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陌不愛搭理睚眥,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他全神貫注的看著羊鍾座,這個傳說中的皇器,也就說它曾經在一個皇者的手裏。


    一個皇者,霸絕天下,馳騁宇宙,可以創建獨立空間,可以禦空飛行,至於移山倒海這些都隻是小兒科。


    睚眥,一個絕代的兇獸,號稱上古天龍之子,擁有堅硬不壞的物理肉身,一個可以和諸多皇者叫板的大皇,現在居然在李陌的護甲中,像是一個嬰兒,說著一些幼稚的話,李陌都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如果和人說睚眥就是中古時代叱吒風雲的大皇,那恐怕沒有一個人相信。


    “睚眥,既然你是皇,那你說說這羊鍾座。”


    “這個呀,這個我知道!”睚眥毛茸茸的爪子摸了一下鼻子,一臉的洋洋得意。


    李陌現在宗對睚眥有種欠揍的感覺。


    “羊鍾座是上古一個王者的絕世兇器,後來經過中古時代大皇的轉化,抹去了上麵的兇威,變成了皇器。”


    李陌笑道:“那它和你的比,哪個更厲害一些?”


    “這個...”睚眥一捂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慢慢說道:“其實還是羊鍾座厲害,當然這不是我不行,而是羊鍾座是經過數代人的祭煉,每一代掌握他的人都會祭煉它,大帝的壽命隻有一萬年,號稱萬歲,從中古到現在少說也要有個十幾萬年,那是無數的皇者祭煉,我的皇器隻是一個人,怎麽可能比得過。”


    李陌暗笑不止,不過還是裝作一本正經的:“嗯,你說的有道理!”


    他越是這樣,睚眥越是不好受,仿佛受到了李陌的輕視,嗓子很脆,一聲喊道了李陌耳膜裏:“我說的是真的。”


    “嗯,我知道...”


    “啊...”睚眥有種抓狂的感覺,恨不得敲碎李陌的腦袋。


    “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陌還是那個表情,木木的說道:“嗯,我知道!”


    “咚!”睚眥翻了一個身子,整個倒在地上,被氣得昏睡過去。


    李陌笑了笑,邁步進入了羊鍾座。


    羊鍾座像是一個大罩子,將方圓二十裏籠罩,須彌的幻境。


    李陌的年齡是八十歲以下,羊鍾座對他沒有防護,直接就走進去了。


    在裏麵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就是一處冰雪之地。


    李陌走在冰雪上,踩出一排腳印。


    “這二十裏的範圍,難道我要都巡找?”李陌為難了,他不敢太過暴漏自己。


    “既然這羊鍾座沒有任何防護,我都能進來,其他人也能進來,也許一些人會誤打誤撞的進來,這裏麵不知有多少高手,十大世家號稱妖孽的人一定在這裏,我的處境...”


    李陌旋即釋然,好在他擁有天門,打得過打,打不過就跑。


    李陌繼續前行,二十裏的範圍也不是很大,轉眼之間,他便將整個地區探尋了一遍。


    “怎麽可能?”李陌不禁問道,他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這麽一大片的區域,連點痕跡都沒有。


    這裏空無一人,沒有任何腳印,或者是遺留下的遺跡,十大世家年輕一代的弟子仿佛消失了,無影無蹤。


    但李陌知道,羊鍾座屹立在此,耗費巨大的消耗,防止大能者進入,如果年輕一代弟子不在,那不是白費功夫,空浪費麽。事實絕不是這樣,即便十大世家再有錢,也不會無故的揮霍。


    “一定是在這裏,隻不過我還沒有發現罷了。”李陌不放棄,仍舊是尋找了一遍。


    可是依然沒能發現。


    李陌不能持續的大規模尋找,他還怕被抓住。


    隻好找了一處淨地,坐在那裏,開始沉思,也是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心靜之後,李陌驚喜的發現,一處與眾不同的地方。


    這片區域是雪域之巔的大東南地區,是雪域之巔的邊緣,在前方便是一望無際的懸崖峭壁。


    這不是簡單的懸崖峭壁,而是茫茫無盡的懸崖,在懸崖之下,不知幾萬丈深,在懸崖之外,不知幾萬裏長。


    那裏被大霧終年彌漫,看不清裏麵,具體的不知是何物何地。


    曾經有大能者要進入其中,組織眾多人力物力,甚至動用王器飛行法器,向懸崖探尋而去。


    但現實是殘酷的,在王器飛行法器進入大霧中之後,突然從內爆射出一條巨龍,這條巨龍已經不是影子,而是真正的實體之龍,據說可能是蛟龍所化,變成地龍,屬於皇者級的人物。


    這條巨龍一出現,直接張開大口將飛行法器上的人全部吞噬掉,而後晃悠著尾巴便消失了,在也沒有人看到過。


    這條巨龍也成了謎,到底這個世界上是否還存在著龍這種逆天的生物誰也不知道。


    李陌曾經問過睚眥,他的父親上古天龍的去向,而睚眥也不知道,天龍在上古後期已經消失。


    這處懸崖也稱絕望崖,算是一處絕地。


    當然大陸之上,絕地很多,並不止這一處。


    況且這裏是雪域之巔東南方向,荒無人煙,平時沒有多少人。


    因此倒不是很出名。


    但就是這處絕望崖,讓李陌有種不一樣的感覺,雖然感覺到奇怪,但他還不想這麽送命。


    主要隻他在絕望崖前,發現一處與眾不同的地方。


    那裏是一個絕壁,上麵畫著一副畫。


    畫非常普通,確切的說都不是畫,而是幾個粗枝的線條。


    這幅畫描述的是一個農人在太陽下鋤禾日當午,他身上穿著粗布的麻衣,隻比獸皮的強一點,做工也很粗糙,沒有任何工藝表麵,隻是有線簡單的縫製。


    農人手中拿著一個鋤頭,鋤頭的形狀很小,也很薄,一看就是已經用過很久的。


    農人的頭上有一個圍巾,將他的額頭包裹住,應該是作為吸汗用的。


    就是這幅畫,畫在峭壁上,峭壁不是很高,也不是很陡,而且在很低的位置。


    以李陌的修為都能畫上,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就是一副農夫耕作圖。


    但越是這樣,李陌越感覺到不對。


    “誰會在這裏畫一副畫?雖然修煉者有很高的壽命,但還不至於無聊的在這裏畫上一副農夫耕作圖。這裏一定有問題,可是問題在哪?”


    李陌又仔細的看了起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絲地方他都不放過。


    可越是這樣,李陌越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幅畫在這裏,沒有任何瑕疵,雖然畫工不是很好,但該描述的都描述,描繪的很到位。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李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問自己。


    甚至他已經讓睚眥幫著看這幅畫,可是依然沒有頭緒。


    李陌翹首以望,眼睛一動不動,身體坐如鍾,觀察這幅畫。


    終於,他發現了異常,可以說這不是異常,隻是略微有一些不同。


    如果這要是在平時的話,他根本不可能發現,今天之所以發現,是因為羊鍾座在這裏,既然十大世家將皇器羊鍾座屹立於此,一定是有著深層次的原因。


    李陌這次仔細的觀察這幅畫。


    畫中沒有任何缺點,也沒有任何毛病,一切都符合邏輯。


    但是李陌看到的異常正是農夫腳下的地。


    一般而言,農夫要是耕作的話,一定會找一處平整的平原之地,那裏突然肥沃,土地中蘊含著豐富的養料,如果莊稼種植在上麵,也一定會豐收的。


    而這裏農夫腳下的地正是平整的土地。


    但這裏正是問題的關鍵。


    如果是平整的土地,土地肥沃,養料豐富,那農夫的表情一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是會很高興,很輕鬆,如同農夫擁有一塊肥沃土地他能不高興嗎?


    農夫的追求也就隻有獲得上等一塊地而已。


    但是此時,農夫滿頭大汗,而且臉上沒有任何滿意的神色,甚至有種生氣的樣子。


    他麵無表情,仿佛這裏不是他的土地,他隻是一個路人,又或者是在幫忙。


    “對,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此。”李陌哈哈一笑,他終於找到問題的所在。


    李陌陡然站起身來,三步中到了絕壁旁,伸出手去撫摸那農夫。


    沒有任何變化。


    再次撫摸他的鋤具。


    還是沒有變化。


    而後李陌開始撫摸那片肥沃的土地。


    果然,這裏有不同之處,看似堅硬的絕壁,摸著卻不是這樣,而是軟綿綿的。


    李陌心頭狂喜,他終於找到這個地方了。


    也就是說,他離封王的路更進一步。


    李陌繼續撫摸,這片地有些發軟,繼而像是橡皮泥一樣,開始慢慢的波動。


    李陌嘴角一笑,猛然整個身體撞想絕壁。


    如果這是真的絕壁,那不是李陌的頭碎,就是絕壁碎裂。


    可是兩種結果都沒有發生,李陌整個人已經消失在絕壁前。


    他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李陌不知道這是哪裏,此處有光,此處有亮,此處有元氣,此處有豐茂的植物。


    李陌站在這裏,看著天空中太陽,總感覺到有些不同,但他又看不出來。


    “看來這裏是一處類似獨立空間的地方,沒準真是一個皇者留下,關於封王秘密的地方。”


    突然,一聲尖叫,將李陌的思緒打斷,他連忙躲避在一棵大樹的後麵,同時整個身體處於空靈狀態,將全身的修為龜縮與一點,處於一種龜息的狀態,抬眼一看,就看到前方一處大澤,那裏出現一頭騎著戰馬的骷髏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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