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我的人肯定是碧色無疑,而她在把我拘禁於此能夠輕易殺死我的情況下,卻一直放任我在一樓打轉,甚至是我把一樓的鬼怪都滅了,她半點不心急……


    除非,是她知道了什麽!


    她在等。在等戳破我臉上那層麵紗的機會。


    而我能有一塊姨媽巾來救我,卻不能變來第二塊,被她這樣耗下去說不暴露什麽,那都是假的!


    我緊握著這塊白玉佩站在原地狠狠的吸著氣,想開口套套她的話,可無論我說些什麽,說出來的話多難聽,都激不出她來。


    我狠狠吸著氣,一步步小心的踏上了這層階梯,目光卻集中在了手中的白玉佩之上。


    還記得當時殘念附在我身上的時候,這塊玉佩直接在殘念的手裏化為一把白玉劍,玉能辟邪,要是這塊白玉佩在我手中能夠化為一把劍就好了。


    想著想著,我渾身竟不由自主的流動起一道道力量,猛地灌注進了這塊白玉佩之內,剎那間眼前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這塊玉佩竟然真的化為一把劍穩穩落在我的手中。


    舒了口氣,我的心定上了幾分,就連走在二樓樓梯的腳也穩了不少,大門出不去,那我就另尋辦法!


    白玉佩化劍的剎那,碧色那尖銳的笑聲再次迴蕩在四周,笑了好久說了一句聽不清是誇讚還是嘲諷的話。


    「看不出你和禍顏的魂魄融合的這麽恰當,她的東西,你竟然都能用的這麽順暢?」


    我沒說話,麵色微微有些發白,走到二樓的瞬間,一股陰氣直接撲麵而來將我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我揮舞著手中的白玉劍將這股陰氣打散,打散的瞬間周圍卻亮了起來。


    頭頂上打下一束束紅色光芒。將整座二樓照應的十分詭異,可我看到這光芒卻稍稍鬆了口氣,再詭異總比一樓那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好的多吧?


    碧色穿著綠旗袍坐在二樓的底部,整個人耀眼無比,活脫脫像是鬼片裏的女主角,墨綠旗袍復古裝扮。大紅唇煞白臉。


    「好久不見啊蕭曉。」


    瞧見正主出來,我站在了原地沒上前,靜靜的看了一眼碧色。


    「你說蕭絕要是知道你冒用了他的身份騙我出來,會怎麽樣?」


    誰料,我的話音才剛落。耳旁便傳出她那哈哈哈的笑聲,笑著笑著她眼底猛地閃過一抹嗜血的陰狠。


    「你覺得要是沒有他的許可,我能用他的身份來約你?」


    我的臉色一白,沒說話,心底對蕭絕更是沒了什麽好印象。


    見我這幅模樣,碧色的眼中忽然投射一抹陰狠,笑著問我。


    「蕭曉,是你自己露出馬腳,還是讓我來幫你?」


    「要是我幫你的話。你會很難受的。」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在這間屋子裏的,不止是碧色,還可能有顧以城,蕭絕和雲景。


    可我現在是蕭曉,他們根本不會有人幫我。


    而我現在要是示弱,豈不是助長了碧色的氣焰?


    我握著這柄白玉劍一步步朝著碧色的方向走去,可還沒等我走兩步,碧色竟然對我說了句。


    「看來,你是要我幫你啊,張春霞!」


    我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根本沒想到碧色會直接拆穿我,愣住的瞬間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剛把思緒收迴卻聽見了碧色那張狂的笑意。


    「你是當我們傻,還是你傻,你出現的時候張春霞就消失,張春霞出現的時候你就消失?」


    我本以為她想拆穿我是發現了我的什麽秘密,卻不曾想我的身份竟然暴露了!


    我拿著白玉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整個人麵色煞白的有些難看,但我知道,我越是表現出一副沒有底氣的樣子,越是可能被人戳破。


    「你什麽意思?張春霞我和她很熟嗎?」


    話音未落,碧色的笑聲收斂了起來,輕輕一撩散落的髮絲,對我道了句。


    「熟不熟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來之前在計程車上算的那卦算的不錯。」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就是一個早已挖好等著我跳的坑!


    雖然我和張春霞半點相似之處都沒有,可我一定是有什麽地方暴露給了碧色,碧色順藤摸瓜將我和張春霞的秘密翻出,而上次我從雲景家出來,碰到碧色和顧以城,很有可能就是碧色已經說服了顧以城,帶著顧以城去雲景家布下今天這盤大局。


    我的腰杆挺得很直,麵上沒有一絲波動,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白玉劍朝著碧色走去,直到距離碧色三四米的位置,我這才停下,將手中的白玉劍狠狠一指。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要是你不放我走的話,我不介意讓我這把劍上沾一點血。」


    這句話十分狂妄,卻恰好震懾住了碧色,她的眼底帶著幾分探究,似乎在想剛剛被打成那樣的我,能有什麽底牌?


    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底牌,就是沒有底牌,正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麽底牌,才將自己裝的這麽像。


    可這份氣勢也緊緊隻能震懾住碧色幾秒,幾個唿吸的功夫她麵上猛地綻了個笑容,竟然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我的身旁,將唇放在了我的耳邊。


    「你正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我了嗎?有什麽底牌你快放,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麽能耐!」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直接提起這把白玉劍朝著她刺去,可碧色就像有所防備似得,在我動手的瞬間,直接退到了一邊,而她退下的瞬間,我的耳旁竟然傳出了一陣陣「嘻嘻嘻」的笑聲,這些聲音十分稚嫩,聽著好像是鬼嬰……


    周圍的燈已經暗了下來,一雙雙赤紅的瞳孔在黑暗中閃爍,我緊張的後退,想要揮舞手中的白玉劍,可才動沒幾下,這把白玉劍就變得十分沉重,仿佛有什麽東西附在了上麵,隻聽「哐當」一聲,白玉佩竟然從我的手中滑落直接掉在了地上,而我這一隻隻鬼嬰竟然爬到了我的身上,甚至有隻直接勒起了我的脖子,將我整個人撂倒在地。


    被撂倒的瞬間,我隻感覺我身上出現了許許多多赤紅的瞳孔,一隻隻鬼嬰全趴在了我的身上,咬破我的肌膚吸允著我的血液。


    該死!


    這到底有多少隻鬼嬰,能夠讓陰氣濃的我整個人躺在地上連起身的力量都沒有,在血珀裏的血女見我這樣簡直瘋了似得,不斷開口問我要不要她出來幫忙,我一個不要剛脫口而出,整個人卻直接傻在了原地。


    我知道我是怎麽暴露的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碧色那次是和秦崢一起去兇案現場調查的時候,我那時候剛把血女放出去偵查就在樓梯上遇見了碧色……


    會不會在我放血女的時候,碧色就已經站在了樓梯口將我一切的舉動盡收眼底?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張春霞,卻一直藏著沒說,在背地裏各種捅刀,直到她認為時機成熟特地來試探我,我的身份才徹底暴露……


    不由得,我腦海中猛地想起了穿魂那幕,穿魂的時候我腦海裏第一次浮現出了鳳釋天和鳳九的畫麵,還不由自主的喊碧色一聲鳳九……


    要是普通的穿魂怎麽可能會勾起我靈魂潛在的記憶?除非,這是碧色故意設局,她根本不是想殺死我,而是借殺死我當幌子蒙蔽我的眼,她真的想要的,就是把我蕭曉張春霞的身份捅破!


    因為隻有蕭曉和禍顏的魂魄融合,而不是張春霞!


    我今天要是真的如她所願,暴露了我的張春霞這個身份絕對不可能活著出去。土助雙巴。


    我狠狠一咬牙,睜開了眼,內心深處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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