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一次,你真的確定要解散那支軍隊?”唐宋寒臉上的表情很嚴肅,聲線暗沉。


    “我背上的紋身已經毀了,所以,我其實已經沒有資格拿著玉去得到這支軍隊!”宋瓷不禁迴憶起那天的場景來。


    兩個人將她控製住,一個人找她背上的紋身。


    宋瓷將紋身遮擋住,自然是看不到,他們就拚命的用刀在她背上劃。


    不算太用力,傷口也不深,卻足夠毀掉她背上的紋身。


    “這件事咱們先不談。”唐宋寒的眼眸微眯著,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如果不是他有藥,宋瓷背後的傷口不知道多痛。


    “那就睡覺吧,我有點困了。”說完之後想起後背的傷,大眼睛轉了轉,“你用了什麽藥,我這後背居然一點也不痛。”


    傅晴晴已經被斷手斷腳,相當於是殘廢,她也因此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受的傷也值了。


    “藥是別人送我的,不知道是什麽藥。”唐宋寒不願意多談,摟著宋瓷的腰,“行了,先睡覺吧!”


    宋瓷沒有繼續追問,身體拱了拱,在唐宋寒的懷裏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有淺淺的唿聲傳來。


    唐宋寒抿著唇,低頭望著懷裏的女子。


    淡淡的壁燈光芒裏,他隻看到女子一頭如綢緞一般軟滑的長發。


    眼底的神色變得溫柔起來,胸口處像是被充斥著什麽,滿滿的都是愛。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唐宋寒迴過神來,伸手抓過手機調了靜音。


    當他看清楚屏幕上跳躍的名字時,劍眉一擰,接通。


    “小瓷,你沒事吧?”


    話筒裏是莫白焦急的聲音。


    “這麽晚了打電話,就問這個?”唐宋寒勾起唇角,莫白究竟是想問宋瓷還是想救傅晴晴?


    隻可惜,傅晴晴已經沒得救了。


    “唐少……”莫白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不過很快就又開了口,“既然唐少這樣說了,我也就直說了,我想請問,你們把我嶽母帶到哪兒去了?你們要怎麽樣才肯放過她?”


    “實話告訴你,傅晴晴不在我們手裏!”頓了一下,唐宋寒好心提醒道:“如果想知道傅晴晴的消息,可以關注一下本市新聞!”


    大肆曝光傅晴晴的事,那是明天的頭條大事!


    “這話什麽意思?”


    “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問那麽多做什麽!”說完,唐宋寒直接掛斷了電話。


    要不是說起傅晴晴,他連話都不想和莫白說。


    宋瓷在公司被傷成那樣,他這心裏壓著一股怒火,正找不到地方發泄呢。


    就在這時,懷裏的女人翻了一個身。


    唐宋寒眼底的戾氣斂去,添了幾分溫柔。


    過了好一會兒,唐宋寒才掀開被子下床,拿了手機大步離開房間。


    ……


    此時,另外一邊。


    ‘魅色’的包廂裏,唐如畫和崔文政麵對麵坐著,手裏端著酒杯輕輕地搖晃著,那張妖嬈到極致的臉上染著淡淡的笑容,乍看之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暗夜裏的妖精,勾人魂魄。


    “崔爺找我是有什麽事嗎?不妨直說!”喝光杯子裏的酒,唐如畫緩緩地開了口。


    崔文政主動找上他,要麽是因為宋瓷,要麽是因為麗娜夫人。


    “既然唐先生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崔文政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想必唐先生已經知道小瓷公司的事,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小瓷打算見見t國總統大人,她有些話要和總統大人當麵說。”


    唐如畫擰了擰眉,“她的傷,嚴重嗎?”


    他其實很想去看看,可他以什麽樣的立場去看她?最終,他隻好忍住沒去。


    “她的傷已經差不多沒事了。隻不過這件事得盡快解決才行,這次是炸彈,誰知道下次是什麽!”崔文政都不敢想,下次要是沒那麽幸運呢?宋瓷豈不是生命有危險。


    “這件事我來安排,等我消息!”唐如畫點燃了一支煙。


    宋瓷母親的死因他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他也該迴t國了。


    以後,他和宋瓷大概真的沒有機會再見了。


    “那就麻煩唐先生了!”崔文政十分的客氣。


    “不用客氣,我並不是看在你麵子上才答應的!我是為了宋瓷!”唐如畫說得很直,說完之後站起身來。


    崔文政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隻要你答應幫忙,其他的都不重要!”


    “倒是有幾句話想對崔爺說。”唐如畫抿出一口煙圈兒來,“似乎崔爺的人品並不怎麽好,就連最好的朋友都會背地裏出賣你!”


    崔文政皺眉。


    唐如畫想說的是什麽?


    “慕正南!”唐如畫輕輕地吐出這三個字來,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起身走了。


    “唐先生……”崔文政迴過神來,急忙起身去追。


    唐如畫知道些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崔爺不用追了,就算追上我也不會告訴你!”唐如畫的腳步頓住,轉過頭來看了崔文政一眼,聲音不大,卻是崔文政恰好可以聽到的音量。


    崔文政停下腳步,沒有再追。


    難道說是因為子彈殼的事?


    唐如畫邁步走出大門,仰頭望天,吐了一口氣來。


    慕正南雖然沒有直接對付崔文政,可他的妻子卻利用他的身份地位暗中做了不少壞事,這筆賬自然也要算在慕正南的頭上。


    收迴目光,大步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崔少這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嗎?”唐如畫神色不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笑著調侃道。


    崔澤和崔文政都同時找上他,看來,宋瓷在他們心目中也挺重要的。


    凡是對宋瓷好的人,他都不會對他們下手。


    “唐先生還真是厲害,光憑感覺就能知道是我!”崔澤舒適的靠在靠背上,語氣很淡。


    “如果是為宋瓷的事,那麽我直接告訴你,我答應了你父親,會想辦法安排她和總統見麵!聽完之後,你可以走了!”唐如畫說得直接。


    崔澤沒有襲擊他,那就說明崔澤並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如果崔澤真要找他麻煩,他剛才坐進車他就已經動手了。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崔澤慵懶地靠在那裏,手裏撚著一支煙。


    “在談事情之前,崔少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我的助理在哪裏?”要知道,寧婉兒的身手不錯,崔澤能夠把她製服也算是有些本事。


    而對於有本事的人,他一向都是很客氣的。


    “放心,你的助理沒事!”


    “那你開始吧!”


    唐如畫也不繼續追問,就算寧婉兒被崔澤製服,寧婉兒也有那個本事逃出來。


    “宋瓷母親的事,你查出來了嗎?需要我提供點證據給你不?”崔澤懶洋洋地看著唐如畫,淡淡地開口。


    “唐宋寒已經給我提供了足夠多的證據,就是不知道你提供的證據和他提供的證據是不是一樣的!”本來唐宋寒不讓他說,可想想,既然是唐宋寒做的,他就不能把功勞攬到自己頭上。


    “還以為他會袖手旁觀。”崔澤說得很小聲,可唐如畫還是聽得很清楚,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我想,大概很多人都不了解唐宋寒這個人,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看懂過他!”


    過去他和崔澤一樣,都覺得唐宋寒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無論遇上什麽事,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更別說他會有其他的什麽表情。


    用別人的話來說,能夠走腎就決不走心。


    而自從宋瓷出現之後,唐宋寒真的變了。


    他好象也開始有了七情六欲。


    他會生氣,會笑……


    這樣的唐宋寒和所有人一樣,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就他那樣冷血的人,居然會主動幫忙,還真是不容易!”好吧,他承認他是長一次看走了眼。


    “我呢,能夠了解你的心情,總感覺全世界的人都不會對宋瓷好!隻有自己才是最愛她,對她最好的人!而偏偏,你們之間又是最不可能的!”他又何嚐不是這樣覺得?


    可就算他能給宋瓷全世界又如何,宋瓷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胡說八道什麽!我和她可是姐弟!身為弟弟,自然是要保護她自己的姐姐!”崔澤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適應了這個角色,姐弟這樣的關係他也打心裏接受了。


    過去,他是真的愛宋瓷,在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後,他也鑽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牛角尖。


    漸漸地,他把他對宋瓷的愛轉化為弟弟對姐姐的愛。


    有時他會莫名覺得,這樣的關係也很好,至少可以一輩子陪在宋瓷的身邊,這樣就夠了。


    “那,還有事嗎?”身後坐著崔澤,唐宋寒始終感覺心裏膈應。


    “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走了!”崔澤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坐迴到車裏,“如果有一天我動麗娜夫人,你幫誰?”


    唐如畫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崔澤,“你動手的時候會通知我嗎?如果會,我就告訴你!”


    崔澤笑了笑,“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唐如畫的意思很明顯,他絕對不會插手管這件事。


    “崔少,多派些人保護宋瓷,可能還會有一波更兇殘的襲擊!”他沒猜錯的話,他們的目標除了宋瓷身上的紋身,還有就是玉。


    林嘉好清醒過一段時間,所以,在他們看來,林嘉好肯定把玉交給了宋瓷。


    那群人想要得到那支軍隊,就要瘋狂的尋找玉的下落。


    既然已經知道玉在宋瓷手裏,他們又怎麽可能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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