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位塑妖師的出現讓露西雅和玄玉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特別是玄玉,在他心底有個小小的猜測,剛想到的時候他甚至認為自己瘋了,但他更知道此時的他從未如此冷靜過,這樣矛盾著注視著這位由上至下緩緩下行的蝴蝶男。


    “暯夕,昨天你一直在房間裏可能不知道,”海德不忘自己的本職工作,立刻向他介紹露西雅,他可不想這個新出生的“牛犢”再給自己添什麽麻煩,“這位可是咱們塑妖界神一般的存在,雙子妖偶大師!”言外之意,不要再裝腔作勢了,趕緊下來頂手膜拜。


    可是這位暯夕到底也沒給主持人這個麵子,他非但沒有如海德所想那樣,反而問道:“雙子妖偶,不應該是兩個人嗎?”


    暯夕這句足足讓海德背後起了一層白毛汗,在他看來,這問題可是犯了雙子妖偶大師的忌諱!於是趕緊解釋道:“那隻是個謠傳,真正的雙子妖偶大師隻有一個人!”說罷,他又偷偷瞥了露西雅一眼,好在對方臉上並沒有什麽怒氣。


    “哦。”隻迴應了一聲,暯夕若無其事地向下走。


    感到有些尷尬的海德又道:“其實大師丟了一件寶物!”


    “哦。”依舊是一個字。


    “所以我們今天的比賽不能如期舉行!”海德的話音未落,暯夕向下邁的腳就懸停在了半空中,顯然這才是他感興趣的。


    “為什麽?”


    “大師要搜查我們的妖獸!”心急的唐恩看不慣海德擠牙膏式的說話方式,搶在前頭解釋道,“而且她要以一單挑我們三個。你呢?加入我們的話,獲勝的機率會大一些!”


    難得唐恩好心好意地建議,但對方卻完全不領情:“比賽怎麽辦?”


    “我們自認為不是大師的對手,本來已經決定退賽了,”布尼爾道。


    “哦。”還是一個字。


    “你到底什麽意思呀!真讓人起急!”唐恩不耐煩道。


    “你們要怎麽玩我不管,我隻是來比賽的。”暯夕繼續向下不緊不慢地走著。


    “你這意思是不退賽?”海德驚道。


    “為什麽要退賽?”暯夕道。


    “那可就意味著要跟雙子妖偶大師單挑!”布尼爾也緊張起來。


    “有何不可?”暯夕的淡定反倒讓其他人緊張起來。


    緊張的人中也包括露西雅,直覺告訴她,這蝴蝶男不是泛泛之輩,在某些地方和玄玉有幾分相似。對,就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驕傲,還有那種到什麽時候都淡定如常的冷靜。露西雅瞥了玄玉一眼,見他也是一臉嚴肅,望向暯夕的眼睛中藏著一種捉摸不透的複雜情緒。


    “你小子太狂妄了!”在唐恩的心裏,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的實力怎樣也比不上已在塑妖界叱吒風雲多年的自己,而雙子妖偶更是神一般的存在,聯合布尼爾和千裏才可能與之抗衡,而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暯夕竟然一上來就要單挑大師,這麽大的口氣簡直讓人不舒服!


    “我不管她是雙子妖偶也好,單子妖偶也罷,她丟了東西本就與我無關。再說一次,我就是衝著葬鬼來的,其他的事少來煩我!”


    暯夕此話一出,海德的心“咯噔”一聲,怎麽這次塑妖師大賽來的竟是找麻煩的怪人,他出言不遜,要是雙子妖偶大師怪罪下來……想到這,他心事重重地瞅了露西雅一眼,見她一臉凝重,更覺不安到底了。


    “我知道你很厲害,而且初生牛犢不怕虎,但雙子妖偶大師的實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勸你還是……”唯一在之前的比賽中與暯夕有過接觸的布尼爾好言相勸,但是對方吃了秤砣鐵了心,完全不領情。


    戴著蝴蝶麵具的男子來到二層的位置,突然抬起手,指著下麵的玄玉道:“反正你也要搜查我的妖獸,不如趁此機會一決勝負,也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倒是很有骨氣嘛。”玄玉嘴角上揚。


    “要是我能夠贏了你,就可以直接奪冠了,對我來說也是好事。”暯夕停頓了片刻又道,“機會難得,還要多謝那三個膽小鬼呢!”


    “你特麽說誰是膽小鬼!”馬上爆炸了的自然是唐恩,“信不信爺現在就上去滅了你!”


    放出了狠話,卻沒有衝上去,隻是因為被布尼爾死死地拽住了。海德很感激這位溫柔紳士,不然一定會出大亂子!


    暯夕則根本沒有將唐恩放在眼裏,他默默地等待玄玉的迴應。而後者更是一反常態地沒有馬上頂迴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麽我奉陪到底。”


    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這是暯夕向玄玉發出了挑戰,而玄玉應戰了。在這個過程中,兩個女人各懷心事,海德後背發涼,因凝重的氣氛而忐忑不安。


    “喂,他的妖獸很厲害嗎?”千裏有些擔心地向布尼爾詢問。


    布尼爾雖然和暯夕有些接觸,但還是搖搖頭道:“我沒有和他交過手。比賽的時候被安排在他那一組的隔壁,怎麽說呢,雖然看不到他們對戰,但速度卻快得令人咋舌。”


    “怎麽說?”千裏問道。


    布尼爾皺起眉頭:“實際上我們兩組的比賽是同時開始的,但我們隻過了一招,就聽見隔壁說結束了,我想大概也不過三分鍾的時間。”


    “三分鍾……”千裏麵色陰沉地計算著,“恐怕也就出了一招。”像露西雅一樣,她開始有些擔心玄玉了,“可以一招製敵的塑妖師太少見了……”


    “說不定是對手太弱,要不然就是自己失誤,讓那小子僥幸獲勝!”唐恩倒是不怎麽認可布尼爾和千裏。


    “那是決出四強的比賽,就算他的對手再怎麽弱,能挺進八強的也絕不是泛泛之輩,況且還在一招之內被製服……”布尼爾摸著下巴道。


    “那個對手是誰?”唐恩轉向海德。


    “嗯。”海德有些不情願地道,“按規矩你們是不能知道這些……”還沒說完,就對上了唐恩的一雙怒目,於是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本子,翻開道,“好吧,我看看,嗯,是來自落月之國的一茶。”


    “什麽?就是那位素有白發鬼之稱的千首山敲鍾人一茶老爺子?”唐恩驚訝道。


    “怪不得!按照印象排名的話,四強應該是我們三個和一茶老先生才對,我還一直納悶,他怎麽沒來參加這次塑妖師大賽,”布尼爾注視著暯夕,“原來已經被淘汰了啊!”


    “而且在三分鍾之內!”千裏雙手抱臂,也將目光移動到暯夕那泛著寒光的麵具上。


    麵具男暯夕依舊站在最高處,如同他的氣場一樣,淩駕於眾人之上,這讓露西雅感到不安,她猜想暯夕應該就是那個偷聽者,或許他沒有真正了解玄玉的實力才會貿貿然發出挑戰,又或者他明明知道玄玉的厲害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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