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雲菱則因為林和沫的嘲諷而變得陰沉起來了,一迴到竹軒,便開始摔東西了。


    寄芙和金盞看著都有些心慌,可是卻又不敢上前勸阻,就怕謝雲菱會拿她們出氣。


    “憑什麽!她林和沫樣貌才情都不如我!怎配嫁入王府!”謝雲菱氣得雙眼通紅,絕美的小臉因為憤怒都有些扭曲起來了。


    她不甘心!論樣貌才情,她哪樣輸給了林和沫那賤人!她怎麽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而她卻依舊要迴金陵嫁給一個傻子?她不甘心!


    此時,本來緊閉的門被打開了,林和沫臉帶微笑,施施然地走了進來,淡然地笑道:“那是因為我有手段有運氣,而你什麽都沒有。”


    謝雲菱沒想到林和沫竟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之中,陰沉地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林和沫扶了扶發間的簪子,溫婉地笑道:“剛剛我不是說了嗎?我即將嫁入王府,而表姐也要迴金陵完婚了,以後相見的機會怕是不多了,所以我趁著今日有空,便過來和表姐敘敘舊罷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謝雲菱看到林和沫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便覺得惡心,指著門口怒吼道。


    林和沫也不生氣,而是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笑道:“表姐的性情還是這般暴躁,一不開心便會打砸東西,這個習慣可不好,不然嫁了人之後會被婆家說你脾氣不好,會嫌棄你的。”


    “你又何必在這裏說風涼話呢?你到底想怎麽樣?”謝雲菱也不想和林和沫在這裏虛與委蛇了,直接道。


    “沒什麽,隻是想讓你知道有些東西是注定的,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過來。”林和沫看著謝雲菱,一字一句地道。謝雲菱此時正在氣頭上,雙手緊握,看到滿臉得意之色的林和沫,突然有種想要上前毀了她的衝動,確實她也這麽做了,她快速地走到林和沫跟前,便要一巴掌拍在了林和沫白淨的小臉身上,但是林和沫


    早有準備,怎會讓她得逞了。


    林和沫身旁的婆子馬上擋在了林和沫的身前,一把將謝雲菱的手緊緊地捉了起來,粗聲粗氣道:“你的髒手可別碰到我們小姐。”


    “你這刁奴!”謝雲菱細皮嫩肉的,被這麽一個婆子緊捏著手腕,疼得她臉色都發白了。


    寄芙和金盞見狀,馬上上前想要掰開那婆子的手,可是那婆子平日裏可是做慣粗活的,力氣大得很,這裏兩個嬌滴滴的小丫頭怎麽會是她的對手呢,所以謝雲菱依舊被她緊緊地捏著。


    而寄芙和金盞見自家小姐疼得臉色都發白了,冷汗直流,心中著急,忙跪下來求林和沫道:“八小姐求你開開恩,放了我家小姐吧!”


    林和沫很是享受謝雲菱這麽痛苦的表情,冷漠而無情道:“這可是你家小姐自找的,不怪我。”


    謝雲菱因著劇痛,疼得五官都扭在一起了,心中的怨恨更是深了,“你這賤人!”


    寄芙和金盞一聽,更是害怕了,沒想到主子到了這個時候竟還敢罵人。


    果然,在她說完這一句話後,那婆子皺了皺眉更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林和沫見謝雲菱因為疼痛而沒有了往日的優雅美麗,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謾罵,猶如那街邊婦人一般粗俗。


    “算了,表姐畢竟過門也是客,總不能將人傷著了。”


    那婆子得令後馬上放開了謝雲菱,可是病沒有退下去,而是側著身站在林和沫的身旁,就怕謝雲菱再次暴起。


    不過謝雲菱身子嬌弱非常,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已經讓她虛弱萬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哪還有力氣去對付林和沫呢。


    寄芙和金盞忙將謝雲菱扶了起來,站在離她們遠遠的地方。


    林和沫掩嘴笑道:“表姐又何必這樣防備我呢,我從來沒打算過要傷害你,要不是你自己撲上來,我也不會讓人阻擋你。”


    “你這口是心非的賤人!”謝雲菱緊握著受傷的手腕,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兇狠。


    林和沫望著謝雲菱這麽狼狽的模樣,心中很是暢快:“既然表姐身子不適,那妹妹就先走了,免得打擾表姐靜養。”


    待林和沫等人走了之後,寄芙才著急萬分地從櫃子中取出傷藥,隻見謝雲菱白皙嫩滑的手腕上多了一圈的烏青,很是駭人。


    金盞見寄芙想要為謝雲菱上藥,阻止道:“小姐這是淤青,這傷藥並沒有治療的效果,還是先用熱雞蛋敷一下吧。”


    “嗯,我馬上去準備。”寄芙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而謝雲菱看著她手腕上的傷,心中的悲憤漸消,取而代之的則是不甘和怨恨,她淒涼地笑了笑:“上一次的傷才養好,這次又添新傷了。”


    上次林和沫兩姐妹掌摑她的事,弄得全府人盡皆知,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為她出頭,即使是她的外祖母,也隻是袖手旁觀罷了,並沒有多勸慰她幾句,仿佛在這侯府當中,她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小姐,您也別太傷心了……”金盞本來就是嘴笨之人,她也不會安慰人,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句。


    謝雲菱含著淚疲憊地擺擺手道:“你讓人進來將這裏掃幹淨吧,我到床上休息一會兒。”


    “是。”而在春暉園的蘇素早已將竹軒內的一切都看在眼中,無意間歎了口氣,莫名地覺得謝雲菱有些可憐,即使她並不了解這所有的事,隻是單從這一件事看,她還是挺同情她的,被人欺負了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無人為她出頭,仿佛上輩子的自己,在孤兒院當中,即使被人欺負了,也無人會為她出頭。


    雪鼬見蘇素情緒有些低落了,疑惑道:“主人,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某些事情罷了。”


    雪鼬因為和蘇素心靈相通,便也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事,不過它關注的並不是謝雲菱,而是林和沫。


    “主人,剛剛那個很囂張的女人懷孕了!”


    “林和沫懷孕了?”蘇素皺著眉頭道:“你沒看錯?”


    “沒有,她確實是懷孕了。”


    蘇素終於想明白了,這薑淮突然說要納林和沫為側妃是這麽一個原因啊,這薑淮本來子嗣就不豐,現在林和沫懷孕了,怕是在薑淮心中也有那麽些分量了,果然是母憑子貴啊。


    如此想著,蘇素便走到了書桌前,提筆寫下了一封信,掛在雪鼬的脖子上道:“送去給雨桐,知道嗎?”


    “好。”雪鼬很是靈活地跳出了窗口。


    雖然這信可以讓人來送,可是這畢竟不保險,萬一讓某些有心人知道了,怕又是一篇文章了。


    很快,便到了中秋節了,因著是團圓的節日,所以街上皆是喜慶,而夜空的月亮也十分應景,皎潔明亮,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


    因著中秋宮中設宴,所以林清言等一行人也要到宮中。


    可是因著蘇素的身份不再是安陽侯府的少夫人了,隻是隨行的一名小丫鬟,所以此次她表現得比以往還要小心翼翼一些,雖然她往日已經夠小心的了。


    齊氏和林和穎同坐一輛馬車,而蘇素和林若嵐則坐另外一輛馬車。


    馬車上,林和穎似乎興致很是不高的模樣。


    林和穎看著林若嵐待蘇素特別親密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發酸了,今日是團圓的節日,而蘇素卻斯人不在了,而自己的兒子仿佛也像是忘了她一般,真是讓人心寒。


    林和穎一想到蘇素那溫柔嫻靜的模樣,眼圈也發紅了。


    齊氏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該替她開心,起碼嵐兒現在比之前好太多了。”


    林和穎有些不甘心地道:“可是嫂子她……”


    “你能這般記掛她,她要是地下有知,也是欣慰的了。”


    林和穎隻是一時傷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便平靜了許多道:“我也是知道的,嫂子這麽牽掛嵐兒,隻要嵐兒能好好的,她也要放心許多了。”“你能這麽想便是最好的,畢竟人死不能複生。”齊氏歎了口氣,也不免覺得有些傷心,雖然蘇素這個媳婦出身不高,可是模樣性格行事都很好,也很得她心,隻是沒想到這麽好的人竟會這麽短命,真是應


    了那句紅顏薄命了。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皇宮了,按照規矩,眾人需要到翊坤宮中拜見皇後,隨後才一起到延禧宮中參見太後,可是太後不喜人多,所以並不用命婦臣婦多跑一趟,隻是宣了自己喜歡的人到宮中說兩句話罷了


    。


    而蘇素因為是作為照顧林若嵐的侍女陪侍進宮的,所以她隻能站在殿外,並不能入殿。


    殿外也有不少的丫鬟等候著自己的夫人小姐們,不過因著是在皇宮,規矩森嚴,並不敢隨便亂說話,而是恭敬地站著。蘇素也低著頭很是恭敬地站著,並不敢隨意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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