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嘿嘿一笑,將衣服扔在地上,繼續按照李世民的吩咐堅守不出。不過李元霸可就忍耐不住了,他本來就性如烈火,加上這十幾天為了李世民的身體急的眼睛都紅了。聽說薛仁果送了女人的衣服羞辱二哥,當時就不幹了;嗷嘮一聲衝了出去,集結玄甲軍就要出城廝殺。


    到了高墌城門口正碰到了殷開山在把守;這殷開山看到李元霸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連忙上前阻攔。


    “趙國公,您帶著軍隊這是要幹什麽?”


    李元霸怒喝道:“把,把城門打,打開。那,那個西秦王八,竟,竟然敢用,女人的東西,侮辱二,二哥!我,我要把他們都,都砸死。”


    殷開山雖然已經快五十歲了,但也是一位脾氣暴躁的大將,他早就勸過劉文靜出兵說:“秦王擔心你沒有勝算的把握,才這樣交代。但薛舉老賊如果知道秦王有疾,必然輕視我等,所以趁機出擊以威鎮之。”但是被劉文靜拒絕。


    現在聽說李元霸要出戰,那裏還忍耐得住,於是命令軍兵打開了城門,匯合劉弘基、丘行恭、李安遠、慕容羅睺、竇軌、藺興粲、唐儉;共八大總管帶領4萬大軍出戰。


    薛舉一看敵人出城,趕緊命令薛仁杲迎戰。薛仁杲迎頭正碰上了李元霸的玄甲軍。這一下玄甲軍碰上了鐵甲軍,第一重騎展開了一翻生死搏殺。


    最終薛舉的鐵甲軍雖然人數占優,但是裝備和能力稍遜一籌,加上沒有人能擋住李元霸這隻大蟲,隻好向西北方向逃竄。李元霸不疑有他在後麵僅僅追趕。


    殷開山等唐朝八總管怕李元霸有失,趕緊帶領大軍也跟了上來。


    薛仁杲將李元霸等人一直引到了高墌城西北的淺水原;這裏屬於濕地的麵貌,李元霸的玄甲軍一下子就陷了進去。這時周圍喊殺聲四起薛舉帶領大軍四麵八方殺了出來。


    殷開山等人趕緊衝上來解救;薛舉讓突厥的虎師精兵在後麵發動襲擊,唐軍當時就被殺的大亂。


    此時在高墌城的劉文靜也已經接到了報告,當時就把他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去向李世民匯報。


    李世民剛剛好了一點,正在閉目養神休息;突然聽到外麵有人爭吵;連忙讓人把劉文靜引了進來。


    劉文靜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屋子大叫一聲:“秦國公,大事不好了,八大總管和趙國公出去和薛舉戰鬥了!”


    李世民當時嚇得通身是汗,連身上的高燒都退去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把人召迴來。隨即李世民醒悟現在去肯定已經晚了,隻能徒增混亂罷了!


    “去,把城門打開!隨我去城頭一看。”李世民覺得身上痛快了很多,趕緊穿好了衣甲率領不多的軍士來到了高墌城的城樓。


    薛舉負責引誘攻擊李世民的軍隊,李軌的部將劉旻卻是負責帶領本部的一萬人馬來取高墌城。


    劉旻得到了匯報二話不說帶人就來到了城下,結果卻看到高墌城城門打開,李世民帶著劉文靜在城頭指指點點,在他們的身後隱隱有刀光閃動,還有被風卷起的旗角在飄動。


    這劉旻和李軌一樣生性多疑,他知道李軌和薛舉之間有齷齪,生怕一不小心中了薛舉的借刀殺人之計,是以猶猶豫豫不知道是不是該進攻。


    李世民哈哈笑道:“劉旻,身為大將猶豫可不行,本公就在這裏爾等還不進兵更待何時?”


    “李世民?他是李世民!李世民不是得病了嗎?他咱們好好的站在這裏?”劉旻心中念頭飛轉,最後冷哼一聲道:“哼!李世民,我知道你們布有伏兵,想騙我上當門都沒有;我就是不進去!我還走了!讓你們和薛舉白演一場戲吧!”


    說著劉旻令旗一揮,打量著一萬大軍扭頭就走,而且沒有迴軍營,直奔析墌城去給李軌告狀。


    城上的李世民和劉文靜後背都已經濕透了,劉文靜更是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差點沒有坐在地上。


    李世民知道高墌城守不住了連忙交代了兩句,然後帶領著軍兵撤出高墌城直奔關中而去。


    李元霸等人被圍在淺水原中四麵受敵,也不知道敵人一共來了多少,殺了一批又一批;他的玄甲軍被陷在沼澤中失去了機動能力,完全就是一個肉靶子,時間不長就損失了一半。


    這是劉弘基帶領著慕容羅睺和李安遠衝了上來,終於殺散包圍將他們從沼澤中救了出來。


    “趙國公!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帶領軍隊往外衝!”劉弘基大吼一聲,讓李元霸先走,他們三個則擋住了後麵的追兵。


    李元霸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忙,隻好帶人向往衝;一路上救出了被重重圍困的唐儉、竇軌、藺興粲三人,衝出包圍後又碰到了殺出來的殷開山和丘行恭。


    再想迴去救劉弘基三人,敵人的隊伍已經從四麵八方殺了上來;哪裏還看得到三人的影子。


    殷開山趕緊勸說住還要衝殺的李元霸,告訴他還是迴救高墌城保護李世民要緊。李元霸這才幡然醒悟,趕緊帶領大軍往高墌城殺去。


    薛舉得到了劉旻不辭而別的消息氣的破口大罵,趕緊抽調出一萬軍隊來奪取高墌城;結果高墌城是奪了下來,李世民卻已經消失無蹤。


    他們奪了高墌城不久,李元霸等人就殺了迴來,結果發現高墌城城門緊閉,城上已經變成了敵人的旗號。


    “哎呀!都是我害,害了二哥!”李元霸騎在馬上是放聲痛哭;殷開山等人也是一時沒有了注意,現在連攻城器械都沒有,想攻打高墌城都辦不到。


    正在悲痛的時候,有李世民安排的細作跑過來報信說他們已經成功脫險,讓大家趕緊撤離到迴山相聚。眾人一聽驚喜交加,連忙繞過高墌城直奔迴山而去。


    李世民等人在迴山相聚,再次差點人馬,4萬多大軍迴來的還不足兩萬;而且劉弘基、慕容羅喉、李安遠也都下落不知;顯然是兇多吉少。


    劉弘基是最早跟隨李世民的幾個人之一,當初二人意氣相投,幾乎食同桌,寢同榻。這一次失了劉弘基,讓他痛哭失聲。


    李元霸和殷開山跪在地上請他治罪,李世民把二人攙扶起來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元霸,開山你們要引以為戒。我已經派人去打聽弘基他們的下落,也不見得就是噩耗。咱們先迴長安,搬得援軍再來報今日之仇。”


    中人答應一聲,然後帶著殘兵敗將像長安進發。


    薛舉雖然沒有抓住李世民,但畢竟是得到了高墌城,這樣析墌城的張長遜就成了一旅孤軍,不足為憑。


    果然薛舉進入高墌城的城主府後,就聽說析墌城的張長遜帥兵突圍。李軌等人拚死截殺,唐軍幾乎全軍覆沒,張長遜隻帶著十幾個人逃走。


    薛舉大喜,拿下了這兩座城池,就算打通了關中的通道,他的謀主郝瑗建議說:“現在唐兵剛被擊破,將士多被擒獲,人心動搖,可派一員大將乘勝直取長安;必有所獲!”


    薛舉聞言大喜就準備讓薛仁果率領鐵騎,千裏突襲長安,以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李唐的都城。薛仁果心中也在盤算著長安的富裕,眼中兇光閃閃,馬上跟薛舉告辭帶人出發。薛舉意氣風發哈哈大笑,命令下人安排酒宴,他要大宴群臣。


    仆人們答應一聲,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到膳房去準備;他們有的殺豬宰羊準備食材,有的就開始刷過燒水。


    “嗬,李唐真是想的周到,灶膛裏都已經放好了劈柴,直接點燃就行了。”


    “估計他們也是剛要做飯,就被咱們趕跑了,趕緊吧!王爺打了一天的仗早都累了。”


    薛舉確實是有些累了,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疼;這讓他一邊感慨歲月不饒人,一邊暗恨程知節當初那一記飛斧,讓自己受了內傷,至今都沒有恢複。


    眾將看出了薛舉的疲態,都起身強要告辭;薛舉笑道:“都不許走!我已經安排人去準備酒宴了;今天咱們不醉不休!你們別看我的年紀大了,真要是……”


    他的話音未落,“轟!”的一聲巨響,震得高墌城都搖了三搖,抖了三抖。城主府更是嗡的一聲門窗之顫,瓦片噗啦噗啦像下雨一樣落下。


    特別是薛舉的頭上轟然坍塌,一片殘磚爛瓦差點把他埋了起來。薛舉的二兒子薛仁越以及郝媛等人嚇了一跳,趕緊衝了上了,把他從瓦礫堆中扒了出來。


    薛舉被砸了一個頭破血流,滿臉都是泥土;他噴了一口血,大喝道:“快去問清楚,出了什麽事?”


    薛仁越帶人趕緊跑了過去,來到出事地點,發現膳房已經坍塌;幾位正在宰殺牛羊的屠夫,手中拿著刀,渾身顫抖,屎尿皆流。


    “出了什麽事情?說!”薛仁越大聲喝問;那幾位屠夫噗通跪倒在地磕頭猶如搗蒜一樣道:“大人,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我們正在宰殺牛羊,老三去生火燒水;突然轟的一聲,像天塌地陷一樣,就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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