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封德彝最會見風使舵,討好當權者;他向唐高祖進獻秘策,使得高祖大悅,被任命為內史舍人,不久又升任內史侍郎;讓他和宇文士及一同輔佐兒子李世民。不過封德蠡又暗中維護太子李建成,在太子和秦王之間搖擺不定。


    這件事一直讓李世民毫不知情;直到封德蠡死後;唐太宗才得知他陰持兩端之事,李世民大怒追奪了他的封贈,改諡為繆。


    李世民知道封德蠡更加圓滑,也深的父親信任;就安排他迴長安像李淵匯報。


    遠在長安的皇帝李淵聽說前線攻城受挫,又聽說軍無戰心,逃跑的每天都有數百人。有人建議這一次攻打洛陽已經占有了大片的土地,應該休養生息,等恢複之後再發兵。


    李淵認為有理正要秘密下詔,令李世民率軍返迴。參謀軍事封德彝受李世民的委派乘驛站快馬火速入朝,向皇上當麵轉述自己對戰場形勢的分析。


    在太極殿上,封德彝對皇帝李淵分析道:“王世充得李密之地雖多,大都是表麵關係。真正聽他號令的,隻有洛陽一城。他已經智盡力窮,洛陽城眼看就要攻克。


    現在如果班師,敵人的勢力將重新得到恢複,如果從此互相連接成一片,並獲得洛口、迴洛的糧倉,今後必定很難對付!”


    李淵聽後覺得有理,便接受了李世民的意見。讓他帶兵繼續攻打洛陽。


    封德蠡剛出皇宮就被李建成的侍衛攔住,然後被請到了太子宮中。經過一夜的長談,第二人李建成上金殿,以李世民帶兵圍困洛陽已經半年,辛苦勞累;請求讓三弟李元吉代替李世民繼續圍攻洛陽,讓李世民迴來休息。


    李淵雖然沒有直接同意,可也同意考慮一下。李建成興奮地下殿迴家。


    長孫無忌得到消息趕緊去見自己的妹妹長孫無垢,兄妹二人商量已畢;長孫無垢到宮中去求見李淵。


    李淵對自己的這個兒媳婦很是滿意,長孫無垢操持著李家後院的大小事宜,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深的李淵信任,眾位大臣也是交口稱散。


    長孫無垢對李淵十分孝順,無論事情多麽繁忙,每天早晚請安一次沒有缺少過;就是重病不能下床,也安排貼身手下前來慰問。


    聽說長孫無垢來了,李淵心情好了一些,讓人把她請了進來。長孫無垢進來給李淵跪倒請安,李淵趕緊讓人把她扶了起來。


    長孫無垢給李淵問安之後,秀眉一皺問:“父皇因何愁眉不展,可是近日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您身負天下之望,還要保重身體。”


    李淵啊哈哈一笑道:“還是賢媳孝順,不用擔心,我就是為了派誰帶兵攻打洛陽,一時難以取舍;賢媳有什麽意見嗎?”


    長孫無垢連忙道:“父皇,這是朝廷大事,我一介女流哪裏敢置喙,我可不敢說。”


    “這是家裏又不是朝堂,你但說無妨。”


    長孫無垢這才道:“父王和大哥都是仁德聖主,可為萬世垂範;教化世人;可是刀兵卻是殺伐之事,有幹天和;聖人所不願意見到。而秦王乃是臣下,又是父皇的兒子自然應該為父皇分憂。


    既然你們不願意做這些,何不交給秦王去做?而且太子和秦王一文一武兩權分開,也就少了一些矛盾;能夠保佑父皇的基業千秋萬代,福祚綿長。”


    李淵一聽暗暗點頭;長孫無垢這才再次起身和李淵告辭迴了秦王府。


    第二天李淵決定依然由李世民為行軍總管,繼續帶領大軍圍困洛陽。


    李建成聽了目瞪口呆,不過聖旨一下斷無更改;他也隻能在心中發發牢騷。在潼關的李元吉卻氣的暴跳如雷,將府中的杯盤摔碎了一地。


    徐世績秘密的聯係王世充手下的瓦崗舊將,這些人看到王世充大勢已去紛紛同意降唐。


    二月三十日,王世充的鄭州司兵沈悅秘密派使者向李世民請降。李世民令王君廓乘黑夜引兵偷襲虎牢,沈悅充作內應,偷偷打開城門,將唐軍引入。唐軍於是攻占虎牢,活捉了大鄭荊王王行本以及長史戴胄。


    王世充洛陽外的五作關城一日之內全部丟失,洛陽東部的屏障被一句蕩平;洛陽也真正的成了一座孤城。


    李世民指揮唐軍在東都城郭外,挖掘了一條很深的壕塹,在壕塹之後,又築下長長的牆壘,徹底切斷了東都與外界的往來。


    大鄭皇帝王世充多日不上朝堂,呆在後宮裏,麵前攤著兵書發怔。偶爾打起精神,攤開籌策、龜片,反複推算竇建德的援軍何時可來、勝機何在。擺著弄著,他又陷入了癡呆狀態。


    竇建德也沒有想到洛陽這麽快就要滅亡,現在王世充的使者長孫安世天天到宮中苦求。他也知道不能再等下去;於是親自率領10萬大軍,號稱30萬,從滑州出發前來援助王世充。


    他們一路上攻無不取,戰無不勝,連續攻破元州、梁州、管州,來到了虎牢關;被駐守在這裏的徐世績和王君可攔住,才算是止住了腳步。


    竇建德帶30萬大軍前來的消息讓洛陽一片沸騰。相反唐軍中卻是一片恐慌。包括蕭禹、屈突通、封德蠡在內的重臣大將紛紛請求李世民暫避鋒芒,李世民認為虎牢關易守難攻,夏軍短期內絕無可能與城內王軍匯合,這正是各個擊破的好時機,絕對不可功虧一簣。


    麵對眾人的質疑,李世民依然沒有著急;他說話的聲調並不高昂,依舊是那麽柔和、平穩。


    “竇建德新破徐園朗,將士們都很驕狂,我軍占據虎牢,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如果冒險與我交戰,我消滅他便很容易。


    如果他狐疑不決,不敢向我進攻,那麽,二三十天內,王世充糧食吃完,將自行崩潰。我軍分在東都城下的兵力又可以抽調到東線去,在兵力和在氣勢上都將徹底壓倒竇建德。所以,我軍一舉殲滅兩大梟雄是很有把握的,就看我們如何行動了!”


    李世民將目光轉向封德彝等人接著道:“如果我軍不及時趕過去,讓敵人攻占了虎牢,河內一帶各州縣都是剛剛才歸附過來的,人心未穩,必定守不住;兩大強敵順利會合,他們的力量便會大大地增強,到時我們就會腹背受敵,敗亡無日矣!”


    屈突通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兩路反王數十萬大軍,以前隨便拿出一個都可以和唐朝分庭抗禮,現在一起對付他們;讓他莫名其妙的感覺到恐懼。


    在這種莫名的恐懼左右下,他再次請求主動解開東都之圍,令唐軍退據險要地帶,依據形勢發展再做應對。李世民搖頭表示否定。


    李世民想起了程知節的話,牙一咬道:“我已經拿定了主意!就這樣決定了!大家說一說該怎麽對付這兩路大軍吧!”


    眾人一愣,不過看到秦王眼中的堅定,他們感覺現在的主帥已經有了俯視蒼生的威嚴。既然主帥已經作出最後決斷,眾將官便紛紛表示服從。然後大家開始討論同時進行兩線作戰的一些具體細節。


    正在這時有人匯報虎牢的徐世績有書信送到。李世民一聽趕緊讓人把信使請了上來。


    信使給秦王和眾人見禮之後,獻上一封厚厚的書信。李世民接在手中默默地觀看。隨著他手指的翻動,李世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看完書信他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徐世績也!今日他獻擒獲竇建德、王世充之策,眼光十分獨到,所籌劃的方略簡易可行,真是天下奇計啊。


    我對此本有朦朧的想法,被他這樣一補充闡發,如同嫩苗得到了陽光雨露的滋潤,長出了金黃的麥穗。我如一舉殲滅兩位梟雄,當為他記首功!”


    說著李世民將這封書信傳遞給了程知節,程知節一目十行看完,又傳遞給了屈突通等人。


    大家看完了一個個讚歎不已,然後跑到了地圖的前麵,圍繞著地圖按照徐世績的計策一一商議補充完畢。


    大計已定,細節已圓。李世民又沉思默想了片刻。在沉默中,他的儀態肅穆而安詳,充滿了不可言說的威嚴。全場一片靜謐,連掉顆米粒都可以聽見。


    李世民隨即輕聲下達了軍令:唐軍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由屈突通為主繼續圍守東都。另一部分由李世民率領著開赴東線戰場。


    他們計議剛定外麵一陣大亂,接著有人進來稟報說齊王李元吉到了。程知節等人一聽說李元吉來了,眼中就放出一陣兇光。


    李世民歎了一口氣道:“我決定帶領李元霸三千鐵甲軍和大魔國的軍隊一起去虎牢。軍情緊急,請五哥先去準備,咱們今天就出發。”


    程知節答應了一聲帶領手下大將轉身出了大帳。李世民這才讓人把弟弟李元吉請了進來。李元吉麵色陰沉,進了大帳之後道:“我不要再後麵壓糧運草,我要上前方打仗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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