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有強大的念力,她的預感向來精準,她說預感到有危險,定然不是空穴來風,赫連梨若、陌玉、嚴逸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四人停在原地,疾風鳥的巢穴眼看就要到了,難道這個時候要放棄嗎?在軒轅大陸,本來就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就算麵對危險,也隻能迎頭直上。


    四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的神色,她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繼續前行。


    走了沒一會兒,陌玉眉頭皺了皺,停下腳步,麵色有點陰沉,他沒開口,但是赫連梨若她們都感覺到了陌玉身上爆發出來的犀利。


    這時,一道身影如翱翔的大雁從高空的樹上撲下,來人身穿一身麻布衣,氣息強橫,他背負著雙手,對陌玉道:“少主,二夫人有要事請您迴去。”


    此人喊著陌玉少主,用的也是“您”字,但是態度中卻無半點恭敬之意,顯然和陌玉不是一路人。


    而且,這個人的修為很高,讓向來鮮少有表情的嚴逸,也有幾分脊背僵硬,嚴正以待,就更別說赫連梨若和蘇沫感受到的那股壓迫的氣息,都快要讓兩人喘不過氣來。


    陌玉輕哼一聲,聲音裏都是桀驁不馴的味道:“有要事,她沒長腿嗎?”


    衝口而出的話,還帶著濃濃的*味,氣氛有些沉重,好像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


    “少主,您還是別為難奴才的好,奴才也是奉命辦事。”刻意將奉命兩個字咬的重了幾分,話裏話外已經有威脅的意思。


    “滾!”陌玉直接脫口而出,聲線冷冽,不容置疑。


    “少主,二夫人派奴才來請,也是請示了家主的意思。”


    來人真是有點不把陌玉“請”迴去就不罷休的意思,一次次搬出來不同的籌碼。


    陌玉撇撇嘴,神情頗為不屑,正要怒聲開口,就聽身穿麻布衣的人接著道:“思思小姐也來了。”


    “謝思思。”陌玉眸光收縮了一下,恥笑道,“就這麽等不及要進我沈家大門嗎。”


    來人沒有再開口,他在等陌玉的一個迴複。


    謝思思是陌玉他老爹第二任夫人的娘家侄女,陌玉他老爹喜歡的不得了,並早早給陌玉許了婚事,要不是陌玉一直不從,又表現出一副紈絝不受拘束的樣子,估計二人早就該完婚了。


    謝思思看起來是一副溫婉的大家閨秀樣,憂鬱的眼神透著惹人愛憐的氣質,別人能被謝思思的表象迷了眼,陌玉卻不相信謝思思像表麵看起來的這樣。


    至少,這些年,他紈絝的樣子,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是常事,那些個家族勢力不強大的女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或者莫名其妙斷胳膊斷腿,要說謝思思全然不知情,他可不信。


    她來了,陌玉看了眼赫連梨若,他若不迴去,赫連梨若現在還無法和他們抗衡,可若迴去,剛才蘇沫的預感又讓他滿心憂慮,再說,有他在,赫連梨若才能相對安全。


    赫連梨若在聽到謝思思的名字時,心裏莫名其妙的煩躁,她有點反感,也有點焦慮,女人的第六感向來精準,她就覺得這個名字讓她渾身不舒服。


    而嚴逸呢,在聽到陌玉說沈家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麽。


    “滾。”陌玉好看的唇瓣一張一合,輕巧的對麻布衣吐出這句話。


    陌玉話落,也就是表明了他的立場。


    嚴逸毫不猶豫的站到陌玉身邊,與他並肩而立,身上的氣勢爆發而出,向麻布衣壓去。


    麻布衣感受到嚴逸釋放的強大氣勢,心裏一驚,心生忌憚。


    嚴逸什麽都沒說,但是他在用實際行動宣告,陌玉的所有決定他都支持。


    雖然平時嚴逸總是無形中給陌玉拆台,可他也真心拿陌玉當朋友,關鍵時刻,就算刀山火海,他也陪他去得。


    陌玉拍拍嚴逸的肩膀,臉上都是濃鬱的笑意,那種濃濃的兄弟情誼在空中彌漫。


    赫連梨若和蘇沫也走上前,兩人雖然修為偏弱,可蘇沫好歹是武師級別高手,赫連梨若也可以越階擊敗武師四段修士,再說,就算兩人修為不行,為了陌玉,她們也會拚上一把。


    麻布衣看著這番,臉上情緒有點陰沉,麻布衣看到赫連梨若的時候,眼神深沉了幾分,隨後又將眼神挪開。


    這樣的動作看起來隨意,可陌玉心裏還是咯噔一下,他眼中迸發出一縷寒芒:一定是二夫人查到什麽了。


    麻布衣看著陌玉森寒的眼神,原本從容的臉上掠過幾分不自然的神色,那種寒芒猶如實質,讓人不自覺得心裏有些發寒。


    但他依然強撐著,說話的時候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樣:“二夫人讓我告訴少爺,有些意外總是讓人覺得遺憾。”


    陌玉的身上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寒意,身上隱約浮現出星星點點的銀白色光火,這是威脅,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想拿捏住他,做夢!


    正要針鋒相對,赫連梨若走上前,抓住陌玉的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抓陌玉的手,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陌玉的心瞬間沉靜下來。


    他看著赫連梨若的眼神中都是驚喜,他的梨若在抓他的手,他好想仰天大笑,他突然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娘……”陌玉咬了下自己的舌頭,想要衝口而出的話被硬生生的吞迴了肚子裏。


    本來二夫人就對他有了調查,如果再在她的人麵前表現出對赫連梨若的不同,那赫連梨若可就真有危險了。


    他是不怕二夫人,可是,他不能拿赫連梨若去冒險。


    陌玉冷著一張臉,將赫連梨若的手甩開,臉上表現出一副嫌棄的神情:“你這女人,是不是本少爺平時對你太和顏悅色了,敢來摸本少爺,你找死!”


    說著,就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身上威壓迸射而出。


    麻布衣見此,看著赫連梨若的眼神中也失了興趣:二夫人肯定是想多了,這個女人長得倒是很漂亮,身上的氣度也不凡,可是這種修為,怎麽會幫得上陌玉,陌玉又怎麽會看的上她,也無非就是為了和二夫人作對,故意在外麵找了個女人添晦氣罷了。


    陌玉雖然平時和那些個美女有說有笑,看起來就是一個紈絝的花花公子,可實際上也隻是麵上功夫,他決不允許任何女人觸碰他,這是他的底線。


    剛才還在陌玉旁邊維護他的蘇沫,也在陌玉的威壓放出後,直接一鞭子將陌玉的威壓打散:“呸,摸你,你算老幾,摸你都是給你麵子的,平日裏花言巧語,一屁股爛桃花,沒看出來你是這麽個玩意,有危險的也許是你,能滾趕緊滾,別在這裏給姑奶奶添堵。”


    伴隨著陌玉的一席話和後續反應,幾人的同盟陣線瞬間崩潰。


    蘇沫口中罵的暢快,心裏則暗暗吐了口舌頭:若若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讓他迴去放心處理自己的事情,再說,她那種不好的預感沒來由,也許就是這個麻布衣的事,把麻布衣弄走,或許會好一點。


    在赫連梨若抓住陌玉手的瞬間,陌玉就明白了赫連梨若的想法,蘇沫的話也是在暗示陌玉把麻布衣穩住,危險不一定是來自何處。


    隻是剛才蘇沫的話確實不中聽,按照他的脾氣,自然得做做樣子。


    陌玉一副吊兒郎當的不屑樣子:“這樣的女人,跟在本少爺身後那是她的福氣,本少爺是少她吃了,還是缺她喝了?再敢跟我這麽拽,本少爺連你一起揍!”


    嚴逸直接雙臂展開護在蘇沫身前,與剛才護陌玉的架勢一樣,現在在護蘇沫,看著陌玉的臉上都是挑釁,大有不服來戰的意味。


    赫連梨若此時臉色慘白,就好像心裏被數根鋼釘紮透一般,她神情淒楚,每說一句話都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手顫巍巍的指向陌玉,那受到打擊憔悴的模樣,讓人看著都心疼。


    蘇沫在心裏驚唿一聲:天啊,我家若若才是實力派,明明能靠臉吃飯,卻硬是靠演技撐場子。


    長時間的相處,讓四人已經可以輕易的明白對方心中所想,並且將所有事情配合的天衣無縫。


    陌玉知道赫連梨若是在做戲,他們四人都知道,隻是和麻布衣起衝突,定然會留下禍患,到時候,隻怕赫連梨若和蘇沫就危險了,為了維護兩人,他們隻能做場戲讓麻布衣快走。


    可陌玉還是在看到赫連梨若的神情時,心裏沒來由的一痛。


    陌玉不動手,麻布衣自然不會替陌玉動手,他和陌玉本就不是一路人,見到陌玉被叛離,心裏還覺得有些得意。


    “你這女人哭哭啼啼的真夠煩的。”轉身對麻布衣開口,“我和你迴去,看看那個女人又想玩什麽。”


    麻布衣迴道:“少爺說的哪裏話,二夫人對您,可就像對親生兒子一樣。”


    “哼!”陌玉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大步流星離開了此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盡管他也很想迴頭和幾人交代幾句,可是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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