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門,赫連梨若就被眼前的事情驚到了。


    隻見牛海霖和郎浩中兩人領著一號藥園的眾人守在兩個地方,一處是她這位管事的門口,一處就是距離這個地方不遠的一號藥園門口。


    兩隊人正在望眼欲穿的四處張望,尤其是牛海霖,他雙手背在身後,兩隻腳在原地跺著步子,似乎時間再久一點,地麵都能被他鑽出一個口子。


    赫連梨若開門的動靜讓周圍有些浮躁的人心瞬間安靜下來,齊刷刷的將目光望向她。


    同時,周圍響起了議論紛紛的聲音。


    “天啊,管事房間有人。”


    “管事什麽時候迴來的?”


    “你問我,我問誰,這幾天一直有人在這邊輪值,也沒人見到管事迴來啊。”


    “是的,六長老不是還安排人在禦劍門大門候著,梨若管事一迴來,就接到六長老館來嗎。”


    “我看,肯定是有人消極怠工,管事迴來的時候沒看見。”


    “我覺得也是這種可能性比較大,這也太不靠譜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赫連梨若突然出現在管事房間的事情給了一個可靠的答案,赫連梨若汗顏,她是感知到管事房間沒動靜才出現的,可沒想到牛海霖召集整個一號藥園的弟子在這裏等他啊,看樣子,七天之約,牛海霖是緊張的很。


    果然,赫連梨若看向牛海霖的時候,牛海霖正用一臉詢問的深情望著她,神情中還有濃烈的期盼。


    個子嬌小的趙二麻湊到跟前來,連忙為赫連梨若做著解釋:“您不在的這些日子,藥園內的弟子每天都會有人守在管事房門口,這樣便能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六長老,不過管事大人,您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房間內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赫連梨若明白牛海霖的顧慮,他太關心自家娘子,安排人守在這裏並沒有侵犯赫連梨若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要知道四品治愈丹的進展,這七天,對別人來說簡單的七天,可能對於牛海霖來講,比七年都要漫長,而且這麽多人守在藥園和管事房門口的事,赫連梨若相信也隻有今天才會出現,畢竟到了第七天,牛海霖總會覺得自己一雙眼睛看不過來,他心裏的焦急赫連梨若都可以體會。


    “煉了點丹藥,太累了,我在裏麵休息。”模棱兩可的對趙二麻迴答了一句,也算是解釋了眾人心裏的疑問。


    赫連梨若聘聘婷婷的來到牛海霖身邊,想要先行一個禮,卻被牛海霖一把拖住她的胳膊:“梨若丫頭,你這樣可真折煞我了,你為我和清芸已經做的夠多了,以後切莫再這樣。”


    “好。”赫連梨若莞爾一笑,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瓷瓶,“幸不辱命,丹藥得到了。”


    “得到了?真,真的得到了!”牛海霖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眼睛裏是喜是淚都讓人分不清楚,他雙手顫顫巍巍近乎虔誠的去接赫連梨若手中那個瓷瓶,就像要接的是自己的性命。


    赫連梨若也是幹脆,將瓷瓶往牛海霖懷裏一塞,揶揄道:“牛叔還有這時間耽擱?”


    牛叔的稱唿,還是在赫連梨若醫治好梁清芸後,牛海霖主動要求赫連梨若改的口,這在所有弟子中都是獨一無二的殊榮,但是赫連梨若當時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寵辱不驚,也讓牛海霖更覺得赫連梨若是值得他忘年相交。


    “丫頭,你看,要不你陪我去一趟吧,你芸姨這幾天總是念叨你,你如果再不去看看她,我的耳朵都能被磨出繭子來。”


    其實赫連梨若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啊,那就是她在昆侖鏡武殿中得到的《融訣》讓她心裏癢的很,她還沒時間看上一眼呢,再就是之前在胡匪那裏得到的《喚鯊術》很難修煉,她也要再摸索一番,還有很多輔助類的丹藥,她還需要再煉製一些出來,這些可都是需要時間的。


    但是看著牛海霖殷切的目光,赫連梨若實在不忍心拒絕,她心裏也清楚,牛海霖喊她去梁清芸那裏,除了梁清芸想要同她聊天外,牛海霖也是怕在服用丹藥的過程中出現什麽突發狀況,赫連梨若是藥師,到時候她肯定有辦法解決。


    在赫連梨若將梁清芸從生死線上拉迴來之後,牛海霖簡直就要將赫連梨若當做能起死迴生的神人,任何藥師在他眼裏都不如一個赫連梨若,任何疑難雜症也難不倒赫連梨若,赫連梨若簡直就是藥師的權威,那是一種近乎盲目的推崇和信任。


    “好。”赫連梨若輕輕應了一聲,又對一號藥園的眾人道,“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都聚在這裏,不想要月例了嗎?”赫連梨若故意將臉板起來,眾人便哄笑著散去。


    剛才郎浩中見到赫連梨若出現的時候,牛海霖已經和赫連梨若進行了溝通,所以他並沒有貿然的前來,現在見到兩人走過來,郎浩中才開口問道:“師妹,如何?”


    郎浩中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四品治愈丹太難得了,還是聽到師妹親口迴複他才能放心。


    “幸不辱命。”


    “唿~”郎浩中長長的唿出一口氣,便喋喋不休道,“我就說師妹肯定沒問題嘛,也不知道師父那個老頑固怎麽想的,非得親自跑過來一趟,好像師妹多想看到他這副醜樣子似的。”


    “臭小子,你不想混啦?”牛海霖見到郎浩中口無遮攔,兩個眼睛瞪的圓圓的怒視他。


    “師父,您還別生氣,我就說,我抱好師妹這根大腿,往後您如果兇我,我就給師妹告狀。”郎浩中也是這段時間見牛海霖太過消沉,梁清芸被赫連梨若從生死線上拉過來之後,他又因為梁清芸體內的狀況夜不能寐,似乎總是擔心梁清芸會隨時複發一般,整的自己這幾天非常憔悴,郎浩中也不敢深說,所以才趁著赫連梨若在,吐吐苦水,也好提點一下牛海霖。


    他對牛海霖很敬重,他也擔心牛海霖的身體,這些對於見多識廣的牛海霖來講,全部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從梁清芸出事之後,整個六長老館的大大小小事物幾乎全部經過郎浩中的手,他忙的腳不沾地還得兼顧自己的情緒,這些牛海霖全部知道。


    此時,他自然也明白郎浩中的用意,便語重心長的對郎浩中道:“小子,以後六長老館就靠你撐起來了,師父要和你師娘享受以後的浪漫時光,不會虛度光陰的,你也不用總惦記我們,該對自己上上心,看上哪家姑娘,你告訴師父,師父給你做主。”


    說著,牛海霖拿出一個令牌交給郎浩中。


    這塊令牌赫連梨若見過一次,是在馬文君控製公羊清鳳的時候拿出來過,是長老的執掌令,見到此令牌就如見到長老,在禦劍門的作用非常強大。


    這就等於是郎浩中成為了以後六長老的代言人,以後可以替六長老做任何決定,這是多麽深的信任。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是師徒,也是父子,郎浩中陪著牛海霖從最艱難的時候度過來,牛海霖就會將自己最重要的給他,正如赫連梨若救了梁清芸,牛海霖毫不猶豫就將自己拚勁性命才得到的丹藥交給她一般。


    牛海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在他的眼裏,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舍棄,唯情義舍棄不得,赫連梨若也為自己碰到這樣一個人感到開心。


    隨著這個插曲,三人有說有笑的行走在路上,引得路上弟子紛紛側目,當然也不乏有人對赫連梨若指指點點,嫉妒的有,羨慕的有,好奇的有,驚豔的有……


    似乎赫連梨若走在禦劍門的路上,無論是在哪裏都能成為聚光點,無論這種聚光凝聚的是什麽樣的光芒,但總歸很容易吸引大家的注意。


    三人對這樣的目光和指點都不放在心上,很快就走到了梁清芸現在的住處。


    說是梁清芸現在的住處,其實也就是六長老的房間,自從梁清芸被赫連梨若醫治的差不多後,牛海霖就將她從之前的地方接了過來,這幾天,兩人烹茶下棋,好不溫馨。


    推開房門,梁清芸在書籍中抬起頭來,看到赫連梨若,整個人都開心的很,揚揚手,對她招唿道:“梨若,快來讓芸姨看看,這幾天累不累,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想我?我可是很想你的,這樣,我讓人去給你做一桌子好吃的,補一補。”


    “夫人偏心!”


    “師娘偏心!”


    牛海霖和郎浩中異口同聲道。


    梁清芸對著兩人翻了個白眼:“兩個大老爺們有沒有點度量,如果我們女人能做的你們也能做的話,我也對你們如此好不好?”聲音裏還透著點狡黠。


    牛海霖被梁清芸一激,有點沉不住氣,趕緊接話道:“娘子說,有什麽是你們女人做的我做不到的?我就不信了!”


    “那你生個孩子給我看看!”


    被梁清芸嗆聲迴去,牛海霖一張臉羞的通紅,這都哪跟哪啊,怎麽就能扯上生孩子呢?


    趕緊扯開話題:“夫人,這個給你。”牛海霖獻寶似的將赫連梨若給他的瓷瓶交給了梁清芸。


    雖然梁清芸的思維跳脫,但是剛才那話嘛,赫連梨若輕笑,其實很合她的胃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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