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邊關之上是一望無際的星空,繁星點點,照亮了整個軍營。


    楚淩淩迴到她的營帳中,芙蕖已經端著飯菜等在了那裏,見她進來趕緊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小姐,奴婢手藝不精,您若實在吃不慣奴婢再吩咐人重做。”


    “你吃了嗎?”楚淩淩卸下一身沉重的鎧甲坐下。


    “奴婢已經吃過了,小姐您吃。”芙蕖遞過筷子。


    菜色比較簡單,肉絲尖椒,雞湯,米飯,但這些在軍營裏也已經是不錯的了。


    因為她是元帥,又是女子,所以吃的自然要好一些。


    她記得,曾經的軒轅迦燁是與那些士兵們吃的一樣的。


    她夾著一塊尖椒放到了嘴裏,嚼了幾下便咽了下去。


    然而,在咀嚼的過程中楚淩淩卻是嘴巴微僵,眼神有些慌亂,隨後掩蓋住神色,誇讚道:“不錯的。”


    芙蕖驚訝挑眉,“真的嗎?奴婢做好後嚐了嚐,鹹淡是按照小姐您以前的口味做的,您應該還算吃得慣,就是這味道奴婢拿不準。”


    “挺好的,以後你就給我做飯吃吧。”楚淩淩垂眸笑了,“芙蕖長大了,也可以照顧我了。”


    芙蕖一聽她這話,眼睛突然犯酸,“小姐,奴婢不在這三年沒能照顧您……您……”


    “哭什麽?”楚淩淩抬眸看著她。


    “小姐……您這好好的一頭青絲,那麽漂亮,怎麽就成了白色呢?奴婢聽說隻有急火攻心,絕望的人才會兩鬢之間一夜變白……”芙蕖忍著淚意,聲音卻一直帶著哭腔。


    楚淩淩靜靜地吃著飯,餘光掃了一眼垂在身前的白發,淡笑了聲,“我覺得挺好看的,這要是放在現代,染都費勁。”


    “小姐說什麽現代?”芙蕖疑惑。


    “沒事,你出去吧,吃完了我喚你。”


    “好。”


    -


    “主子,屬下明天便帶您去深山吧。”乾北看著臉色發白的男人。


    軒轅迦燁倚在養心殿的窗前,望著邊關的方向,棱角分明的臉上血色越來越少,嘴唇幹枯,眼神略顯枯深。


    “無妨,再等兩日。”他嗓音沙啞無比。


    乾北皺眉,“主子,您這身體耽擱不得,屬下會努力去尋陰女,主子再忍一忍。”


    男人低沉一笑,輕咳嗽了聲,“不急,依舊都過了這麽多年,不是說朕活不過三十而立之年嗎,如今也算是朕賺到了。”


    “主子……”乾北眼底滿是擔憂,卻有無可奈何。


    “齊國那邊……”


    “皇上,齊國公主求見。”門口的乾東當著元聖敏的麵就這麽稱唿她。


    元聖敏的婢女丹兒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放肆!我家娘娘乃是皇後,你就不怕皇上知道砍了你的狗頭?”


    乾東冷笑,“哦。”


    “你!”丹兒怒瞪著乾東。


    元聖敏攔住丹兒,“好了,養心殿前怎可如此喧嘩。”


    乾北這時從養心殿裏出來,對著元聖敏點點頭,“皇上正在忙公務,眼下不便見客,還請娘娘過後再來吧。”


    “本宮……本宮是皇上的妻子,怎……怎會是客?”元聖敏心裏抽痛,皺著眉頭看著乾北。


    乾北看了她一眼,抿唇冷笑,沒有說話轉身便退迴了養心殿。


    “娘娘,您看他……”丹兒氣的直跺腳。


    乾東在一旁輕蔑的看了主仆二人一眼,隨後目不斜視的站在那裏守著養心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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