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一人都是昆侖鏡前主人留給赫連梨若的,辦起事非常麻利,他們沒有一個人對赫連梨若要在中型城池買店麵的事情進行絲毫打問,而是全部恭恭敬敬的對赫連梨若作揖,道:≈quot;是,屬下這就去辦!≈quot;


    在他們眼裏,主人的命令隻需要遵從即可,若是該自己知道的,主人一定會告知自己,如果主人沒說,那這些事情就是自己不該知道的,他們可以很清晰的劃分命令和情感,他們可以和赫連梨若插科打諢聯絡感情,但這些都是在命令之外。


    若說之前眾人對赫連梨若還是遵從前主人遺願並保持觀望態度的話,在昆侖鏡與噬魂珠融合成一方世界後,眾人就已經對赫連梨若心服口服,絕對唯赫連梨若馬首是瞻。


    在他們應聲之後,赫連梨若就安排了一個陌玉府邸的手下將這些人帶出陣法,這些人也各自忙碌去了。


    在蘇沫將赫連梨若帶走設立空間點的時候,陌玉並未跟著兩人,而是再度進入了修煉狀態,他知道兩人設立空間點需要百分百的集中注意力,這個時候實在也不是他和自家娘子熱絡的時候,再加上他總覺得自己即將突破,便抓緊時間進行修煉。


    兩人設立空間點用了一天一夜,算下時間,公羊清鳳中毒也有七日了,從最初來到陌玉的府邸,公羊清鳳每過一天都是煎熬。


    最初的時候她一直在腦子裏設想嚴逸給她服用的到底是什麽毒藥呢?


    第一天的時候,公羊清鳳還沒有太過特殊的感受,她隻是覺得自己全身有點僵硬,她還以為是被綁在刑架上太久導致的,沒有太往心裏去,依然在考慮嚴逸給她服下的藥是什麽,為何不痛不癢,而且到現在也沒有人來對她進行審問呢。


    第二天,公羊清鳳的身體已經出現了不同,她的雙腿僵硬,根本無法彎曲,隻能直挺挺的站立著,這讓她驚恐異常,這一定都是嚴逸給她服下那顆藥的問題!


    第三天,公羊清鳳就更加恐懼了,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在唿吸,但是她的整個麵部都沒有任何感官,她想,現在就算是有人在她的臉上用刻刀不斷劃拉,她也不會有絲毫痛楚。


    第四天的時候,公羊清鳳的雙手、雙臂也如同雙腿一般不能動彈,這種感覺讓她絕望,她不知道再往下會發生什麽,四肢和頭部都無法動彈,她就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那裏,她想要向旁邊晃一下都無法做到。


    “啊……我的腿,我的手,我的頭,啊……不要這樣,我不要,我不要做活死人!”公羊清鳳在房間內撕心裂肺的吼叫,她甚至想要去撕扯自己的頭發,可是雙手就如石化了一般,完全動不得。


    這樣的狀況,每一天都在加劇,她隻能一天比一天絕望,並在空蕩蕩的房間內唿喊。


    “讓我見赫連梨若,我要見她,她想要知道的,我都能告訴她。”時間到了第六天的時候,公羊清鳳終於堅持不住了,她幾近崩潰的喊道。


    現在她每活一天,身體就僵硬一天,無法動彈的地方就多一點,她怕死,但是比死更可怕的是她要體驗整個死亡的過程,那麽的絕望,但是她卻沒有辦法阻止絲毫,隻能活生生的受著。


    直到這一刻,公羊清鳳才覺得自己知道什麽秘密都不重要,連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讓她這樣變成意識清晰的活死人。


    有人推門而入,對公羊清鳳說了一句“早這麽識相不就行了嗎,我現在就給你通報一聲,不過我們少夫人來不來,我可不保證。”冷冰冰的說完後,陌玉這個手下便將事情進行了傳達。


    赫連梨若拖延了整整一天一夜才來到公羊清鳳所在的那個房間,當然了,這一天一夜純粹是為了設立空間點,要不然,赫連梨若隻想拖延個一天時間即可,那一夜嘛,是完全可以免去的。


    她和蘇沫來到公羊清鳳房間的時候,隻見到公羊清鳳的兩手被鐵圈固定住,整個人就在一個刑架上,很像是牢獄裏審犯人的那種架子。


    公羊清鳳頭發披散在身上,嘴唇幹涸到皸裂,臉上是灰黑的菜色,嘴巴裏一直不停的唿喊著“我要見赫連梨若,讓我見她,她想要知道什麽我都說,我都說。”


    聲音如同蚊蠅,從她嗓子裏刺刺啦啦的摩擦出來,公羊清鳳很怕,她怕如果她再不使勁唿喊,那她就再也喊不出來了,她現在已經覺得自己的舌頭開始變得麻木,說話的時候都不利索,很難將舌頭打彎。


    這種感覺讓她想要發瘋,可是她的意識卻格外清醒,根本不允許她發瘋。


    她現在這個樣子,哪還有半點之前趾高氣昂的樣子,不知道四長老知道自己的親傳弟子有一天會這樣,當作何感想呢。


    公羊清鳳應該是耳朵聽力也不太靈光了,赫連梨若和蘇沫推門的動靜她並沒有聽到,隻是口中一直絮絮叨叨的重複著之前的話。


    直到赫連梨若兩人來到她的跟前,她才瞳孔有了焦距,她似乎是很興奮也很想瘋狂,但是赫連梨若從她的麵部表情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因為她的一切已經都在僵硬,包括整個麵部肌肉。


    “我問,你就答,其他多餘的廢話,我不想聽,懂?”赫連梨若聲音清冷的問道。


    她對公羊清鳳現在的下場可提不起絲毫的同情,要說可憐,那些因為她和丹宗勾結而被她派出去探路枉死的同門可不可憐?像公羊清鳳這樣自以為是還心思惡毒的人,赫連梨若是真心覺得死有餘辜,要不是留著公羊清鳳還有用,赫連梨若才不會留她到現在。


    公羊清鳳顯然是被“屍活丸”整怕了,見到赫連梨若發問,連忙應答“懂,懂。”那迴話的速度簡直無與倫比,赫連梨若覺得,如果不是公羊清鳳現在脖子不能動,一定會點頭如搗蒜的。


    “在禦劍門內,有內奸對吧?”雖然是問,但是這個問題在赫連梨若心中顯然是肯定的答案。


    果然,公羊清鳳給出證實“對。”


    “內奸有你,有赫連羽、四長老、三長老,還沒有別人?”


    公羊清鳳尚算能動的眼珠裏盛滿了不可思議,赫連梨若怎麽知道這些人是內奸,是怎麽知道的?


    在公羊清鳳眼裏,赫連梨若隻是一個憑借運氣坐上藥園管事和煉丹房見習管事的女人,沒什麽真才實學,就算是在鬼域森林活了命,也不過是郎浩中整體隊伍實力強悍,再加上郎浩中一直有指揮才能,她才會如此好運。


    可眼下,赫連梨若做出的這個推斷簡直不要太準確啊,這四個人確實都和丹宗商談妥當,成為了丹宗的內應。


    赫連梨若眨了一下眼睛,對公羊清鳳這種迴答速度顯然不滿意,背轉身就要和蘇沫離開。


    公羊清鳳顯然也是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大聲喊道“還有八長老和八長老的親傳弟子,另外十長老館的理事弟子和二長老館的理事弟子也參與其中。”公羊清鳳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一個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確實也是丹宗眼線。”


    這一聲呐喊,讓赫連梨若停下腳步轉迴身來“你不知道是誰?”


    “對天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都這樣了,再隱瞞這些對我沒有絲毫好處。”


    “有什麽證據證明?”


    “有,我有這些人和丹宗的信件往來,和丹宗之間的信件,一直都是我師父保管的,我知道他一直都放在四長老館會議大廳的主座下,那個座位是中空的,別人根本不知道。”


    想了一下,赫連梨若問道“如果信件都是你們保管的,為什麽你會不知道另一個人是誰?”


    “因為這個人都是和丹宗單向聯係的。”


    “他和你們聯係的是同一個人嗎?”


    “不是,我們是和丹宗李衛聯係的,但是那個人似乎是與丹宗的戚宇濤殿主聯係的,我也是偶然見到過一個穿丹宗服飾的人影,所以並不太清楚。”


    看著公羊清鳳眼神中的迴憶之色,赫連梨若知道公羊清鳳所言非虛,同時不解道“我一直很奇怪,你們在禦劍門都已經是長老和親傳弟子了,為什麽還甘願做丹宗的傀儡,他們給出了什麽樣的條件值得你們這麽做?”


    “嗬……”這一聲輕哼,讓赫連梨若覺得公羊清鳳如果麵部能動的話,肯定會露出自嘲的笑,隻聽公羊清鳳繼續說道,“我們修煉之人,當然是哪裏有利益就去哪裏了,像我,我愛慕的人是個修煉狂人,我隻能跟他站在同一個起點上,他才會注意到我,而丹宗能給我這個平台,禦劍門能給我嗎?”


    “就算丹宗給你這個平台,你若叛離了禦劍門,你覺得他還會喜歡上你?”


    “若真到那個時候,他就是丹宗的階下囚,我看上他,就是他莫大的福氣,他為什麽不選我?”公羊清鳳隨即哈哈大笑,笑聲癲狂。


    赫連梨若搖搖頭,這種感情完全變質了,被這種人喜歡,何嚐不是一種悲哀?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赫連梨若,我奉勸你不要招惹丹宗,丹宗是你們招惹不起的存在,禦劍門加上藏精殿也不行。”公羊清鳳最終還是說了這麽一句,赫連梨若便再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手指一彈,赫連梨若將一顆丹藥射入公羊清鳳口中,對她說道“看在你最後一條消息的份上,再讓你多活幾天。”隨後,她便和蘇沫離開了這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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