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金色的毛發有些地方就像被利器切割過,身上好幾處傷口還流著血漬,整體看起來很悲涼、灰頭土臉的。


    此刻它的翅膀正扒拉在赫連梨若胸前,是金色疾風鳥,是它,它還在這裏,是一直守在這裏嗎?


    赫連梨若用手輕撫著疾風鳥的毛發,見到它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很是心疼。


    小家夥眼裏都是淚光,看著赫連梨若既激動又不敢置信,讓赫連梨若心裏暖暖的,她覺得身邊有這些和她真心相待的一幫朋友,真好。


    掉落懸崖之後,經曆生死幻境、收服幻音琴、聽肖媚兒的故事,接受肖媚兒的傳承,這一係列的事情經曆下來,讓赫連梨若更加珍惜每一個對她情真意切的事物。


    赫連梨若撥弄著金色疾風鳥的毛發,四處張望了下,問道。“他們呢?”


    見疾風鳥耷拉下來的眼皮,身上彌漫的憂傷氣質,赫連梨若就知道蘇沫她們還未出現,疾風鳥一定是以為她們已經不在了,對疾風鳥寬慰道:“別擔心,她們隻是在接受傳承。”


    疾風鳥眼睛一亮,趕緊點頭,興奮的情緒非常濃烈,可見這陣子見不到蘇沫幾人,讓疾風鳥擔心壞了,聽到蘇沫她們是在接受傳承,這樣天大的好消息,讓疾風鳥興奮的手舞足蹈。


    那麽高的懸崖,地形又很陡峭,掉下去,九成九都沒命的,可是金色疾風鳥卻一直守在懸崖邊,守著那一絲幾乎不可能有的希望。


    看著小家夥遍體鱗傷的傷口,一定是深入懸崖下多次尋找被罡風切割的傷痕,再看它憔悴的模樣,應該這幾天都沒吃過東西,一直守在崖邊,也不知道,如果赫連梨若她們真的死了,小家夥會變成什麽模樣。


    “這幾天都沒吃沒喝了吧。”赫連梨若心疼的拿了一碗治愈水給金色疾風鳥,想著白芒治愈的奇效,這個治愈水應該會對小家夥的傷口有好處。


    見到治愈水,小家夥狼吞虎咽喝起來,喝的酣暢淋漓,最後還把碗底舔了個幹淨。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它討好的看著赫連梨若,一副貪吃鬼的神情。


    “還想喝?”


    金色疾風鳥連忙點頭。


    赫連梨若再拿出一碗治愈水給金色疾風鳥,這次它沒有直接喝掉,而是仰頭鳴叫一聲,沒一會兒,好幾隻疾風鳥從懸崖下直衝而上,來到崖邊。


    它們看著赫連梨若,興奮的叫嚷著,金色疾風鳥對它們仰仰頭顱,疾風鳥們就蜂擁而上,將治愈水分而食之。


    一碗水分分鍾就被喝的見底,見著疾風鳥們意猶未盡的樣子,赫連梨若幹脆從納戒中取出一個木桶,將治愈水倒在裏麵給疾風鳥們喝。


    要說治愈水的治愈效果可真不是蓋的,疾風鳥們風塵仆仆的模樣,在喝了治愈水之後,就好像吃了什麽靈丹妙藥,變得神采奕奕。


    在懸崖下,被罡風刮破的身體,沒多久,也神奇般複原了。


    金色疾風鳥興奮的很,口中歡快的鳴叫著,也不知道是因為赫連梨若活著,還是因為治愈水的神奇功效,總之歡欣鼓舞的情緒非常感染人。


    再次對治愈水的功效感慨一番,赫連梨若對金色疾風鳥問道:“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


    想著小家夥到現在都沒名字,叫起來也不方便,赫連梨若便征詢金色疾風鳥的意思。


    金色疾風鳥聞言,眼神一亮,趕緊點頭,舌頭從堅硬的喙中吐出,親昵的舔了舔赫連梨若的脖子。


    好吧,這也就是陌玉不在,才由得這家夥無法無天,陌玉如果在,肯定分分鍾把它拎一邊丟掉。


    “調皮。”赫連梨若縮了縮脖子,問道,“你這一身金色的羽毛特別漂亮,又是疾風鳥中的王者,再加上你長得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叫你金帥好不好?”


    金色疾風鳥眯起小眼睛,一臉笑容的點著頭,顯然對這個名字很滿意。


    這不由得讓赫連梨若想起她收服的小幻,被改名叫“圖圖”時那一臉憤恨的樣子,看看,這就是差距,雖然赫連梨若確實認為自己起名字的水平有待提高。


    “我是掉下去幾天了?”赫連梨若心裏自然是記掛著白金城三大勢力招人的事情,因為在幻境中黑白不分、日夜顛倒的,她對於自己接受傳承隻有一個粗略的時間概念,便向金帥問道。


    金帥揚起頭顱,對著天空叫了六聲。


    赫連梨若喃喃自語:“六天,那距離白金城三大勢力招收弟子的時間隻有兩天,時間好像來不及了。”


    金帥拿著翅膀撞了赫連梨若一下,一臉不服氣的神情,好像在說:“瞧不起鳥是怎麽的,這麽不拿本金帥當迴事。”


    “你可以?”赫連梨若眨眨大眼睛,雖然聽說疾風鳥速度超快,可是把八天的路程縮短成兩天,真的可以嗎?她心裏隱約還是有點疑慮的。


    金帥聽到赫連梨若的疑問,扭過頭去不理她,似乎是在賭氣,赫連梨若挑挑眉:“嗯……我覺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帶我飛。”


    果然,打蛇打七寸,對付金帥,那就得牢牢抓住它的胃,金帥一副垂涎三尺流口水的模樣,讓赫連梨若忍俊不禁,拿出做臭豆腐的器具擺放好,就打算犒勞犒勞這些小家夥。


    剛將火生好,就聽身後一聲:“給我老人家也來一份。”


    赫連梨若驚喜轉身:“胡前輩?”


    真的是胡叨叨前輩,赫連梨若現在看到他,有一種共曆生死特有的情感,看到他安然無恙的站在懸崖邊,赫連梨若的眼眶裏微微閃著淚光。


    盡管肖媚兒說胡叨叨、蘇沫、嚴逸三人是在接受傳承,可是想想她所經曆的幻境,一個弄不好,就是喪命的兇險事,說她心裏完全不擔心是假的,所以看到胡叨叨的時候,赫連梨若心裏是非常激動的。


    胡叨叨仰脖灌了一口酒,順手將酒葫蘆往腰間一別,麻溜的伸手去撈起一塊還未煎炸的臭豆腐原料,就要往嘴裏放,赫連梨若用筷子快速向胡叨叨手中的臭豆腐夾去,好笑道:“等不了一會兒,吃熱的。”


    就把臭豆腐丟入了鍋中。


    “哎~我說丫頭,你動作快點,這也太慢了啊。”胡叨叨搓著手,這幾天都沒有吃過東西,胃裏雖說不餓,可嘴巴實在是饞的很,巴不得伸手從油裏撈出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吃屎還得趕熱乎的呢,老頭,你這急得,應該直接去屁股底下接著。”


    赫連梨若忍不住笑出聲,能這麽說話的,肯定是蘇沫,急忙迴頭去看,果然見蘇沫對著赫連梨若做了個鬼臉。


    胡叨叨看著蘇沫一臉憤恨:“蘇家丫頭,你少說話,給自己積點德,這樣口無遮攔,怎麽找對象。”一臉鄙夷。


    “切~老家夥,本姑娘的終身大事不勞你操心。”看著胡叨叨暴跳如雷的模樣,蘇沫拿出一根牛肉幹扔給胡叨叨,胡叨叨也不負眾望的急忙伸手去接,往嘴裏胡吃海塞。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赫連梨若剛對金帥使用的招數,轉身就被蘇沫使用給了胡叨叨,見到自己鍾愛的牛肉幹,胡叨叨完全把生氣的事情拋到腦後。


    蘇沫左右打量了一遍,並未見到嚴逸,就站在懸崖邊向下眺望著,心裏有幾分急躁。


    赫連梨若出聲寬慰道:“別擔心,他一定沒事的。”


    蘇沫點點頭,臉上神情柔和了些,可依然是一副擔憂的模樣,她自己在傳承之地經曆的,想想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嚴逸現在還沒上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蘇沫一步一迴頭,挪到赫連梨若跟前,幫忙翻動著鍋裏的臭豆腐,平時很能引起食欲的吃食,現在也是興趣缺缺。


    正在她托腮沉思之際,一道寬厚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她的身後,右手臂向她腰肢一勾,一個深情的吻落在她的唇瓣,嚴逸完美的臉頰映在她閃動著驚喜的瞳孔中。


    此刻的她,哪還記得羞澀是什麽,滿眼滿心裏都是嚴逸,腦子裏都是迴響著一句話:太好了,他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熱烈的迴應著嚴逸的吻,一行清淚在眼角滴落,沒有人知道,在她撐不下去的時候,嚴逸就是她撐下去的最後動力,他就是她全部的力量,那份力量,是愛情。


    “小兩口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撒狗糧可不好,辣眼睛!”胡叨叨輕咳一聲。


    蘇沫羞紅了臉頰,剛才看到嚴逸太過激動,這會兒才想起來周圍還有人,有些尷尬,她雙手捂著火辣辣的臉:媽呀,這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急忙從嚴逸懷裏抽身而出,剜了胡叨叨一臉,她此刻又羞又囧的模樣,在嚴逸眼裏就是最美的風景,看的嚴逸唇角溢出輕笑。


    蘇沫小拳頭敲打了嚴逸的胸膛兩下:“還笑,叫你笑。”拳頭如雷點般,咚咚敲擊在嚴逸身上。


    卻見嚴逸的笑聲更大了,臉上的笑容特別感染人,似乎連陽光都失色,蘇沫臉上更加困窘,拇指捏著食指向嚴逸的胳膊使勁一掐,咬牙切齒:“笑,笑,笑個屁。”臉頰像熟透的蘋果。


    “臭豆腐,吃不吃?”赫連梨若適時出聲,蘇沫趕緊掙脫嚴逸的懷抱,去和胡叨叨搶臭豆腐吃,隻是臉頰上的兩抹紅暈還是出賣了她尷尬的情緒。


    疾風鳥們也紛紛拿起臭豆腐吃的歡快。


    “吃飽喝足,咱們就出發。”赫連梨若在一旁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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