見得季白風對他的信任。


    其實說到底,當年要不是季白風冒死從妖獸爪下將他救出,也不會有現在的牛海霖。


    牛海霖一直記得這件事,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堅定的站在季白風身邊,與他並肩作戰。


    後來,三人又聊了好一會兒,那種溝通交流完全沒有年齡界限,讓三人心中俱是舒暢。


    在這之間,赫連梨若也將門派中都有哪些內奸的事情跟兩人說了,並將他們與丹宗交往的信件拿出來給季白風與牛海霖參考了一番。


    讓季白風與牛海霖對她是連連誇讚,激動的感言:有了這些談論的明細,這下子,不僅禦劍門內部的問題可以得到順利解決,就連丹宗藏在暗處的威脅,牛海霖和季白風也不擔心了。


    兩人驚疑的問赫連梨若這些信件的來源,這麽機密的東西她是如何得到的,赫連梨若隻迴了一句:“在為幹爹醫治的同時,得到的。”


    剩下的,任憑兩人怎麽問,赫連梨若都隻迴了一句“保密”。


    讓兩人撓心撓肝的難受,就像謎底被揭開了一半,又被人蓋住一樣,那是難受的緊。


    見問不出什麽,季白風和牛海霖也隻得放棄,三人謀劃一番,將禦劍門哪個地方應當設防,哪個地方的人手需要調換,哪個地方應該故弄玄虛,全部進行了細致的分析。


    期間赫連梨若提出了幾點意見,也被季白風和牛海霖連連誇讚。


    赫連梨若雖然是路癡,但是她卻棋藝高超,棋場如戰場,很多獨到的見解,並不需要對路線精通。


    明處的敵人,其實永遠都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那種在暗處對你抽刀子的人。


    現在將暗處的敵人了然於胸,籌謀起來就如虎添翼,讓季白風覺得,之前還勝負不明的戰局,就如撥開雲霧一般,瞬間清明。


    除此外,他們也為了防範一些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比方這些信件並不是全部內容,等等一係列事情,所處了應對之策。


    當三人談論的差不多之後,已經是第二天清晨,牛海霖和赫連梨若也打算離開,著手去安排溝通三人徹夜溝通的事情。


    季白風將信件都還給赫連梨若:“閨女,這些信件現在放在你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赫連梨若也是這樣的想法,三長老沒發現這些東西丟了最好,如果發現丟了,肯定會對各位長老下手,甚至會因為恐慌而盯緊現在“將死”的門主。


    但是無論他怎麽想,也不會想到這東西在赫連梨若手中。


    赫連梨若將信件收入納戒後,就要離開,季白風卻一把抓住了赫連梨若的手,看著她手指上那枚古樸的戒指,問道:“閨女,這戒指哪來的?”


    “一個朋友送的。”赫連梨若不明白季白風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但還是一五一十迴複。


    “閨女,你那位朋友很有可能是個不世出的空間高手,你要與他保持好關係,這戒指,在中型城池用用也就罷了,若以後去到大型城池還是先不要用了,免得牽扯到那些勢力的鬥爭中。”


    季白風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在他看來,赫連梨若有交友的自由,無論這個人是誰,隻要赫連梨若認定了,就好。


    “嗯。”赫連梨若應了一聲,“我會的。”然後,就和牛海霖離開了此處。


    之所以要和牛海霖一起離開,除了她讓人無語的路癡才能之外,還因為有牛海霖的帶路,才能順利擺脫那幾個盯梢的跟屁蟲,才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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