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後,傅青弈的臉色突然變的異常難堪,他撫住胸口,一抹殷紅鮮血從他的左肋下流淌而出。


    他終究還是受傷了,鳳綺言的冰晶花雨還是傷到了他。


    他伸出右手,緩緩從傷口處抽出一塊沾滿血色的冰晶丟到地上,然後恢複如初,就好像那道傷口隻是被蚊蟲叮咬了一下。


    諶仲走向前來,說道:“你受傷了。”


    傅青弈冷聲道:“你是不是又要謝我。”


    諶仲有點尷尬,他欠傅青弈的實在太多太多,無論多少句謝謝,都不能足以表達,所以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想你應該讓容姑娘看看你的傷勢。”


    傅青弈沉聲道:“我不受人恩惠。”


    他的話很堅決,更人一種無法拒絕的意味。


    諶仲歎了口氣,並未多說什麽。


    白酒子卻是在一旁笑道:“阿仲,你不用管他,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


    說著他朝著傅青弈道:“你是不是還沒死?”


    傅青弈寒聲道:“我絕不會死在你的前頭。”


    白酒子笑道:“你既然沒死,為何不將我放出來?”


    劍光一閃,四輛囚車全部斷裂開來。傅青弈好像連動都未動,他的劍依舊好好的插在腰間,但任何人都知道,方才的劍光,是他的洗塵一劍。


    便是連狄休都不禁讚道:“洗塵一劍,再過個幾年,定能位列十大劍客之內。”


    白酒子緩緩從車中跳下,朝著傅青弈笑道:“多日不見,你的劍好像更快了些,你在明樓都做了些什麽?怎麽這麽快就被趕了出來。”


    傅青弈撇了白酒子一眼並未答話,他忽然轉過身,朝著譚鍾寺說道:“是誰傷的你。”


    譚鍾寺道:“歧邪劍。”


    傅青弈哦了一聲,道:“劍邪?”


    譚鍾寺點了點頭。


    傅青弈道:“憑他也能傷你?”


    譚鍾寺道:“他領悟出了第十一劍,何況如今的劍邪已是黑曜血之軀。”


    傅青弈一愣,冷聲道:“卻沒想到北宮劍首的傳人,如今竟修煉了巫術,那二代劍邪之名,也不過如此。”


    .。


    .。。


    那駝背少年傷勢頗重,容蓉將其醫治了一番後駝背少年才緩緩醒來,瞧著諶仲等人說道:“多。多謝。”


    諶仲還禮,道:“你的傷很重,先好好休息。”


    駝背少年又緩緩閉上眼睛沉睡過去,諶仲將馬車整理了一番,然後將他安置在上,何肅言與唐寶寶則是在一邊關照。


    尾勺明媚對那邊的戰鬥很是關心,她心念母親,櫻花山莊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狄休瞧見她的麵色憂慮明顯,於是說道:“你娘他不會有事的,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傷她,你大可放心。”


    尾勺明媚點了點頭不在多說,但心緒依舊紊亂,眼眸一直盯著櫻花山莊處,怔的出神。


    天際幾道流光劃過,不消片刻,三刑人與石雲二叟踏空而來。


    雲叟落下身來,朝著眾人說道:“他們走了。”


    狄休有點疑惑,道:“全都走了?”


    雲叟道:“的確都走了。”


    狄休搖了搖頭,道:“奇怪。”


    雲叟道:“動靜鬧的不小,想來他們怕耽擱下去有什麽意外吧。”


    諶仲在一側也是有些疑惑,按理說神廟寇國的人來了如此多的高手,定然對這些事有所預謀,此時怎會輕易的退去?


    李顯宗已離去,穀中的那些將士也是相繼離去,沒有人去阻攔他們,他們不過是一些聽命的士兵而已。


    諶仲終於鬆了一口氣,天機寶盒還是丟了,但最起碼沒有人死,這也許是不幸中的萬幸,他隱約有點低落,守護了這麽久的東西就這麽沒了,好在的是,如果得不到那天諺訣,便打不開那天機寶盒,就算神廟的人拿到了那天機寶盒,也沒有什麽用處,但那天機寶盒中隱藏的究竟是關乎天下蒼生的什麽秘密?也許隻有解開寶盒,才能知道吧。


    穀中終於恢複了平靜,狄休的目光忽然一凜瞧向天際,生出一股不祥之感,他緩緩站起身來,麵色略有蒼白且無比凝重。


    就算方才麵臨少祭司闕玨雙子等人圍攻,他也沒有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


    有大雁自空中飛過,沒有留下半點痕跡,譚鍾寺與傅青弈的眼睛同時瞧向半空,眉宇緊鎖。


    蔚藍的天際萬裏無雲,所以將粉黛山襯托的無比靜怡。


    天際五道流光閃過,緊隨其後的也是五道流光,兩片流光駕空而來,顯得極為突兀。


    先前的五道流光自天際而落,降落在諶仲等人麵前。


    先前一人麵目微凜,頭梳衝天發髻,滿目滄桑卻甚是威嚴,身穿綾羅金絲甲,腹肚微漲,略有發福。


    諶仲認得此人,此人便是當今大明六十萬禁軍統帥,人稱“千玨不語”的墨翎院奇才冷不語。


    在看另外一人,年歲已老,頂著滿頭歲月磨砂過的白發,麵色溫潤如春雨,身穿一身粗布青衫,身形雖消瘦,卻顯得幹練異常,此人卻正是人稱“遊神不棄”的天璿院奇才君不棄。


    中間所站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麵目威嚴不苟言笑,散發著一股莫名兇狠氣息,穿著一身銀色鎧甲,巍然而立,此人正是那鎮守天字獄“雷破九天”的玉衡院奇才雷破。


    在看另外一人,穿著一身寬大白袍,風度翩翩若潦倒書生打扮,手持青花紙扇,麵容清秀溫和,赫然是天權院奇才“文玉麒麟”盧麟。


    最後一人身形高大健壯無比,背縛一把寬大樸刀,身穿一身黑色緊衣,腰間綁縛一條血紅綢帶,此人便是天璣院奇才“業火冥刀”範離。


    諶仲蹙眉瞧著這五大奇才,心下隱約有些不安。


    隻聽狄休說道:“五大奇才齊聚,不知所謂何事?”


    雷破當前上前,卻是並未直接答話,他的餘光朝著天際另外五道流光撇去。


    那五道流光也是隨之而至落到眾人麵前。


    狄休的目光瞧見那隨後到來的五人後,麵色竟變的較之先前更加凝重起來。


    當先一人身形矮小發絲淩亂,麵容稚嫩但神色卻陰森可怖,如此冰冷的天氣他卻裸露著上身,下身卻也隻是套著一件短褲,足上一雙破草鞋,背縛著兩把閃著銀光的輪刃,雙手環抱胸口,目光凜然的瞧著場中眾人。


    諶仲蹙著眉頭朝身側的錢不通道:“這是何人。”


    錢不通沉聲道:“此乃我寒門地部部主“魍魎地尊”小梵天,他背後的兩把輪刃名為“魍魎”乃是神兵榜上行排十三的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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