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亦尷尬一笑對程知節道:“壯士,剛才是我的錯,請你見諒。”老程一擺手道:“郡守不必客氣,我也是為了請孫真人能快些去救我的兄弟。”


    “孫真人我們不遠千裏而來,還望孫真人慈悲;救救我們的兄弟。”


    孫真人道:“我說過了,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的職責。病人有難,我們自當盡力;何況你還給我提供了一個治療尿瀦留病的辦法,讓我眼界大開;我自當遵命。


    不過我也想問你一下,你說不遠千裏而來,我雖然不會妄自菲薄,但是我也不敢認為我的名聲能傳出那麽遠。你們是怎麽聽說老朽的呢?”


    程知節道:“說起來也是孫真人的弟子向我們推薦的。”


    “弟子?”孫思邈和肖華一愣怎麽也想不到還有一個什麽弟子?


    “真人可還記得一個煉丹誤傷人命的崔景?”


    “崔景?”“崔師弟!”孫思邈和肖華,一起驚唿了出來。


    “你認識劣徒崔景?”孫思邈的眼中隱隱有淚花閃動。


    程知節笑道:“崔景現在在我的手下做事。這次本來也想來的。可是又擔心孫真人不肯原諒他,倒是壞了我的事情;所以不敢來見真人。”


    孫思邈微微搖頭道:“癡兒!癡兒!當初之事也不能完全怪在他的身上。都是我一時心急,才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肖華也擦了擦眼角道:“壯士,您不知道,師傅將師弟趕出門庭,第二天就後悔了,派出人到處尋找,卻遍尋不到他的蹤跡。”


    程知節道:“那就太好了,還請孫真人準備一下;咱們趕緊隨我們走一趟。”


    “好、好!我麽有什麽好收拾地,隻是迴山交代一下就成;這一次一為治病,二為了見見劣徒;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事。我沒有什麽好收拾的立馬就可以走。”


    肖華趕緊道:“師傅!一者現在天色已晚,城門關閉。二者我也想去見一下崔師弟。您容我將家中安頓一下,咱們明日一同起身可好?”


    孫思邈一想也對道:“好,好,咱們趕緊迴去安排一下吧!”


    郡守付亦一看急了,自己兒子隻是臨時把尿導了出來,病根還沒有根除呢?


    “孫神醫,孫神醫;請您再施妙手,一定要救救小兒。”


    孫思邈猛地一拍額頭道:“付大人原諒,是我孟浪了。小公子的病已經不會危及生命。我這就開個方子,保管小公子10日之內痊愈。”


    付亦雖然有些不願意,不過看到孫思邈去意甚絕,而且程知節等人也都握緊了兵刃,不由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但願如孫神醫之言。”


    肖華趕緊道:“付大人也不必擔心,這種病雖少見,卻並不難治。隻是因為小公子病重,才使得我們束手無策。現在危險已經解除;治療風險就大大降低。我會派手下的坐堂大夫每天來關注病情,一定保證小公子痊愈。”


    付亦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如此下官就多謝謝二位神醫。”孫思邈等人這才給付亦告辭,和肖華一起迴了不息堂。


    肖華叫開了房門,門人將他們迎了進去;半路上正好撞上了白日哪位坐堂的那位大夫。他看到崔華趕緊上來請安。


    崔華看到他微微有些不喜,讓他起來然後給大家做介紹道:“師傅,眾位,這是我的二弟子肖慎。也是我的一個本家侄子,從鄉下來投我,所以一直住在我的府中。我看他知書識字,學醫的天賦也不錯;就讓他隨我學醫,現在已經得了我幾分真傳。”


    孫思邈看到肖慎恭敬地樣子微微點頭道:“不錯!行醫就得要像你的名字一樣,“膽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圓而行欲方。”希望你細心摸索;能有更大的成就。”


    齊國遠冷哼一聲:“他的膽在足夠大,而且心眼也的確很小!竟然敢汙蔑我們五哥。要不是五哥阻攔,我早就打死他了。”


    肖慎看到程知節幾人,加上肖華好像對他們還很尊敬,早就已經嚇得肝膽俱裂,聽齊國遠這麽一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大爺原諒!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您饒過我吧!”


    孫思邈有些尷尬,肖華的臉色一青,喝罵道:“小畜生,這是怎麽迴事?給我說清楚。”


    肖慎看到躲不過去,隻好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肖華聽完氣的胡子顫抖大罵道:“大膽的小畜生,竟然趕在背後敗壞我的名聲,看我不打死你!”


    肖華舉起手中的木杖就要打;程知節趕忙把他攔住道:“肖神醫且慢動怒。令徒也是一時不慎;咱們不知者不怪;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肖華冷哼一聲道:“壯士不用勸我,以前也有人跟我說過,肖慎狗眼看人低,而且向病人索取錢財。我看他恭謹,忠厚就一直沒有相信;同時也想讓他自己改正。


    哪知道他不僅不知好歹,反而我行我素;這次又得罪了你們。我絕不能再留著這個家夥敗壞我的名聲。滾!給我滾!”說著舉仗就打;肖慎慘叫兩聲,扭頭就跑。


    程知節倒是有些尷尬,訓斥了齊國遠兩句。肖華道:“壯士,不必生氣;像這種無恥之徒留著他隻會敗壞我的名聲,還要多謝這位壯士,幫我看清他的嘴臉。”


    程知節搖了搖頭道:“肖神醫所言有失公允,俗話說人無完人。我們不應該人家隻犯了一次錯誤,就把人一棍子打死。還應該看看他是否能夠改善。


    醫者治病救人,人犯了錯誤,就像得了病。我們不能放手不管,不能直接判了死刑;還是要救護一翻。”


    孫思邈不住地點頭道:“好!壯士以德報怨,真是我等楷模。肖華,明天派人去把肖慎找迴來;如果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咱們已經為此失去了崔景,要引以為戒啊!”


    肖華不敢頂嘴,連忙躬身答應。孫思邈笑道:“你看看,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幾位的尊姓大名,老是壯士,壯士的稱唿豈不唐突。”


    程知節連忙道:“請真人恕我等失禮。某家姓程名叫程知節;這幾位是我的兄弟,這位是謝宏謝映登,他們依次是馬賽飛,齊國遠,李如珪。


    齊國遠此人不通文墨,嘴巴胡說八道;但是最人卻最講忠義。還請老真人原諒。”


    孫思邈隱居山林、不理世事聽到了他們的名字,並沒有感到如何震驚。肖華卻嚇得容顏更色,差點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大魔國的混世魔王程知節?”肖華驚唿一聲,接著哆裏哆嗦的道:“魔王千歲,我們隻是普通的醫生,手中也沒多少財物,您可不要傷害我們。”


    孫思邈一皺眉道:“肖華,胡說八道什麽?”肖華悄悄的道:“師傅,他們是山東大魔國的魔王千歲。據說他們大魔國就是一座魔窟,裏麵奉行的是弱肉強食的法則。


    據說他們完全以誰殺的人多來評判功績;所以山東山水,花草樹木都是紅色的,這些都是鮮血染紅的。”


    孫思邈氣得大罵道:“胡說八道!哪裏會有這樣的事情。這麽離譜的謠言,你也相信?再說魔王千歲就站在這裏,他像是殺人的魔王嗎?再說,崔景的為人你還不知道?他會追隨一個惡徒?”


    程知節等人麵麵相覷,沒有想到自己被宣揚的如此恐怖。他哈哈一笑對孫思邈道;“老真人不要生氣,所謂三人成虎;肖神醫也是聽得多了所以才會相信。”


    孫思邈搖了搖頭道:“流言止於智者。我這個徒弟什麽都好,就是耳根子軟,人家怎麽說他就怎麽聽。所以他隻能跟著學,而從不能超越。這就是你和崔景最大的區別。”


    肖華唯唯諾諾卻不敢反駁;程知節笑道:“那正好,兩位正好到我們山東去看一看。看看山東百姓是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二人答應一聲,正要請他們進屋;突然門口響起咚的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麽巨大東西掉進了院子中。


    “什麽東西?”眾人一驚,趕緊跑到前麵去查看。大家跑到跟前發現掉下了的是兩個人;具體來說是一個中年大漢,背著一位年輕的姑娘從牆上翻了進來,摔落在地上。


    二人都收了不輕的傷,再這麽一摔,都暈死了過去。程知節到了近前一看驚唿道:“是袁慕爵?他怎麽在這裏?又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孫思邈趕緊上前為二人診治,發現袁慕爵是身上受了數處創傷,失血過多而昏厥。不過他背上背的少女渾身骨頭斷裂數處,連頭骨都破了鮮血和腦漿與滿頭的青絲粘在一起,早就一命嗚唿。


    大家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麽事情,連忙將他們抬到屋裏;剪開拴住二人的繩索;將少女放在一旁;替袁慕爵診治。


    經過止血並將補血,補氣的藥劑給袁慕爵灌了下去,這位禁衛統領肚子裏咕嚕嚕一陣亂響,沒有多長時間就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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