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雲千岫也在低頭看著腳尖默默的反省自己,他是萬萬沒想到孟禾打的是這麽一個主意。他的存在不是引誘城主而是激怒洛祈讓他動手,萬一這件事不如表麵的那麽順利那他豈不是無端把洛祈拖進一個‘刺殺城主’的□□煩裏?


    也許他早該對這個世界有一個係統的認知,對於如今的他而言,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小說世界。能不能迴到現實世界也是一個未知數,但是道理總是沒錯的,隻要這個世界有人類那最該提防的就是人心。


    雖然這件事算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束了,但是洛祈冷著臉生氣的樣子實在很恐怖……


    洛祈看著對麵某個罪魁禍首,目光冷得簡直要結出冰碴來,“我聽說你有一支非常罕見的極北血參?因為這件事,我師兄受了這般委屈和驚嚇,這血參就拿來給他壓壓驚吧。”


    孟禾聽完簡直要一口血噴到洛祈臉上去了,那支血參可是極為罕見之物,能提高修為以及丹田容氣的闊度,給他那個還沒結丹的小師弟那就純屬浪費!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當麵說出來,說了出來以洛祈那護短的性子恐怖就不是一支血參能解決的問題了……


    對著雲千岫,洛祈更加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明天一早隨我迴宗門,剩下的事情會有人處理的。”


    雲千岫苦著臉,看向孟禾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怨念——


    都是你的錯!


    孟禾現在也很苦逼啊,洛祈對他下手的時候沒有半分留情,處處抓著要害動手。更加詭異的是,在交手的時候纏在洛祈身上的藍色火焰竟能悄無聲息的融入體內,直接灼燒體內的真元。


    要養好這傷恐怕要好一段時間了,事後他還得把自己都不舍得用的寶貝補償給自家師弟。也罷,不管對方怎麽生氣他都認了。畢竟這件事本就是他理虧在先,而且最後終究是達到了目的,於情於理這個栽他認得不冤。


    但是那個家夥真的隻是一個剛入門不久的弟子?


    迴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就看到已經在裏麵候著的柒,看見他迴來便上前關心的問道,“公子沒受傷吧?”


    雲千岫搖頭,然後想了想還是晃了晃自己那被抓得淤青的手腕,“也就這裏受了點皮外傷,不是什麽大問題,對了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的?你一直跟著我?”


    “主人怎麽會放心讓你這樣下山,所以遣我隨後保護您。後來得知您這般行事冒險的時候,主人簡直要氣瘋了。”


    摸摸鼻子,雲千岫表示很心虛。


    然後作為助攻好能手的柒於是就順其自然的提議道,“明日不是主人的生辰嗎?您不如和主人好好的溝通一下……”


    算了算日子,洛祈的生辰已經是近在眼前了。盤算了一下,儲物戒還有好幾顆靈桃,順帶著他跟客棧的大廚也學了一手。明天再好好的道歉的話,應該還能挽迴一點吧……


    第二天一早,餘杳城就封城了。由於餘杳城主昨夜在自己的房間裏疑似走火入魔而爆體身亡,但是總管以及護院卻完全不相信這個事實,他們堅信是那個城主房裏的青年殺死了城主,最後無奈之下請示五大世家前來調查。


    若是城主隕落,按照慣例由其子嗣接任城主之位。沒有繼承人的城則會通過別的方法選出合適的城主。但是總管帶領的護衛一流卻不能任由餘烈那個小子上位,且不說他幫著城主狼狽為奸之時兩人便結下深仇大恨,就餘烈那小子的修為根本配不上城主之位。孟禾與餘烈是舊識,隻要能把罪名推給餘烈,往後的麻煩也會少很多。


    五大世家的使者隻來了三個,分別是霧溪城洛家,漠陽城沈家以及垠霜城秦家。剩下兩家距離太遠,而且對於一件隻是區區小城城主隕落這種小事表示不屑一顧。


    洛家和沈家的關係一向不好,所以兩家的使者簡直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倒是秦家的使者捂著一把白羽扇吃吃的笑了,她是五家使者中唯一的女性。垠霜城的秦家位於極寒之地,管轄範圍內以女子為尊,而秦家主更是出了名的風流女子。這些是題外話,可以暫且不說。


    秦家使者湊到洛家使者旁邊說悄悄話,完全無視一直在哭喪著臉在說自家城主如何慘死的總管。而沈家的使者本身也不想來管這種雞毛蒜皮大的事情,但是礙於五個世家之間的約定又不得不露麵。


    小世界的地域劃分一般是以城為單位,有普通人居住的城也有專門讓修士聚集的城。加上天道的製衡,所以小世界的平民和修士之間也算得上一派平靜。後來為了製衡修士與修士之間不至於出現濫殺的情況,聯合舉薦出五個世家,有點像武俠小說裏武林盟一般的存在。


    但凡小世界出現一些稍微麻煩點的事情,五個世家都要派人出麵解決。餘杳城這個地方不說實在是偏僻得很,而且餘杳城主的風評也實在好不到哪裏去,剩下兩家就幹脆以距離太遠趕不過去然後光明正大的翹了。


    當了冤大頭的三家自然也不會耐心到哪裏去,反正總結起來就是城主的死絕對跟那個青年有關,而且一大早那個青年就消失那不是心虛是什麽!而且青年是大羅仙宗的孟禾帶來的,孟禾又跟餘烈是舊交好友,所以城主的隕落跟餘烈也絕對脫不了幹係!


    秦家使者始終以扇掩麵,一雙桃花般的嬌媚的水眸看著餘烈,“對此你有什麽話要說的嗎?”


    餘烈聽聞並不見慌亂,隻是拱手平靜的解釋道,“餘烈自認問心無愧,使者查出的真相是什麽,餘烈聽從發落就是。”既不是直接否認,也算不上是承認。


    輕輕的把羽扇收了起來,秦家使者巧笑倩兮的說道,“既然你們都說那個青年有嫌疑,何不把人找出來好好詢問一番?”


    餘烈看似為難的樣子立刻讓總管心中一喜,然後便搶著開口說道,“那青年昨晚刺殺了城主,定然已經落荒而逃,此事又涉及了大羅仙宗,恐怕……”


    明裏暗裏就是在暗示,大羅仙宗肯定會包庇自家弟子,這件事根本犯不著去得罪仙宗,直接把餘烈抓了便也算了結此事。如果雲千岫真的離開了,那怕麻煩的幾位使者倒真的有可能會直接讓餘烈頂罪。


    然而這件事又怎麽可能如他所想一般順利發生,隻見餘烈說道,“其實孟道友與他的那位師弟並未離開餘杳,昨晚本就因父親醉酒失儀犯下糊塗事,此事甚至驚動了一位貴客,所以餘烈的本意是不願再麻煩貴客。但既然總管信誓旦旦的認為這件事是餘烈的錯,那就隻好勞煩幾位使者前去客棧一說。若論起身份,這位貴客餘烈實在請不動。”


    雲千岫覺得每天吃早餐都能遇到一大票人浩浩蕩蕩找過來真的挺煩的,特別是現在還是封城的敏感時期。城主府的人,三個使者帶來的人分別守在了客棧的門口,然後客棧裏的人也都被他們趕了出去。


    秦家使者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一雙美目看了一眼雲千岫又看了一眼孟禾,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雲千岫身上,簡單直接的問道,“聽說你殺了城主?”


    雲千岫眨了眨眼,疑惑的反問道,“城主死了?難怪我今天想出城都出不去。”


    “你不知道?”


    剛剛把裝傻技能點滿的雲千岫搖搖頭,隨後又苦著臉說道,“我才煉氣的修為,怎麽可能殺死金丹期的城主?而且我聽說城主周圍甚至有元嬰期的修士當護衛……”


    秦家使者想了想,他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如果城主是遭人殺害不可能連周圍的護衛都一無所知。


    然後那個總管又跑了出來,跪在秦家使者麵前,“昨晚城主把護衛都調到院子外了,所以察覺不到也很正常。”


    雖然孟禾胸前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但他還是冷哼一聲反駁,“若要與金丹期的城主作對的同時掩人耳目,怕是要元嬰甚至其以上的高人才做得到了。”


    這句話就連雲千岫聽了也大吃一驚,那洛祈又是怎麽做到的?總不可能憑著主角的光環連續跳過築基、金丹直接到了元嬰吧?


    總管聽聞還是強行辯解道,“說不定他是用了什麽妖邪之術或者法器之類的呢!請使者為我們城主討迴一個公道才是啊!”


    翹著一雙白皙修長的腿,秦家使者想了想,然後饒有興致的問道,“其實你也沒證據證明你沒殺城主對吧?而且你昨晚確實是在城主的房間裏對吧,你在那在做什麽呢?”


    ……


    雲千岫總覺得他已經猜不透這女人的腦迴路,難不成等他說完自己是被拐過去的,然後這女人就說他惱羞成怒之下動手殺了城主?


    還沒等他把剩下的事情腦補完,就見一個紫色身影旁若無人的穿過門口的人群坐到他旁邊。其中一隻手還虛虛的搭在他腰上,然後麵無表情的拿起筷子撚起一個小籠包遞到他嘴邊。


    雲千岫在心裏狠狠的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淚,自從發生這件事之後洛祈的整個畫風都變了。幾乎整天都是麵無表情不理他,現在又不知道抽什麽風要喂他吃包子……而且還有十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主角你快醒醒啊喂!


    這麽娘的動作他不可能接受的!主角你死心吧!


    但是他慫,所以這些話他也就隻敢在內心咆哮一下。


    於是慫包雲千岫豁出去一般咬住了筷子上的小籠包,還因為用力過猛不小心被筷子磕到牙,這副蠢到極點的樣子終於讓維持了兩天的麵癱臉露出一點笑容。


    把筷子輕輕放下,洛祈掃了一眼來勢洶洶的幾人之後才慢條斯的開口道,“我也很好奇我這師兄是怎麽跑到你們城主的房間裏去的?”


    被洛祈的氣勢震懾到然後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洛家使者在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走上前單膝跪下,然後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屬下洛十七見過五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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