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藥師自是不敢怠慢,緊跟著王英前行。


    一路上,周圍的景致都不怎麽清晰,周圍好像都罩在氤氳的水汽中,讓人感覺很模糊,這樣的環境中,很容易讓人失去方向感,可見楓林幻境,也是有些獨到之處的。


    行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周圍的水汽紛紛退散,眾人眼前一亮,這是一個類似於演武場的地方,除了兵器架子、幾個碩大的演武台和大廳正中央的一把太師椅,沒有多餘的雜物。


    空間很寬敞,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有三個黑袍人分別帶領著二三十人在演武場內,這些人跟著自己的黑袍頭頭,各自為陣,稀稀拉拉五六十人,在近千平米的空間,顯得孤廖。


    青木城的藥師們跟著趙武走到一邊,趙武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不會主動開口,可也耐不住就有願意找茬的人。


    小型城池也有大小之分,比方青木城就是小型城池裏也小的可憐的城池,而月下城則是小型城池中,規模最接近中型城池的存在。


    這裏所有的人都是為了血月果而來,本也算不上朋友,月下城領他們來的黑袍人可是說了,隻要能醫好他家主子,血月果歸醫好的人,月下城所有前來的藥師也可得到優厚的獎勵。


    月下城的人又因為自己城池龐大,自覺高人一等,風言風語也就在月下城的藥師們毫不掩飾的情況下,傳到青木城眾人的耳中。


    “這就是從青木城來的藥師吧,你看他們身上的藥師通鑒是青木城的符號呢。”


    “呸,這種小規模的城池也配來白金城,跟他們在一起真是自降格調。”


    一名長相不俗的少女,身穿一身火紅色的衣衫,身材妖嬈,她用帕巾掩嘴輕笑,聲音如黃鸝出穀婉轉悠揚:“說的是呢,血月果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覬覦的嗎?”


    眼見紅衣女子發了話,月下城的眾位男子更加奮不顧身的展示自己的不凡。


    青木城的藥師一個個目呲欲裂,唿吸也重了很多,這種*裸的打臉,讓他們心裏憤恨,可是礙於黑袍人的實力,他們不敢造次。


    赫連梨若倒沒將這些風言風語放在心上,她清淡的目光隨意的看了下帶領月下城眾人的那名黑袍男子,觀氣息,此男子應該是在場幾位黑袍人中最強的,不知道是脾氣太好還是其他原因,總之對月下城的挑釁沒有要喝止的意思。


    “嚶嚀,等我得到血月果,一定將它送給你,隻有你才配擁有血月果這樣的寶物,到時候,這些討厭的螻蟻,你也就不用再見到了。”一位長相清秀的白衣男子,對紅衣女子說道。


    白衣男子一開口,月下城的其他幾人便紛紛附和:“張斌大哥所言極是。”


    紅衣女子扭了一下腰肢,臉上都是被恭維後的喜悅神色:“張斌大哥可要說話算話哦。”


    “那是自然。”


    嚶嚀就如一隻勝利的大公雞般,挺胸抬頭,花枝招展。


    赫連梨若對這種小把戲撇撇嘴,無所謂的聳聳肩,也沒因為這些言語有絲毫動怒。


    她還是淡然的站在那裏,靜靜地立著,就有一種淡然的流光縈繞周身,讓人不會輕易忽視。


    就在青木城的人恨的牙癢癢的時候,其他幾位黑袍人也帶著所在城池的藥師前來,粗略算了一下,整個演武場,大約有二百餘人。


    平時難得一見的藥師,竟然有二百餘人聚在這裏,說出去,都駭人聽聞。


    “放你娘的大臭屁,簡直臭不可聞。”


    終於,一位青木城的藥師聽不下去了,粗獷的罵聲讓青木城的其他人心中拍手稱讚。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月下城一位身材微胖的人怒聲道。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遠處一陣風傳來,一位黑色勁衣男子出現在演武場,袖袍一揮,坐在了正中央的太師椅上。


    黑衣男子一經出現,所有黑袍人齊齊單膝跪地:“主子。”


    “起來吧。”


    “是。”


    黑衣男子抬起頭,男子的長相好似包裹在一層黑色的霧氣中,讓人看不真切,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似乎會攝人心神一般,讓人一看就心底發寒,有些陰鬱,來人正是胡匪。


    胡匪掃了一眼現場的眾人:“這些就是你們找來的藥師了?”


    “剛才我聽這裏喧鬧的很,是怎麽迴事?”


    帶領月下城隊伍的黑袍人開口道:“迴主子,藥師們的閑談而已。”


    胡匪點點頭,問道:“我聽聞在你們這些人中,有人以十五六歲的年紀,精神力已經達到了初窺門徑的境界,是誰,讓我看看。”


    胡匪問話的過程中,眾人心中也在犯嘀咕:不是說胡匪身患重病嗎,可看這樣子,不像啊。


    嚶嚀看到沒人上前,心中暗道:“以十五六歲的年紀到了初窺門徑的境界,怎麽可能?怕是他搞錯了吧,她和張斌都是十八歲年紀到的初窺門徑,難道是他們長相太年輕,所以才搞混了?”


    嚶嚀看看周圍看起來年齡都在二十歲以上都藥師,心裏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她緩緩走了出來,對胡匪說道:“大人,我是月下城的嚶嚀,我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初窺門徑。”


    胡匪看了嚶嚀一眼,口吻有些不屑:“我說的是十五六歲,你?哼。”一個氣勢,就讓嚶嚀心裏哆嗦了一下,同時嚶嚀心裏暗暗思量,難道是她搞錯了?可是除了青木城來了幾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人外,根本沒有人看起來是十五六歲啊。


    十五六歲達到初窺門徑境界的,那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會出在青木城?怎麽可能!


    胡匪看向王英:“你說。”


    “是,主子,我說的人就是這位姑娘。”


    王英指向赫連梨若,所有人看到赫連梨若,都覺得詫異,竟然是青木城的人,還是還是一位氣質斐然的絕色美女。


    嚶嚀咬咬嘴唇,總覺得這個畫麵很刺眼,赫連梨若就淡然的站在那,就把她襯托的微不足道,她眼神有些憤恨,本該是屬於她的光環,她的榮耀,如今全都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你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初窺門徑的境界?”胡匪問道。


    赫連梨若淡然鎮定的迴道:“嗯。”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站出來?”胡匪的聲音有著絲絲涼意,讓人心中不自然的發涼。


    赫連梨若依然麵不改色,嗓音清淡:“因為我未滿十五。”


    一句話,再次讓所有人嘩然,未滿十五歲的藥師?她來自哪?青木城那種小城池?怎麽可能,就是大城池也不一定會出現這麽一位絕頂天才吧?


    嚶嚀眼珠盯著赫連梨若,臉上的神色越發憤恨。


    “你是幾品藥師?”


    嚶嚀眼珠滴溜溜一轉,她就說總覺得哪裏不對,她的身上怎麽沒有藥師通鑒?難道她不是一位藥師?如此說來,哼哼,此次要招募的可是藥師,精神力超常又怎麽樣,還不是通不過藥師的考核。


    赫連梨若剛想開口,嚶嚀已經搶先一步對黑衣人說道:“大人,此人沒有藥師通鑒,定然不是一位藥師。”


    赫連梨若淡淡的瞥了嚶嚀一眼,這個女人太呱噪討厭了。


    “喂,我們若若是不是藥師,跟你有什麽關係,要你在這裏多嘴,是問你話了?”


    蘇沫恨的咬牙切齒,嚶嚀的一句話就等於是把赫連梨若推在了風口浪尖上。


    大家都知道,胡匪招募的是藥師,如果赫連梨若不是藥師,就極有可能是渾水摸魚有所圖謀,但凡胡匪有一點疑慮,都有可能直接將赫連梨若抹殺。


    隻是一個照麵,是什麽天大的仇,要讓嚶嚀直接拿赫連梨若當替死鬼?


    “你說。”胡匪沒理會嚶嚀的問話,轉而問向赫連梨若。


    “我沒有去藥師工會考取過藥師通鑒。”


    沒有考取過,卻不代表自己不會煉丹,不代表自己不是藥師。


    “大人明鑒,藥師的品級都要在藥師工會考取,經過藥師工會鑒證的,她沒有藥師通鑒,自然不可能練出丹藥,這樣的人,就算精神力超常,也沒有什麽前途的。”


    嚶嚀看向赫連梨若的目光有一絲陰狠,有一絲得意。


    “是啊,沒通過藥師工會的考核,肯定是練不出丹藥的,否則為什麽不去考核?”


    “她原來壓根就不是藥師啊。”


    “她混在藥師隊伍裏,到底想幹什麽呢?”


    ……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赫連梨若再次撇了嚶嚀一眼,一次,她忍了,兩次,她放過,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是真認定了她赫連梨若是個軟柿子不成?


    再說,嚶嚀這麽做,分明就是要搞死她,她手段不少,倒沒有什麽可怕的,換了別人,真要煉不出丹藥來,恐怕嚶嚀這番火上澆油,已經讓別人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我可以煉製丹藥。”赫連梨若嗓音清淡,肯定道。


    “大人,她一個青木城出來的,怎麽可能有這番本事,我是不信,你們信嗎?”


    為了血月果,大家也不想讓赫連梨若一人獨占風頭,便紛紛附和出聲:“不信。”


    “我們不信。”


    “沒通過藥師工會鑒定,肯定不會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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