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黎明的曙光那麽耀眼,照亮了一院子的冷清,白雪似乎都在悄然融化,而唯獨那心卻是越來越冷。


    窗戶還開著,人也醒著,淚卻幹了。


    “小姐。”芙蕖醒來進院子的時候就見女人坐在床前發呆。


    她揚眸望去,扯唇輕笑,“醒了啊。”


    “嗯,小姐您什麽時辰醒的?沒睡醒再去睡會吧,奴婢一會叫您。”芙蕖走過來給她披了件衣衫。


    “不必了,一會兒雲國女皇會來,你看著點後院那倆人。”楚淩淩指的是楚夢琪和買迴來那姑娘。


    芙蕖點頭道:“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給小姐做早膳。”


    楚淩淩繞著房間慢慢的走著,聞著空氣中的安神香深深吸了口氣。


    昨晚坐了一夜,她體內的真氣有些湧動,五官也覺得比以往更清晰得些,也不知是不是入定時吸納了空氣中的真氣精華。


    牆壁上掛著蠶玉蕭,她站在蕭前直直的看著,幾次想摸上去卻都被她製止住了動作,凜然的眼神中凝著些許蒼涼,淡笑一聲,轉身離開。


    午時的時候,鳳央才慢悠悠的來了將軍府。


    楚淩淩也沒有特意招待,隻是帶著她進了她的房間。


    “永淩將軍就這麽放心朕?”鳳央打量著她的房間,壞笑一聲。


    “兩個女人。”楚淩淩白她一眼,“還能發生點不可描述的事情嗎?”


    鳳央嘴角一抽,陰鷙的眼神一閃,“你說話的感覺,好像一個人。”


    “嗯。”


    女人倚在軟榻上喝著熱酒,聽到鳳央的話也隻是輕應了聲。


    窗外溫度低,屋內的暖流就愈發覺得偏高,暖洋洋的,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待著倒是非常舒服。


    “你嗯什麽,你知道你像誰?”


    鳳央走過來坐到她的對麵,雙腿搭在椅子上,慵懶的往那裏一躺。


    楚淩淩喝了口酒,凝著窗外的雪地不動,“不知,也不想知道。”


    鳳央看了她半晌,笑出了聲,“也就你敢跟朕這麽說話,估計,也隻有你敢頂撞你們皇上吧?”


    她說完楚淩淩那凜然的眸光似是一道光似得飛了過來,讓鳳央都有一瞬間的寒顫。


    “年紀輕輕就這麽喜歡變臉可不好。”鳳央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


    楚淩淩沒看她,斂眸說道:“年紀那麽大還喜歡搶別人剩下的,女皇的喜好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話落,屋內一陣寂靜,獨留碳火劈裏啪啦的聲響。


    鳳央定定的看著她的臉,記憶中的那個人的模樣慢慢與楚淩淩融合,卻是意外的相似。


    “啪嚓!”


    手中的酒壺沒拿穩當即被她給摔碎了,小半壺熱酒也灑了一地。


    楚淩淩揚眸,冷看著鳳央,“地髒了,勞煩女皇收拾一下吧。”


    鳳央此時才迴過神,心裏的震驚迫使她的心跳加速,她緊緊的盯著楚淩淩,袖子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自然,朕能不能問問,永淩將軍今年芳齡幾何?”


    鳳央壓製住心中的蓬勃而出的疑惑,平穩心緒毫不在意的問了句。


    可她的問題卻讓楚淩淩愣住了,她瞪著眼睛半天也沒迴答出半個字。


    “你……心思什麽呢?”鳳央皺眉看著她,“你不會是……”


    楚淩淩眸子微眯,不鹹不淡掃她一眼,“是,我忘了。”


    她竟把她的年紀都給忘了,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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