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閃電就像遇到了什麽阻礙,無論李欣怎麽催動,就是無法前進絲毫。


    李欣心中的驚駭無以複加,他是看準了陌玉身受重傷實力大跌才出手的,他是武師一段的修為,陌玉的修為看起來雖然是武師五段,可是氣息虛浮,按李欣估計,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也就武師二段。


    他再如何,也不會一招敗北,況且還有弋公子這麽一位武師二段的高手坐鎮,對上陌玉,總不會吃虧。


    可是,陌玉雖然受傷,氣息不穩,但是在接住李欣攻擊的時候,卻一臉淡定從容。


    乍一看陌玉臉上的神情沒有什麽起伏,不過他眼底的一抹怒意卻如山洪襲來,讓李欣打了個寒噤。


    陌玉眸光收縮,抓住金色閃電的手用力一握,金色閃電直接在他的手中化為虛無。


    出手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輕鬆捏爆李欣的攻擊,不見絲微吃力之感,讓弋公子看的脊背生寒。


    弋公子雖然有武師二段的修為,同時倚靠他哥哥公孫錫的扶持,丹藥、武技也給了他不少,可是他本身資質不高,這實力都是靠後天通過各種方法堆積出來的,武技修煉的也半半拉拉。


    平時狐假虎威張揚跋扈,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知道弋公子哥哥的厲害,對他向來是禮遇幾分,這下看到眼前四人完全沒有任何顧慮,他心裏有點發毛。


    剛才的一擊,讓李欣的臉色也白了幾分,隻一個交手,他就知道自己和陌玉相差太多,完全不是陌玉的對手,別說他,就是弋公子,也定然不是陌玉的對手,何況陌玉旁邊還有兩位武師呢。


    就連陌玉旁邊修為最低的武者,也將他們的另一位武者九段同伴的手指掰斷。


    李欣不敢再和陌玉糾纏,就在陌玉剛將他的攻擊擊碎時,他便立刻退到弋公子身後,不動聲色的拿弋公子當擋箭牌。


    陌玉手上紅光閃動,正要再次出手,被打落牙齒的店小二急忙開口:“公子,萬不可殺此人啊,此人是禦劍門青龍堂堂主,最得意大弟子——公孫錫的弟弟。”


    話音一落,陌玉連忙撤迴了手中的攻勢,瀟灑的吹了下手上的灰塵,愜意的樣子讓弋公子看了恨不得撕碎他的臉。


    陌玉壓根沒將公孫弋幾人放在心上,他動了殺機也是因為他們招惹了他的梨若,聽了店小二的話,陌玉心裏暗自嘀咕:“這小子還是個有後台的,簡簡單單殺了多沒意思,公孫弋幾人不惹他也就罷了,要不然,他最喜歡做的事,可是拿蛇的七寸。”


    弋公子的神色陰晴不定,剛才陌玉出手的時候,他直覺得背脊生寒,好像被什麽東西鎖定一般,讓他完全生不出抵抗的念頭,可是他也咽不下這口窩囊氣,他的臉色怨毒,腳站在原地就似被釘住一般,不願後退半步。


    見到陌玉收手,赫連梨若幾人隻眨眼間就明白了陌玉心中的想法,陌玉會是怕事的人?開玩笑!


    但是公孫弋那個蠢貨卻自認為陌玉是怕了他哥哥的名頭,即刻換上一副囂張的嘴臉,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口:“怎麽?怕了?”


    見到弋公子如此,李欣的眉毛一跳:我怎麽會跟了這麽個蠢貨!眼中十分鄙夷。


    不過礙於形式,他隻得悄聲附在公孫弋的耳邊說道:“弋哥,好漢不吃眼前虧啊,萬一……”


    見到公孫弋神色忽閃,便繼續說道:“這筆賬,咱們記著,早晚算迴來,錫哥對你的愛護,不會有他們的好果子吃!”聲音輕小眼神卻陰狠。


    蘇沫見到幾人這副德行,直接對著空氣虛踢一腳,罵罵咧咧道:“有什麽虛頭巴腦的迴去商量,別在這裏礙姑奶奶的眼,還不滾,是想讓我送你們一程嗎?”


    弋公子原本就惱怒的神色此刻更加惱怒,他眼裏都是陰狠之色,不過此刻他打也打不過,隻得撂下一句狠話:“好,很好,敢招惹我公孫弋,這筆賬不算完。”


    “走!”怒氣衝衝的帶人走出了客棧。


    這一幕也被客棧外的很多人看見,在客棧外指指點點,更讓公孫弋火大,對著圍觀的人吼道:“媽的,都想死是吧!”


    人群紛紛作鳥獸散,畢竟,不買公孫弋的帳無所謂,可是他哥哥公孫錫的帳卻不能不買,還記得上次那個得罪了公孫弋的人,被公孫錫活活剝皮抽筋的慘狀,有的人就往客棧中投去同情的神色。


    一位麵容敦厚的中年人此時走進門,疑惑的頻頻迴頭向怒氣衝衝離去的公孫弋看去,神色滿是不解。


    “阿三,公孫弋這是怎麽了?”


    被打的店小二灰頭土臉的,手捂著腫脹的臉頰,用掉了兩顆門牙的嘴,漏風的說著:“老板,弋公子被打了。”


    老板一拍大腿,神色激動:“誰這麽大的膽子敢打公孫弋?我這就剛出去一會兒,就出這些事,你是怎麽辦事的?”


    赫連梨若看著進門的老板,臉色有些清冷,這個老板看起來長了一副敦厚樣,說起話來卻全然不是,絲毫不關心自己手底下的人被傷,隻擔心自己被殃及,出口的話,全是責備,真迎合了“人不可貌相”的古言。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就打算和陌玉他們上樓。


    赫連梨若幾人剛挪動腳步,老板心中就將事情猜了個大概,畢竟生意做了這麽些年,知微見諸的本事還是掌握了幾分,弋公子怒氣衝衝離去,客棧的大廳內除了店小二,就隻有赫連梨若四人了。


    老板見四人穿著皆是不俗,長相更是驚豔,實力就更別提了,心裏暗道自己真是時運不濟,手心手背都惹不起,可若是公孫弋卷土重來,找不到要找的人,肯定會拿他這家客棧出氣。


    想到這裏,老板急忙滿臉堆笑的迎上前,將赫連梨若四人喊住:“幾位,我看各位有幾分眼緣,這樣,我將住宿費用給各位全免,還請你們能在此多住些時日。”


    赫連梨若嘲諷的看了客棧老板一眼,並沒打算和他多話,老板那副樣子,多麽明顯的是在跟大家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惹下的事,你們當事人可不能走了。


    隻是礙於幾人實力擺在這,他沒法直接開口,結果腦子靈機一動,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


    客棧老板訕笑,赫連梨若的目光就似可以洞察他的內心一般,讓他的臉上都顯出了幾分不自然。


    別看蘇沫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這種小把戲卻根本瞞不過她的眼,想她在前世,這些都是她玩剩的,不過……赫連梨若的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她蘇沫可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蘇沫的眼中閃過一絲皎潔,掰著手指頭,情真意切的對老板說道:“雖然住宿的錢省了,但我每天吃的八菜一湯,我看這酒樓有點小,怕……”


    “八菜一湯,免費,免費。”老板見到蘇沫鬆口,趕忙說道。


    “我這人嘴刁,也許……”蘇沫說話吞吞吐吐的。


    老板心裏罵道:都這個修為了,還用天天吃飯嗎?也不怕吃成個胖子,到時候遭人嫌棄。


    嘴上卻急忙應承:“八菜一湯,每天不重樣。”


    蘇沫唇角含笑,再接再厲:“這兩天總覺得氣血不足,想來是缺滋補丹了,恐怕不能……”


    客棧老板眉心突突直跳,滋補丹啊,那是初階武師人人爭搶的丹藥,老板的心都在滴血,不過想到公孫弋,他緊咬牙根,急忙攔住蘇沫的話茬:“外加五顆滋補丹。”


    蘇沫掰著手指頭,狀似認真的數道:“五顆啊,我們四個人,一人兩顆的話,要怎麽分呢?哎呀,頭好大,還是……”


    客棧老板的臉色更黑,牙根咬得咯吱響,卻勉強維持著那完全不像笑容的笑,一狠心:“八顆。”


    赫連梨若、陌玉、嚴逸在一邊看到這樣趁火打劫的蘇沫,都覺得她可愛的緊,這樣的蘇沫,又一次刷新了大家對她的認知。


    “八顆雖然不多,可也能勉強接受。啊……我突然想起來……”


    客棧老板的臉上這次笑容完全僵住,都要帶上了欲哭無淚的神情:“姑娘,我們是小本經營,我上有八十歲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我……”


    蘇沫一臉委屈的神色:“咳咳,老板,你這是幹嘛啊,我又不要你媽和你孩子,我就是想跟你說,我每天沐浴,定時給我送水上去。你別嚇唬我,我膽小,這點小事如果不行的話,我就換個地方住了。”


    “噗~”向來沉穩的嚴逸,看到蘇沫佯裝委屈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他的蘇沫簡直要萌化了。


    一聽是要洗澡水,客棧老板馬上驚唿一聲:“行行行,每天一桶洗澡水,姑娘說什麽,我都照辦。”


    蘇沫挑挑眉,神情有點不滿:“嗯?”


    老板眉心再跳,試探道:“四,四桶?”


    蘇沫滿意的點點頭。


    老板趕忙說道:“每天四桶洗澡水,一人一桶,一定不會少。”


    蘇沫滿意的拍拍客棧老板的肩膀:“老板啊,我突然覺得你這店不錯,我決定住兩個月,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


    老板順便在心裏腹誹一句:我就怕你不在這住。


    事情敲定,嚴逸直接來了一個公主抱,將蘇沫抱在懷中,向樓上走去,剛才還說得歡暢的蘇沫,瞬間偃旗息鼓,臉上漲紅,將頭埋進了嚴逸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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