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梨若的身形隱藏在一片白茫茫中,她唇角掛起了諷刺的笑,我是藥師,這點把戲還想在我麵前搬弄。


    這白茫茫的東西,就是麵粉好嗎,毒?我呸,這毒師的腦子真是秀逗了,既然想讓人往一個方向逃跑,就一定要用毒氣封死敵人能夠逃跑的三處方向,逼迫別人不得不在唯一的出口逃生,這才應該是正確的做法。


    可是現在算什麽?直接用麵粉糊弄事呢?


    或者說,赫連梨若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這位毒師的下毒水平很高,可是作為毒師,他自身的解毒水平有限,他會用毒,但是也避諱毒,所以在這種大麵積的毒霧中,他自己不能保證全身而退,所以才會用麵粉。


    赫連梨若心裏一喜,哈哈,自己怎麽可以這麽聰明呢,一定是這樣的,否則無論如何也說不通啊。


    鳳池電掣間,赫連梨若的腦海中就將這種可能分析了出來,所以她的身體掩藏在白茫茫的麵粉中,並沒有絲毫要逃跑的意思。


    同時,赫連梨若身形陡轉,左手蓄力,一道精純的火屬性力量劃破長空,向著毒師偷襲過來的手狠狠拍下。


    右手中,則捏著一包藥粉,向著毒師的麵門揮灑過去。


    因為有麵粉的掩飾,赫連梨若灑出的藥粉也呈現的是白色,所以毒師並未覺得有什麽,再一想,赫連梨若的修為那麽低,一道攻擊實在沒有什麽好躲的,便再將手中灌注了一道力量,手成爪狀,直接鎖向赫連梨若咽喉。


    赫連梨若哪會讓他得逞,在做完剛才的一係列動作的第一時間,一個後空翻,接著就瞄準了嚴逸的方向,迅速逃離。


    火屬性力量剛一和毒師接觸,就敗下陣來,實力上的差距太過明顯,這個實在是赫連梨若現在的短板。


    好在赫連梨若當初拍出火屬性的“八影掌”也隻是為了短暫抵擋毒師的攻擊速度,能有什麽效果,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就在赫連梨若逃向嚴逸的時候,身後毒師爪上的力量驟然離體,一直展翅的雄鷹彎曲著雙爪向赫連梨若脖頸處的衣領抓去。


    毒師是沒想到赫連梨若的反應那麽迅速,竟然看出了那些白色的東西是麵粉,不具備毒性,當即用出武技“雄鷹撲食“去抓赫連梨若。


    這招武技,一旦擊中赫連梨若,會讓其移動速度減緩百分之二十,同時在雄鷹雙爪的蓄力攻擊下,震傷肺腑,到時候,就算赫連梨若速度再快,也逃不過毒師的手心了。


    毒師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赫連梨若的身影,眼神中的陰狠顯而易見。


    這時候,鷹爪已經俯衝而下,尖銳的利爪眼見就能抓到赫連梨若,隻聽“嘭”的一聲響,嚴逸手中的寶劍砍向鷹爪。


    隻是一個接觸,雄鷹就悲鳴一聲,在嚴逸的攻擊下,碎成了渣渣,哦,不,連渣渣都沒剩下。


    就在毒師睜大雙目不知道怎麽會這樣的時候,突然覺得臉上一陣奇癢,然後是受傷,身上,腳上,癢,就像是不斷有蜘蛛和螞蟻在他的身上爬一樣。


    那感覺好似有什麽柔軟之物摩擦著他的身體,像輕柔的羽毛在撩撥著他,讓他想要捧腹大笑,但是癢的感覺又讓他忍不住去抓撓自己的皮膚。


    一下比一下抓撓的用力,不多會兒時間,這人就已經將自己身上抓出了血痕。


    “啊,你對我做了什麽,癢,啊,麻痹的,難受死我了。”


    毒師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脊背在地上摩擦著,就像是猴子猩猩在地上打滾似得,如果不是他口中陣陣痛苦的唿喊,看起來還會有幾分喜感。


    赫連梨若真的是都想要扯扯嘴角了,她現在很無語啊,這個人的解毒水平這麽差,怎麽當毒師的?


    當毒師,起碼有點自己防毒的本事吧?用麵粉的腦殘,被毒了,隻能說他是腦袋瓜子秀逗了,就這樣的水平還來埋伏他們,殺他們,真當這些人是吃幹飯的?


    這種級別的對手,老實說,赫連梨若都不放在眼中,至少在下毒這一點上,她是不放在眼中的,像嚴逸當初給趙海下毒的時候,那是不動聲色就能給人下了毒,水平跟眼前這位毒師比起來,可謂是天差地別了。


    “說,誰派你來的。”赫連梨若走上前去,一腳踩在毒師的臉上,聲音冷厲道。


    毒師的臉上有些猙獰,他盯視著赫連梨若不可置信道:“啊,你,你竟然也是一個毒師。”


    “死到臨頭,還那麽多廢話。”赫連梨若覺得眼前這個毒師,額,套用蘇沫的話來講,就是一個純典型的傻逼,人都要廢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是不是毒師呢?


    “解,解藥,你給我解藥。”


    “哼。”赫連梨若冷笑一聲,手中拿出一個瓷瓶,腳依然是踩在毒師的臉上,“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你最好想清楚再給我迴話。”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神色是清冷的,眼中神色是銳利的,讓毒師絲毫不懷疑自己將要死在她手裏這個事實。


    哦,不對,不是死在她手裏,而是在她手裏痛不欲生。


    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由最初的抓撓,已經變成了撕扯,身上都是血印子,毒師每撕扯自己一下,都會痛苦的顫抖一下,在傷口上撕扯本就疼痛,在這疼痛中又伴隨著奇異的癢,讓他隻能越抓自己越用力。


    越用力,那種癢的感覺就越厲害。


    “啊,你殺了我,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毒師痛苦的怒吼一聲。


    “想死?哪那麽容易!”赫連梨若的眼睛眯了一下。


    那位毒師大概是知道在赫連梨若手中落不得好,上嘴唇和下嘴唇輕輕一張,就要咬下去,被眼明手快的嚴逸一把抓住他的下巴,手中一用力,毒師的下巴就脫臼了。


    他咿咿呀呀的,大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嚴逸從他的舌下取出一顆圓潤的藥丸,拿給赫連梨若。


    端詳了一下藥丸後,赫連梨若不屑道:“毒師做到你這個服毒自殺的地步,也可以貽笑大方了。”


    那位毒師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身體難受的在地上使勁磨蹭,就像一條幹涸在岸邊,不斷抽動的魚。


    赫連梨若撩了一下裙擺,一字一句清晰道:“我問你問題,是你就點頭,不是你就搖頭,聽明白了嗎?”


    別說,這位毒師還挺有骨氣,也不搖頭,也不點頭,讓赫連梨若一時間也沒什麽辦法讓他開口。


    “嚴逸大哥?”赫連梨若看著嚴逸,征詢著嚴逸的意見。


    嚴逸在脖子上比了個殺的手勢。


    像這位毒師,他既然肯服毒,而且身上也被他蹭掉一層皮,他現在正匍匐在地上磨蹭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不點頭不搖頭,想來,也問不出什麽了。


    不知道他是有什麽把柄在對方手中,還是因為什麽別的,總之,這個人對他效命的人還是挺衷心的,早死早超生吧。


    嚴逸比完手勢之後,赫連梨若點點頭:“我們也沒時間在這裏跟他耗,看來,隻有了結了他了。”


    兩人意見一直,嚴逸直接抽出手中長劍刺入了毒師的咽喉。


    毒師死的時候,已經被抓的血肉模糊的臉上,眼珠子都被他抓掉了一顆,看起來非常恐怖,死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解脫,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


    “唉!”赫連梨若歎了口氣,不禁呢喃了一句,“隻是想要一種安靜的生活,怎麽就這麽難呢。”


    嚴逸不置可否,但是他知道,你想要的安靜,就必須要有與你想要的安靜匹配的實力,否則,你不招惹別人,也難免不會被別人招惹,無法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又怎麽能得到想要的安靜?


    “唉!”嚴逸也歎息一聲,一聲歎息,讓兩個人都明白對方此刻心裏的所想。


    清冷的赫連梨若、沉穩的嚴逸,兩個人很少會有這樣真情流露的時候,但是他們都沒拿對方當外人,所以在彼此麵前就沒有必要掩飾。


    “嚴逸大哥,咱們迴去吧。”


    如今,這個毒師已死,想必那些毒蛇也就如同退潮般退了去,不知道隊伍裏有沒有人受傷,現在可不是兩人感懷傷秋的時候,還是先迴到隊伍裏是正事。


    畢竟整個隊伍裏,能拿得出手的藥師就隻有赫連梨若和嚴逸二人,其它人,就算偶爾有那麽幾個藥師,級別也都太低,在這種毒素麵前,起不到什麽作用。


    兩人便一路狂奔。


    當然了,迴去的時候,嚴逸有意控製速度,為了遷就赫連梨若,讓她能跟上自己的步伐,盡管如此,赫連梨若也始終落後嚴逸半步,要歸其原因,當然是她路癡的本性了,如果不是落後嚴逸半步,她很有可能就再次瀟灑的找不到隊友在何處。


    嚴逸顯然是知道赫連梨若路癡的本性,唇角輕輕抖動了一下,是想笑的樣子,速度維持在一個剛剛好的範圍內,兩人一前一後,前往郎浩中隊伍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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