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東拚死攔住軒轅迦燁的動作,主仆三人,一人倒地不起,一人跪著抱住倒地的人,那男人陰鷙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二人。


    “滾!”他暴戾的低吼。


    主仆多年,他到底沒有下得去殺手。


    乾北被斷了一隻手臂,乾東趕緊磕頭,“多謝主子不殺之恩!”


    說完,他起身拖著昏迷的乾北離開了男人的麵前。


    -


    女人倚坐在窗邊,半低著頭盯著院子中的一處,她耳朵微動,頭微微側了一下,感覺到了來人,但她不確定是誰便沒有開口。


    一身黑袍的男人衣角被風吹的肆意飛揚,深邃沉穩的麵龐上神情複雜,卻不難看出他眼中的冷漠。


    “昨日得知你一直為朕獻血,朕深感欣慰,所以特來道謝。”男人的聲音平緩,似乎真的隻是來道謝。


    白發女人慵懶的神色猛的一滯,那懶散的笑讓人琢磨不清情緒。


    她疑惑了聲:“哦?那皇上打算怎麽謝臣?”


    不遠處的軒轅迦燁一直凝視著始終不看他的女人,迥深的眸子暗沉了幾分。


    他從懷中突然拿出三個瓷瓶,大小與楚淩淩每次存血的瓶子是差不多的,真氣一湧,瓶子直直的朝著窗戶的方向飛去。


    楚淩淩耳朵靈敏,敏捷的伸手抓住了瓶子,剛握到手心裏,她便聞到一股子的腥味。


    “這是朕還給你的,從此以後,你與朕,互不相欠。”


    男人說話間已然轉了身,在旁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他清明的眼眸泛起了紅,淚水模糊了他的眼,那一抹發自內心的不舍與心痛被他藏的很深。


    楚淩淩白發被風吹的亂舞,遮擋住了她一閃而逝的嗜血神色,她捏緊了手心裏的瓷瓶,視線空洞渙散,她卻輕側頭轉向男人的方向,淒涼的笑容蔓延至嘴角。


    一瞬間,她的嗓子便啞了,“能,給我個理由嗎?”


    女人的語氣與聲音讓軒轅迦燁即將離去的腳步驀然頓住,他冷漠的神色愈發的堅定。


    “因為,敏兒是朕的皇後,如今又有了朕的子嗣,朕的身體有她照顧著,將軍可能不知吧,敏兒也是陰女。”


    楚淩淩突然笑了起來,不知是在笑什麽,總之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無神的眼睛像是不發光的探照燈,反光是反光,卻永遠散發不出它該有的光芒。


    “軒轅迦燁,我以我的命起願,今生今世,我楚淩淩都不再與你有任何關係。”


    女人的聲音像是那北極的寒冰,滲人刺骨,又那般的決絕。


    走到院子門口的男人身體徒然一震,他胸口悶痛,卻是死也沒有停下腳步,頭也不迴的離開。


    你我之間,便在這裏畫上句號吧。


    窗邊的白發女子笑的無力,淚水被風很快吹幹,隻留下一片清淺的淚痕掛在她傾城一姿的容顏上,與那滿頭白發一同傾訴著她內心的絕望。


    “你不是說,要護淩兒一生周全嗎?”


    “你不是說,要一世守在我身邊嗎?”


    “你不是說,要我做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嗎?”


    “軒轅迦燁!”


    女人陰鷙的眸子盯著皇宮的方向,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她的眼前逐漸變成了血色,鮮紅血腥。


    她莞爾一笑,滲人無比,聲音無盡飄渺。


    “我說過的,若有一天,你負了我,我會拉著你一同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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