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身穿夜行衣的人,本意是打算將輪值守夜之人悄無聲息的殺害,然後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再殺入帳篷,打帳篷裏麵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再加上之前虎獅事件,雖然郎浩中隊伍中的眾人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時間,但整體還屬於靈力空虛的困頓期,所以晚上的這個時間,眾人多半都是在全心修煉,試圖盡快讓自己的修為恢複巔峰,


    所以選在此時出戰,一定可以讓利益最大化。


    卻不曾想到,安排精密的計劃,就這麽被一個女人的一嗓子毀了。


    眼見行跡暴露,這些身穿夜行衣之人,便沒來得及再動手,便一溜煙的逃竄於夜幕中。


    有的師兄想要追上去,赫連梨若沉靜的喝道:“窮寇莫追。”也是因為這一喊,想要追出去的眾人紛紛折迴。


    陌玉望著這些遁逃之人,他眼眸微縮,心裏暗道:這麽快就來了,可真耐不住性子。


    赫連梨若與其並肩而立,問道:“我有一事不明。”


    陌玉笑道:“娘子沒有想錯,她的目標是你,可是對於這裏的人來講,他們都有可能會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她做事,喜歡斬草除根,不會給對手留下死灰複燃的機會,殺你,還要殺了你身邊的人,才是她慣常的做法。”


    “都是你的風流債。”赫連梨若不滿道。


    “娘子可冤枉為夫了,為夫的風流債自始至終隻有你一人。”


    “好,你嘴貧我說不過你,不過在這偌大的鬼域森林,想要找到我們也並非那麽容易,她不可能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


    “不愧是我陌玉的娘子,看得就是通透,娘子一定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了?”


    赫連梨若笑著點點頭,陌玉這意思不言而喻,在他的人中有內奸,而陌玉之所以不拆穿這件事,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讓這個內奸將人引出來,好好消磨消磨那人的實力。


    但是有件事情赫連梨若還是不明白,便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麽不追出去。”


    “娘子剛才不是說窮寇莫追嗎?”


    赫連梨若白了陌玉一眼,迴道:“你就那麽聽話?巧言令色。”


    “哈哈。”陌玉看著這樣的赫連梨若,心裏很是歡愉,他道,“因為人數不夠,她們想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利益,而我的想法剛好與她們相反,我想要讓她們的損失最大化。”


    “是為我?”


    陌玉將赫連梨若摟過:“是為了我們。”


    赫連梨若心裏甜甜的,現在跟陌玉在一起,陌玉的情話會讓她臉紅心跳,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不知不覺間赫連梨若已經對陌玉,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真心。


    她喜歡跟陌玉在一起的感覺,看他笑,看他寵溺她,聽他的花言巧語,隻要是陌玉的一切赫連梨若都喜歡。


    蘇沫雙手捂著眼睛,驚唿一聲:"哇,這波狗糧撒的到位。"


    嚴逸聞言,當即將蘇沫環在懷裏,輕輕低頭,深情款款的望著她,臉上掛著一抹壞壞的笑容,將蘇沫看的臉紅心跳。


    身穿夜行衣的這群人出現,並未引起太大的騷亂,赫連梨若將一些散發著怪異氣味的物品放在那些被敲暈的師兄鼻子下,沒有片刻工夫,這些師兄就醒了過來。


    夜很冗長,經過這件事情眾人也沒了休息的興致,便紛紛迴到帳篷中,打坐調息,修煉起來。


    天邊升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值夜的弟子將眾人叫醒,搭建帳篷的器材收好後,眾人便開始繼續趕路。


    早晨出發,眾人興致正濃,便聽隊伍中有人提議道:"朗浩中師兄,這兩天我們總是被丹宗的人獵殺,現在的我們一味被動防禦,其他隊伍損失的弟子已達千人,不知我們可否來一場反獵殺。"


    開口之人的話,引得眾人紛紛附和出聲。


    "我讚成,這兩天受夠了他們的鳥氣,昨天晚上還來偷襲我們。"


    "我也讚成,不能讓咱們那些死去的兄弟白白犧牲。"


    "朗浩中師兄,我們都是鐵骨錚錚的熱血男兒,不能讓丹宗覺得我們懼怕了他。"


    看著眾人群情激奮的樣子,朗浩中向嚴逸問道:"不知嚴師弟意下如何?"


    嚴逸點點頭,隻迴了兩個字:"同意。"


    陌玉和赫連梨若也在一旁出聲:"這幾天,眾人一直在被動應戰,很是疲憊,急需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


    這麽說也不是沒道理,雖然在之前,大家都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次次的災難,但是眾人的心很是疲憊,這讓他們急需一場獵捕式的戰鬥,來體現自己的價值。


    獵殺丹宗的人,就會讓他們感覺到濃烈的成就感,再說男人之間的義氣很是奇妙,眾人寧肯為了隊友拋頭顱灑熱血,也絕不想被動去抗爭。


    要知道,主動出擊和被動承受本就有著天壤之別,盡管最終的結果都是大家沒有受損,但事情還是有本質的差別。


    朗浩中自然是知道這裏麵的區別,可問題是現在去哪尋丹宗的人。


    赫連梨若笑道:"師兄,現在丹宗最想要做的是什麽?"


    "按照他們之前的做法,肯定是殺我們禦劍門的人。"朗浩中說的理所當然。


    "所以,想找到他們並不難。"


    "師妹的意思是…"


    "師兄最懂我心。"


    兩人相視一笑:"師妹所言甚是,在這鬼域森林,我們多殺死一個丹宗的人,就等於給我們自己多減少一個麻煩,"


    眾人達成一致後,便尋找到了一處山穀峭壁,峭壁兩端盡是古樹參天,朗浩中將隊伍中的人分成了好十個小隊,隨後三個小隊的人就按照朗浩中的指示離開了此地。


    朗浩中隊伍裏的其他人則全部隱身於林木之間,隻等著來一個甕中捉鱉。


    這些在林木間的人也沒閑著,朗浩中取出幾個陣法盤交給他們,讓他們按照陣法盤的方位,將陣法盤安好,並準備好晶石,一旦丹宗弟子陷入裏麵,便啟動陣法。


    遠遠的走過來一群人,赫連梨若輕蹙眉頭,心裏暗暗嘀咕著,怎麽這麽快?


    感覺好像三個小隊的人剛剛走,這些人就到來了,赫連梨若總覺得哪裏不對,便盯著那些向這邊走來的人。


    當看清楚隊伍中的人時,赫連梨若驚了一下:這是丹宗之人,千真萬確的丹宗之人,隻不過這裏麵有一個人,是赫連梨若的老熟人了,還是同生共死過的老熟人。


    朗浩中揮手,就是這次行動的信號,在見到丹宗隊伍中的那人時,赫連梨若便及時製止了朗浩中要揮下的手。


    赫連梨若身形一躍,直接從幾丈高的樹上躍下,朗聲喊道:"胡前輩。"聲音中隱含著驚喜。


    丹宗隊伍中的人正是胡叨叨,那個在魔獸山脈,與他們共同墜崖接受傳承之人。


    胡叨叨在赫連李若他們進入禦劍門的時候進入了丹宗,幾人便因此失去了聯係,現在在這裏見到他,赫連梨若很是開心。


    他沒有因為與丹宗的嫌隙,而對胡叨叨產生任何的防備,他們是有過命的交情,這種情感值得她相信。


    然後中隊伍裏的人雖然不知道赫連梨若在做什麽,為什麽會獨自闖入丹宗的隊伍,但是眾人中卻沒有一個人輕舉妄動,他們除了緊緊的盯著赫連梨若,以防她出現閃失外,再沒有其他動作,他們信她。


    胡叨叨聞聲看去,見到赫連梨若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裏充滿驚喜:"丫頭,你可讓我好找。"


    胡叨叨所帶領的隊伍大概有二百餘人,而且這二百餘人好像都在聽從胡叨叨的指令,在胡叨叨出聲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妄動。


    "前輩在找我?"赫連梨若問道。


    胡叨叨揉搓著手掌,看著赫連梨若的眼睛閃閃發光,那眼神看的赫連梨若渾身不自在,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貓盯上的魚,她眨眨眼向胡叨叨問道:"前輩是為了吃的?"


    "哈哈,還是梨若丫頭最懂我心。"


    赫連梨若簡直無語,胡叨叨這人還能再靠譜一點嗎,進入到鬼域森林這種危險重重的地方,居然是為了找吃的。


    赫連梨若好像能聽到烏鴉呱呱叫著在自己的耳邊飛走,胡前輩的這個吃貨本質真是可以將生死都置之度外啊。


    "好,我管前輩吃個夠。"


    胡叨叨環顧四周,對赫連梨若問道:"怎麽隻有你自己,蘇沫和嚴逸那兩個家夥沒在一起嗎?"


    "他們都在。"


    胡叨叨拎起酒壺往口中灌了一口酒,目光在林木間掃視一圈:"梨若丫頭,這是在布什麽局?"


    赫連梨若坦然道:"在獵殺丹宗之人。"


    跟著胡叨叨的人聞言,臉色驟變,紛紛將身上的法器祭出,做出防守的姿態。


    赫連梨若挑挑眉:"我說要殺你們,何至於等到現在。"


    胡叨叨也擺擺手:"不用如此小題大做。"


    丹宗眾人完全懵逼了,剛才眼前這女人說在獵殺丹宗之人,難道胡叨叨沒有聽到嗎?


    但是胡叨叨下了令,他們也不敢違抗,便紛紛將法器收了起來,隻是他們看著赫連梨若的眼神中,尚且帶著些許提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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