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見她們母女倆這般敵視懷疑的眼神,也不氣惱,很是平靜地道:“禦醫就在門外,皇姐可要宣禦醫進來為宓兒瞧瞧?”


    經皇後這麽一提,長公主果然也不再看皇後了,而是緊張擔憂地看著自己哭得雙眼紅腫的女兒,忙道:“快傳禦醫!”


    但是室內的人並沒有動,而是等著皇後的指令,待皇後輕點頭後才有人輕輕地出去請禦醫了。


    長公主見狀,更是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禦醫進門後便給幾人請安了,長公主見來人是太醫院的院判,心中剛剛的不安壓下去了一些,畢竟這個陸院判是出了名的秉公執法,並不是哪一方的人,可以說是皇弟親自培養出來的人,所以她並不擔心


    這陸院判會被人收買賄賂。


    “陸院判,剛剛宓兒突然昏睡好一會兒,你看看她身子可有什麽問題。”


    陸院判恭敬地迴答道:“是,柴郡主這邊請。”


    柴宓兒有些抗拒,紅著眼輕咬嘴唇,有些擔憂不安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現在這殘花敗柳之身,莫名地覺得羞恥,根本不願陌生人的觸碰。


    長公主心疼地緊握著她的手道:“不怕的,娘親在沒人敢欺負你的。”


    柴宓兒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後才在一旁坐下了。


    陸院判守禮恭敬地為柴宓兒把脈,沉思中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長公主一見,心更是忍不住揪了起來,卻又不敢開口打斷,隻能著急地在旁等著。


    而皇後此時則臉上帶著絲絲微笑,很是淡定從容。


    果然,過了一會兒,陸院判搖搖頭道:“迴長公主,郡主身子脈象雖然有些紊亂虛浮,但是並沒有大問題,好好休息幾天便無大礙了。”


    長公主皺眉質疑道:“可是我女兒剛剛無辜昏睡了好一會兒,怎麽可能沒事呢?”


    說完這話後更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皇後道:“既然宓兒身子無礙的話,會不會是被人下藥了?”


    陸院判見長公主質疑自己,也沒有不悅,依舊恭敬地迴答道:“下官已經仔細診治過了,郡主體內並沒有任何藥物,可以排除被人下藥的可能。”


    此話一出,長公主更是眉頭深鎖了,這怎麽可能呢?既然身子沒事,又沒被下藥的話,怎麽會無故昏睡呢?


    陸院判猜出了長公主的疑惑,開口道:“可能是郡主身子比較虛弱,又因著腸胃問題也腹瀉,導致身子無力虛弱而有些頭暈昏睡也是有的。”


    很明顯,這個理由並不能讓長公主滿意,她還是保持著些懷疑道:“陸院判你可要再細細診斷一遍?”


    “迴長公主的話,下官已經診斷清楚了,要是長公主不放心,也可多請幾位同僚一起來診斷。”


    長公主雖然不願意得罪這位陸院判,可是畢竟這事關自己的女兒,便點頭同意了:“這樣也好,那便多請幾位禦醫吧。”


    皇後聞言,朝身旁的婢女點了點頭道:“去把太醫院的禦醫都請過來。”


    “是。”


    長公主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皇後,看她神情自若,淡定自信的模樣,心中那份動搖更大了,難道這事真的不是皇後所做?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


    因著是皇後下的令,而且涉及景帝最寵愛的柴郡主,太醫院的一幹禦醫都不敢耽擱,不一會兒便匆匆趕來了,可是一眾太醫診治過後,也並未發現什麽,這讓長公主越發忌諱和猜忌了。


    倒是皇後像是一早便知道結果一般,依然的淡定。


    “皇姐這下可放心了,宓兒的身子並沒什麽問題,隻是驚嚇過度罷了。”


    長公主緊抿嘴唇,並不說話,隻是黑沉的臉色讓在場的人都能看出她心中的不悅。


    而柴宓兒心中委屈不甘,低頭哭泣著。


    此時景帝來了,隻見他緊皺眉頭望向她們,而柴宓兒看到最疼愛的舅舅來了,頓時撲了過去哭喊道:“舅舅!您一定要為宓兒討迴公道!”


    景帝看著自己疼了那麽多年的外甥女受了這等侮辱,心中也是疼惜的,隻能輕拍她的後背道:“舅舅一定會為你討迴公道的,你放心吧。”


    柴宓兒兩眼都哭得紅腫了,得到了景帝的保證之後,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而長公主也一改剛剛的囂張跋扈,而是可憐兮兮地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道:“皇弟,宓兒此次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一定要為她主持公道啊。”


    景帝點了點頭,隨即才走到皇後麵前問道:“可問清楚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皇後迴道:“迴皇上,臣妾剛剛已經請禦醫為宓兒診治過了,也已經問過宓兒和達瓦太子了,皇上可要親自聽聽她們是怎麽說的?”


    景帝略微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皇後眼中閃過絲絲冷意,不過依舊點頭道:“好,那便傳達瓦太子來迴話吧。”


    “嗯。”


    皇後看了看旁邊的柴宓兒,隨後才道:“要不讓宓兒先迴去梳洗一番?”


    景帝看了看柴宓兒那狼狽的模樣,無奈地歎息了一番道:“宓兒,你先下去梳洗吧。”柴宓兒因著剛剛破了身,又大哭了一場,身子早已有些受不了了,此時聽帝後都這麽說了,便行禮後退出去了,而長公主雖然也想跟著柴宓兒照顧她,可是她卻又不能走開,她要看看這達瓦太子是怎麽都


    到了這後宮之中來的!此時達瓦太子已經酒醒了,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事,懊惱不已,沒想到自己喝醉了竟幹出這等糊塗事,這麽一來,景帝不可能將嫡出的公主嫁於他了,而且父皇要是知道他做事這麽魯莽,也是要訓斥一


    頓的。


    達瓦太子是越想越懊惱,怎麽自己就這麽一時糊塗呢?


    景帝看著一臉無辜茫然的達瓦太子,原本還壓抑著的怒火此時噴薄而出,勃然大怒道:“朕以禮待你,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等畜生之事!”


    達瓦太子見景帝發怒,本來就有些不安的心越發緊張了。


    “達瓦太子應該要給朕一個解釋吧,今天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何你會來到這華清宮?”達瓦太子忙彎身以示恭敬,聲音中帶著些後悔道:“皇帝陛下,都怪臣在宴會上貪多了幾杯,導致有些迷糊了,本想到殿外清醒清醒的,可是臣好像突然聞到一股奇香,一直跟隨著奇香才來到這華清宮的,


    然後一時情迷才做出了那樣糊塗的事。”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都眉頭深鎖了,這麽荒誕的理由,能說服誰呢?


    長公主便是第一個不滿的,“達瓦太子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怪誕,奇香?怎麽現在我們就聞不到奇香?”


    就連景帝也在疑心這達瓦太子是不是利用這麽一件事私底下又謀劃著什麽陰謀。


    達瓦太子有些冤屈了,他也沒有說謊,他說的也是真的,他確確實實是聞到奇香才來到這華清宮的,要不然這宮殿之中九曲十八彎的,他怎麽能認得路呢?


    “皇帝陛下,臣從未來過這華清宮,要不是那奇香的話,臣怎麽會來到這裏呢?”達瓦太子努力地辯駁著,可是景帝依舊是不相信的模樣,畢竟這事關國家,他不得不慎重。


    “那太子的隨從呢?怎麽不見了人影呢?”景帝懷疑地看著達瓦太子。


    達瓦太子一聽,馬上迴道:“因著臣剛剛隻想出來走走,又想著這裏畢竟是皇宮不好讓侍從們隨便亂走動,便命令隨侍們都留在大殿之中,要是陛下不信的話,可以傳召他們。”


    景帝往旁邊看了看,一旁的大太監便馬上示意了,好一會兒才迴來稟報道:“迴皇上,奴才已經問過殿中的侍衛了,達瓦太子說的沒錯,北威國的侍從們都留在大殿之中,一步都不曾離開過。”


    景帝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臉上有些著急之色的達瓦太子,並不說話,而是在思索著什麽。


    皇後問道:“皇上可要聽聽禦醫和宓兒的侍從怎麽說?”


    “也好。”


    很快柴宓兒的貼身婢女便被帶了上來了,她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想到長公主的狠戾都忍不住渾身顫抖,臉色蒼白。


    皇後道:“你們將剛剛所發生事都說一遍吧。”一個似乎是領頭的丫鬟強忍著緊張,恭敬地給眾人行禮後,才開口道:“因著郡主身子不適,所以奴婢等人隨郡主到了華清宮,可是郡主卻不知為何陷入了昏睡之中,無論奴婢們怎麽叫喊,郡主也沒有任何


    反應,奴婢們心中慌忙不已,便派人去請皇後娘娘過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卻依舊沒有等到皇後娘娘,突然之間那達瓦太子便闖了進來了。”


    那丫鬟說到此時的時候,還有些顫抖道:“達瓦太子進門便想對奴婢們、行那不軌之事,奴婢們極力反抗,卻依舊不敵,待奴婢們醒來後,便發現郡主……”長公主聽到此時,早已是氣得臉色發白,胸膛起伏不定了,狠毒地看著不遠處的瓦達太子,要不是顧忌景帝,她早早就吩咐了人將這禽獸拉出去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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