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要拒絕的孟廷玉,在知道蔚萱和自己母親的關係之後,還是決定去探望一下,或許是想要從蔚萱身上找到自己母親的影子吧,總之是同意了,當夜便是宿在宮中,第二日去了皇後所在的椒房殿,不得不說,這宮中的人,確實是規矩夠好,由著龍傲天身邊的盧公公帶路的,一路上遇見的那些宮女太監一個個都是躬身行禮就是,一句多的話也不會問,恍惚沒有看到孟廷玉一般,一切都是那麽隨意自然,看得出來,在這宮中生活,沒有些眼色,是真的難以生存的。
“殿下,皇後娘娘在裏麵等您,老奴就不進去了!”行至門口,站著兩位宮裝丫鬟,氣度不凡模樣,但是麵上卻無驕橫之色,平靜淡然,看見孟廷玉過來,恭敬一禮,開口道:“殿下請跟奴婢走吧!”一語將畢,便是一人側身往前,給孟廷玉帶路,另一人依舊在門口候著,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一路無話,本以為就是在裏麵屋中的,誰知道是穿過了無數的亭台樓閣,假山怪石,最後到了一座精致涼亭之中,四周輕紗漫舞,隨風吹拂,三月的春風帶起花香,讓人不禁升起一陣迷醉之意。
“姑娘,殿下到了!”涼亭之前,還有著另一批宮裝女子,四人分兩旁而列,衣著服飾不同,比之剛才領路的宮女似乎要高上一層,想來應該是皇後的貼身宮女了,但見領路的宮女低聲在其後一位耳邊如此開口,那位宮女便是移步往亭中去通報了,隨後,領路的宮女便是退下,獨留孟廷玉在此,還未等孟廷玉疑惑,裏麵那位通報的宮女已經出來了,恭敬對著孟廷玉一禮,開口道:“殿下請往裏麵走!”隨後側身引領孟廷玉,走至涼亭階梯上方,便是不再行了,伸手示意孟廷玉自行前去,孟廷玉會意,抬步行了,掀開輕紗,處於禮貌,未曾抬頭,低聲言道:“廷玉參見皇後娘娘!”
“過來坐下吧!”女子聲音透著些激動,孟廷玉的出現,讓那段久違的曆史,也是浮現在了蔚萱的心中,聲音中,莫名多了些哽咽的味道,讓人動容。
或許是在知道了真相過後,對於眼前這位姨母,多了些親人的感覺,孟廷玉從其中感覺到了絲絲血脈的聯係,眼眶有些輕微濕潤,點頭迴道:“是。”隨即坐到了蔚萱麵前的軟凳上。
“叫我姨母吧,皇後娘娘實在生疏了些,琦兒會不高興的。”伸手給孟廷玉倒了杯果茶,一邊開口說道。
“是。”孟廷玉接過,低聲迴道。
“噗哧!”蔚萱輕笑了起來,搖搖頭說道:“你這孩子,怎麽像個
小老頭一樣,你隻比鵬兒大了兩歲,可是比鵬兒看起來穩重多了,頗有些你父皇的風範。”
“姨母誇獎了,廷玉受之有愧!”孟廷玉恍若未曾覺察蔚萱口中之語的玩笑之意,依舊是淡淡的迴道,言語間有些客氣的味道,畢竟,今日算起來才是孟廷玉和蔚萱第二次見麵,雖然血脈相連,但是其間這麽多年的空白,也是需要時間來撫平的,蔚萱聽到孟廷玉的話,眉宇間多了些悵然之意,也是明白,這麽多年未見,要讓孟廷玉麵對這麽多,也是難為的,輕歎口氣,也是釋然了。
“試試這個菩提糕,你母親最喜歡吃的。”將手邊的糕點推向孟廷玉麵前,蔚萱輕聲道。
伸手拿了一塊,入口軟糯,有些微甜,帶著些許酸味,味道是不錯的,孟廷玉平日裏不吃甜食的,也是吃完了一整塊,不僅僅是因為味道,還因為,他感覺,自己離母親,近了些,自己吃的,是母親喜歡的東西,邊吃著,眼淚卻是順著眼角滑落,並未去擦,任由其流淌,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母親的氣息,抬眼望向蔚萱,哽咽開口道:“能給我講講母親的事情嗎?”
“好。”蔚萱看著孟廷玉,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兒,聽到孟廷玉的話,唇角微微勾起,開口敘敘道:“你母親比我小兩歲,和傲天都是同一個村莊裏麵的,那時候,在前朝的摧殘下,村民受了很多苦,傲天為了讓村民免受摧殘,做了很多的事情,最後和眾多勢力聯合,開始侵蝕前朝的官場,一步步完成了整個前朝的動亂,最後一場戰役中,你的母親剛好生下你沒幾天,所以留在了營地之中,有著幾個丫鬟婆子照顧,留下了一隊人馬保證她的安全,對付普通人也是完全綽綽有餘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我跟著傲天一路迎戰追擊敵人,順利的可怕,直到後來將所有敵人全殲時,傲天才發現不對,敵人的人數,愣是少了一多半的人,到那時候,才發現是調虎離山之計,趕忙往營地趕去時,還未到就已經聽到喊殺聲,想到裏麵還有琦兒和孩子,我們不顧一起的追了進去,還是晚了一步,隻來得及救下你,琦兒已經沒有唿吸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琦兒躺在傲天的懷中,身邊是嗷嗷哭著的你,琦兒拉著你的手,對傲天說,這輩子不想讓你沾染官場皇家的是非,想讓你安靜的成長。”
孟廷玉有些沉默,低聲言道:“昨日聖上也說過,不過後來,他說既然我自己已經找到了這裏,那就是上天注定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成為聖上,成為皇子,我一直以為我是孟府的私生子,我來這裏,隻是為了報仇而已,現
在,現在卻是變成這樣,讓我確實難以接受。”
看著孟廷玉緊皺的雙眉,蔚萱輕聲言道:“孩子,你父皇的選擇,從來沒有錯過,你要相信他,既然你迴到這裏,那就是上天的注定,讓你的心,不再被仇恨所充滿,你的人生是一場旁人都沒有經曆過的人生,這是一筆旁人所沒有的經曆,是你的幸運,孩子,你的父皇是為了保護你,所以才將你放在那個偏遠的地方,從來沒有向外公布過你的存在,包括孟忠曜孟丞相,也是為了保護你,才給了你私生子的身份,要知道,對於一個丞相來說,這個選擇,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可是為了掩飾你的真實身份,他也是這麽做了,就是為了保護你,為了厲朝的未來,他做出的是和你父皇一樣的選擇。”
孟廷玉歎了口氣,其實,他的心中已經沒有那麽恨了,反而是被一種久違的親情所包裹,都說皇家無情,可是皇家能夠對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難為了,可是,當初那些經曆,讓孟廷玉的心中,還是有些難以釋然,不免開口道:“姨母,他們當初做的那些事情,造成的後果,他們真的想過嗎,這條路上灑了多少人的鮮血,他們有曾經料到過嗎,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一廂情願而已,這條路,走的太艱辛,也走得太血腥!”
蔚萱自然是察覺到了孟廷玉情緒間的變化,其實,不論他經曆了多少,關係到他自己的時候,他隻是一個孩子,從小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讓他的心多了些對於這個世界的冷漠,可是,成為聖上,要做的,不就是無情嗎,看了看孟廷玉,蔚萱淡然開了口:“難道你不覺得,是這些事情成就了現在的你嗎,或許那些事情是會讓你當時難受,可是,現在的你,會感激那些事情才是,不是嗎,每個人一生的經曆,都是上天注定的,他給了你一個萬眾矚目的身份,現在,他給你的是一個足夠配得上萬眾矚目身份的經曆,讓你可以不驕不躁認同這個身份,選擇這個責任,孩子,我相信厲朝,將來會在你的帶領下,走出一個新的王朝!”
孟廷玉嘴角微微抽搐,剛才自己的父皇讓自己擁有了參加考驗的機會,說是贏了就可以成為厲朝的聖上,現在這個姨母更加直接,孟廷玉還未說話,蔚萱已經輕笑著開口道:“好了,現在說這些都是有些早了的,不過,你也不要覺得姨母無的放矢,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目光,也相信當初你父皇的選擇,不說這些了,這些話,要是被旁人聽到了,指不定會傳出什麽幺蛾子來呢,來,嚐嚐這個,蜜汁玫瑰釀,姨母親自做的,這宮裏,隻有你父皇有這個口福的。”
伸手接過碗盅,確實清香撲鼻,隻是孟廷玉的心思卻並沒有在那裏,此時的他已經漸漸明白了自己此時的處境,不,或者說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意味著什麽,原來之前經曆的那麽多苦難,都是為了現在這個身份嗎,孟廷玉不禁啞然失笑,或許就是吧!
此時的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孟家會因為自己和沐婉兒的事情,如此緊張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婚事,怎麽能夠由得自己做主,不過,孟廷玉現在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隻有走到最高的那個位置,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現在的自己騎虎難下,沒有退路,隻能往前走……
“殿下,皇後娘娘在裏麵等您,老奴就不進去了!”行至門口,站著兩位宮裝丫鬟,氣度不凡模樣,但是麵上卻無驕橫之色,平靜淡然,看見孟廷玉過來,恭敬一禮,開口道:“殿下請跟奴婢走吧!”一語將畢,便是一人側身往前,給孟廷玉帶路,另一人依舊在門口候著,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一路無話,本以為就是在裏麵屋中的,誰知道是穿過了無數的亭台樓閣,假山怪石,最後到了一座精致涼亭之中,四周輕紗漫舞,隨風吹拂,三月的春風帶起花香,讓人不禁升起一陣迷醉之意。
“姑娘,殿下到了!”涼亭之前,還有著另一批宮裝女子,四人分兩旁而列,衣著服飾不同,比之剛才領路的宮女似乎要高上一層,想來應該是皇後的貼身宮女了,但見領路的宮女低聲在其後一位耳邊如此開口,那位宮女便是移步往亭中去通報了,隨後,領路的宮女便是退下,獨留孟廷玉在此,還未等孟廷玉疑惑,裏麵那位通報的宮女已經出來了,恭敬對著孟廷玉一禮,開口道:“殿下請往裏麵走!”隨後側身引領孟廷玉,走至涼亭階梯上方,便是不再行了,伸手示意孟廷玉自行前去,孟廷玉會意,抬步行了,掀開輕紗,處於禮貌,未曾抬頭,低聲言道:“廷玉參見皇後娘娘!”
“過來坐下吧!”女子聲音透著些激動,孟廷玉的出現,讓那段久違的曆史,也是浮現在了蔚萱的心中,聲音中,莫名多了些哽咽的味道,讓人動容。
或許是在知道了真相過後,對於眼前這位姨母,多了些親人的感覺,孟廷玉從其中感覺到了絲絲血脈的聯係,眼眶有些輕微濕潤,點頭迴道:“是。”隨即坐到了蔚萱麵前的軟凳上。
“叫我姨母吧,皇後娘娘實在生疏了些,琦兒會不高興的。”伸手給孟廷玉倒了杯果茶,一邊開口說道。
“是。”孟廷玉接過,低聲迴道。
“噗哧!”蔚萱輕笑了起來,搖搖頭說道:“你這孩子,怎麽像個
小老頭一樣,你隻比鵬兒大了兩歲,可是比鵬兒看起來穩重多了,頗有些你父皇的風範。”
“姨母誇獎了,廷玉受之有愧!”孟廷玉恍若未曾覺察蔚萱口中之語的玩笑之意,依舊是淡淡的迴道,言語間有些客氣的味道,畢竟,今日算起來才是孟廷玉和蔚萱第二次見麵,雖然血脈相連,但是其間這麽多年的空白,也是需要時間來撫平的,蔚萱聽到孟廷玉的話,眉宇間多了些悵然之意,也是明白,這麽多年未見,要讓孟廷玉麵對這麽多,也是難為的,輕歎口氣,也是釋然了。
“試試這個菩提糕,你母親最喜歡吃的。”將手邊的糕點推向孟廷玉麵前,蔚萱輕聲道。
伸手拿了一塊,入口軟糯,有些微甜,帶著些許酸味,味道是不錯的,孟廷玉平日裏不吃甜食的,也是吃完了一整塊,不僅僅是因為味道,還因為,他感覺,自己離母親,近了些,自己吃的,是母親喜歡的東西,邊吃著,眼淚卻是順著眼角滑落,並未去擦,任由其流淌,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母親的氣息,抬眼望向蔚萱,哽咽開口道:“能給我講講母親的事情嗎?”
“好。”蔚萱看著孟廷玉,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兒,聽到孟廷玉的話,唇角微微勾起,開口敘敘道:“你母親比我小兩歲,和傲天都是同一個村莊裏麵的,那時候,在前朝的摧殘下,村民受了很多苦,傲天為了讓村民免受摧殘,做了很多的事情,最後和眾多勢力聯合,開始侵蝕前朝的官場,一步步完成了整個前朝的動亂,最後一場戰役中,你的母親剛好生下你沒幾天,所以留在了營地之中,有著幾個丫鬟婆子照顧,留下了一隊人馬保證她的安全,對付普通人也是完全綽綽有餘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我跟著傲天一路迎戰追擊敵人,順利的可怕,直到後來將所有敵人全殲時,傲天才發現不對,敵人的人數,愣是少了一多半的人,到那時候,才發現是調虎離山之計,趕忙往營地趕去時,還未到就已經聽到喊殺聲,想到裏麵還有琦兒和孩子,我們不顧一起的追了進去,還是晚了一步,隻來得及救下你,琦兒已經沒有唿吸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琦兒躺在傲天的懷中,身邊是嗷嗷哭著的你,琦兒拉著你的手,對傲天說,這輩子不想讓你沾染官場皇家的是非,想讓你安靜的成長。”
孟廷玉有些沉默,低聲言道:“昨日聖上也說過,不過後來,他說既然我自己已經找到了這裏,那就是上天注定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成為聖上,成為皇子,我一直以為我是孟府的私生子,我來這裏,隻是為了報仇而已,現
在,現在卻是變成這樣,讓我確實難以接受。”
看著孟廷玉緊皺的雙眉,蔚萱輕聲言道:“孩子,你父皇的選擇,從來沒有錯過,你要相信他,既然你迴到這裏,那就是上天的注定,讓你的心,不再被仇恨所充滿,你的人生是一場旁人都沒有經曆過的人生,這是一筆旁人所沒有的經曆,是你的幸運,孩子,你的父皇是為了保護你,所以才將你放在那個偏遠的地方,從來沒有向外公布過你的存在,包括孟忠曜孟丞相,也是為了保護你,才給了你私生子的身份,要知道,對於一個丞相來說,這個選擇,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可是為了掩飾你的真實身份,他也是這麽做了,就是為了保護你,為了厲朝的未來,他做出的是和你父皇一樣的選擇。”
孟廷玉歎了口氣,其實,他的心中已經沒有那麽恨了,反而是被一種久違的親情所包裹,都說皇家無情,可是皇家能夠對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難為了,可是,當初那些經曆,讓孟廷玉的心中,還是有些難以釋然,不免開口道:“姨母,他們當初做的那些事情,造成的後果,他們真的想過嗎,這條路上灑了多少人的鮮血,他們有曾經料到過嗎,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一廂情願而已,這條路,走的太艱辛,也走得太血腥!”
蔚萱自然是察覺到了孟廷玉情緒間的變化,其實,不論他經曆了多少,關係到他自己的時候,他隻是一個孩子,從小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讓他的心多了些對於這個世界的冷漠,可是,成為聖上,要做的,不就是無情嗎,看了看孟廷玉,蔚萱淡然開了口:“難道你不覺得,是這些事情成就了現在的你嗎,或許那些事情是會讓你當時難受,可是,現在的你,會感激那些事情才是,不是嗎,每個人一生的經曆,都是上天注定的,他給了你一個萬眾矚目的身份,現在,他給你的是一個足夠配得上萬眾矚目身份的經曆,讓你可以不驕不躁認同這個身份,選擇這個責任,孩子,我相信厲朝,將來會在你的帶領下,走出一個新的王朝!”
孟廷玉嘴角微微抽搐,剛才自己的父皇讓自己擁有了參加考驗的機會,說是贏了就可以成為厲朝的聖上,現在這個姨母更加直接,孟廷玉還未說話,蔚萱已經輕笑著開口道:“好了,現在說這些都是有些早了的,不過,你也不要覺得姨母無的放矢,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目光,也相信當初你父皇的選擇,不說這些了,這些話,要是被旁人聽到了,指不定會傳出什麽幺蛾子來呢,來,嚐嚐這個,蜜汁玫瑰釀,姨母親自做的,這宮裏,隻有你父皇有這個口福的。”
伸手接過碗盅,確實清香撲鼻,隻是孟廷玉的心思卻並沒有在那裏,此時的他已經漸漸明白了自己此時的處境,不,或者說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意味著什麽,原來之前經曆的那麽多苦難,都是為了現在這個身份嗎,孟廷玉不禁啞然失笑,或許就是吧!
此時的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孟家會因為自己和沐婉兒的事情,如此緊張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婚事,怎麽能夠由得自己做主,不過,孟廷玉現在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隻有走到最高的那個位置,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現在的自己騎虎難下,沒有退路,隻能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