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彌漫處,七道寒光正自消逝,忽然“砰”的一聲脆響,其中一道寒光竟憑空而落。


    諶仲與十二明秀乃至那辛助皆是吃驚不已,紛紛抬目望去,卻見那道寒光似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擊打出去,落入積雪之中,竟在雪中橫身飛出幾十丈,摔落在地,滑翔到方才戰鬥的近處。


    諶仲等人麵麵相覷,正不知發生何事,卻見積雪中的人憤然起身,赫然便是那詹司台。


    詹司台的身上滿是雪花,他撫著胸口,顯然受了輕傷,滿臉怒容,厲聲喝道:“何人偷襲,可敢站出身來。”


    餘下蠻人也是流光降下,站到詹司台身側,警惕的望向四周。


    當著蠻族太上榜諸多高手的麵,能夠一下將詹司台從空擊落,這人的實力絕非泛泛,所以他們顯得十分警惕。


    一道紅線從天際滑過,流光四溢,又是一聲悶響,那詹司台赫然便已又被轟飛出去。


    此時,無論是諶仲,十二明秀,還是蠻族等人抑或是辛助,都是大驚失色,因為他們隻能見到那道紅線之光穿梭,卻是連那人的身影或是如何出手都看不清的。


    隻是飛流紅光劃過,詹司台便是連抵抗的餘地都無,便被擊飛出去,何況身側還有著斷天等人守護?


    憑詹司台的實力,放眼天下年輕輩份中的修行者,誰能有這等實力?


    “好快的身手。”沈浮微微驚歎道


    駱淩棄蹙眉道:“你們有沒有看清?”


    眾人搖頭,他們看到的隻是一道紅線穿梭如電,出手即迴,絕不拖遝,但這人似乎並未下死手,竟好像在戲耍詹司台一般。


    花天都疑惑的朝著辛助問道:“這來人可是你的朋友?”


    辛助皺眉搖了搖頭。


    眾人疑惑不解,卻見那條紅線又是由遠及近飛一般襲來,竟是又要對詹司台出手。


    斷天出劍,劍意驟然而出,詹司台也是擎拳而出,拳意與劍意,齊齊朝著那道紅線襲殺而去。


    那道紅線卻是迎勢而去,竟連躲避的意思也無。


    隻聽一聲嘶響,那兩道攻勢竟齊齊破碎,紅線一閃即逝,虛空中赫然有道少女之聲傳出“狼羈劍奪魂拳?不過爾爾。”語氣輕蔑至極,盡顯囂張傲慢


    詹司台憤怒的大聲喝道:“縮頭烏龜,可敢與我正麵一戰。”


    沒有迴應,那道紅線已然消失天際,隻是留下場上餘怒未消的詹司台和無數驚詫的目光。


    諶仲心下大驚不已,憑斷天與詹司台聯手,卻也隻能抵住這人少女一擊,然後又揚長而去,這人的實力,已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他正自疑惑,卻見半空流光一閃,落下數道身影。


    打頭的少年戎裝勁服,氣宇軒昂,三角眼八字眉,背係長刀,腰別長劍,見到斷天後,拱手道:“斷兄,別來無恙。”


    “是劍膽。”沈浮沉聲說道


    諶仲心道:難道這便是天下十大巨子中,西寇國琴心劍膽中的劍膽?


    卻聽駱淩棄皺眉道:“他們的入口在西雪路,與我們本不是一路,為何來到這裏?”


    花天都輕輕搖了搖頭,卻見斷天見到這劍膽後,也是拱手說道:“劍兄,你們怎麽會在這裏?琴兄呢?”


    劍膽卻是眉頭緊鎖,沉聲道:“方才可見到那條紅光?”


    詹司台餘怒未消,道:“難道你們也著了道?”


    劍膽道:“豈止是我們,我們一路追她而來,她一路已傷了不知多少人,這人雖修為不凡,卻絕不傷人命,但每每出手,卻是神鬼莫測不見蹤影。”


    眾人一驚,斷天問道:“可知此人是誰?”


    劍膽搖頭道:“從沒有人見過她的真身,隻知應是一少女。”


    斷天道:“這人修為了得,絕不在你我之下,竟還是一女子,莫非是?”


    劍膽道:“你以為是羽紗眉黛?”


    斷天點了點頭。


    劍膽搖頭道:“應該不會,神廟那些人雖未顯身,但我想那羽紗眉黛,絕沒有這等實力。”


    “騎豹子那家夥呢?”


    斷天道:“你是知道的,他向來不願管這些小事,尋常人,也不必他出手。”


    劍膽道:“但這人絕不是尋常人,她似將目標定在我們的身上。”


    說著他忽然笑道:“不過現在已不用擔心,我大哥已去追她,諒她也絕不會逃出我大哥的手心。”


    斷天聞言笑道:“既然琴兄出手,那自然萬無一失。”說著他陰聲笑道:“至於她的來曆,我想有個人,也許知道。”


    劍膽道:“哦?”


    斷天忽然指著辛助,笑道:“我說的不會錯吧這位兄弟?那人出手傷了小詹,顯然是為你出手。”


    “那人究竟是何人,你若從實招來,我們絕不會難為你。”詹司台憤然叫道


    辛助未開口,他甚至連看都未看這些人。


    劍膽蹙眉道:“斷兄何須與他廢話,將他拿住,憑我們的手段,還怕他不說實話?”


    斷天卻是瞧了瞧十二明秀等人,笑道:“劍兄,難道看不到那些人?”


    劍膽聞言,朝著十二明秀等人瞧去,似是瞧出些什麽,微微皺眉道:“莫非這人是勢族八院的人?不然十二明秀憑什麽插手。”


    斷天道:“先前我並未發現,不過現在卻是發現,他的確是那勢族八院的子弟,也就難怪十二明秀會插手了。”


    劍膽三角眼一挑,冷笑道:“十二明秀又能如何?”


    “我們當然不能怎樣,不過你若要為難這位兄弟,怕是我們十二明秀絕不會坐視不理。”折之煥打著哈氣目光譏誚的瞧著這些人


    詹司台冷笑道:“怕是你們管不起。”


    沈浮與淨清二人摩拳擦掌,已躍躍欲試,對於打架,他們從不會居後。


    沈浮嘿嘿笑道:“管不起,也要管,看來今日難免要打上一場了。”


    淨清憨笑道:“算俺一個。”說著那指著那劍膽道:“聽說你左劍右刀,練的一手刀劍分說,怎麽樣,陪俺玩玩?”


    餘下諸位明秀也是搶身向前,手持雲殺輪一臉正氣的少年名為刑闕,十二明秀行排第三,修為已是靈慟末期。


    那剔著牙口一頭紫發的少年似是一幅剛睡醒模樣,此時揉著惺忪雙眼,從懷中掏出一把寒光森然匕首,身為明秀第五席位的景劫,也是靈慟末期的修為,其暗殺術出神入化,此時戰鬥一觸即發,他早已遁入風雪不見蹤跡。


    一身亮銀鎧甲戎裝加身,手持銀沙詩迫戟的少年名為太叔恆,身為明秀第十席位的太叔恆鮮少說話,他從來隻用行動來代表自己的語言。


    有個不顯眼的小個子始終蹲在地上擦著自己那雙亮紫靴,身為明秀第十一席位的流熒,其輕功身法絕不遜於天下十大巨子中任意一人,腳下那雙亮金靴名為追雲,乃是其祖傳寶物。


    那始終挽著阮青畫梳著一雙馬尾辮的可愛女娃名為流蘇,乃是流熒的親妹妹,係在她腰間的那道青綾名為天羅,也是天下罕見至寶,此時她眼珠流轉,將凍的紅彤彤的臉頰貼在阮青畫的大紅毛披風上,靜靜的注視著場中的情形,那雙小手卻是攥的死死,大有出手的意思,卻是被阮青畫撫了撫頭,方才乖巧一些。


    十二明秀的意思已很明顯,這件事,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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