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殿後,薑牧隻覺得心中一陣爽快,看著父皇對他滿意的眼神,便知父皇這次對他很滿意。


    來到翊坤宮中,皇後一改往日的威嚴,慈愛地看著他道:“最近可還好?”


    薑牧行過禮後笑道:“還好,家中一切也好。”


    薑嵐此時過來笑嘻嘻道:“皇兄最近氣色好了許多,怕是想通了?”


    薑牧點了點她的鼻尖道:“就你這小靈精怪的。”


    皇後見他們兄妹倆感情這般好,心中欣慰,也有些擔憂。


    薑牧看到皇後臉色的憂愁,奇怪道:“母後臉色這麽難看,可是有什麽煩心之事?”


    皇後看了一眼薑嵐,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倒是薑嵐坦坦蕩蕩,毫無絲毫扭捏地道:“皇兄,我看上一個人了。”


    薑牧饒有興趣道:“究竟是誰能我皇妹這般上心?”


    薑嵐笑得眼睛彎彎的,很是美麗可愛道:“就是那紀家的公子,上次他在行宮之中救過我的。”


    “紀仲景?”薑牧皺著眉頭道:“他可是一個白丁,你這是在胡鬧。”


    薑嵐聞言不高興地道:“皇兄也這般看嗎?白丁又如何,他人好也有才識,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那父皇呢?父皇能同意嗎?”


    要是普通世家的公子雖說尚公主是高攀了點,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紀仲景可是毫無功名的白丁啊,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高攀的問題,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薑嵐低著頭,情緒有些低落道:“我不管,這輩子我認定他了。”


    薑牧見自家妹妹這般倔強,有些無奈地看著皇後了,皇後也報以一個無奈的眼神,還搖搖頭,這段日子她總是勸說她,可是薑嵐這傻丫頭,認定了的東西就不會變了,死心塌地地非得要那紀仲景。


    薑牧隻好換一種方式問道:“你這般傾心於他,他可知道?”


    薑嵐有些遲疑,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薑牧一眼便看出問題了,挑了挑眉頭道:“他還不知道?”


    薑嵐搖了搖頭,頭低著更低了。


    “他知道了?”


    薑嵐遲疑地點了點頭,小聲道:“大概是知道了。”


    “什麽叫做大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薑牧皺著眉頭問道,他這傻妹妹不會被人騙了吧。


    “上次在行宮的時候,我有對他說過,可是他並沒有任何迴應。”薑嵐道。


    “沒有任何迴應?”薑牧道:“是真的沒有任何迴應,還是他拒絕了你?”


    薑嵐猶豫地點了點頭,“他好像是拒絕了我……”


    薑牧:……


    皇後:……


    他們捧在手心裏的嫡公主主動示愛,沒想到還被人拒絕了,你讓他們這些皇室中人怎麽看待這事?


    薑牧有些頭疼地看著眼前一往情深倔強的妹妹,勸慰道:“嵐兒,既然他無意於你,你又何必這般想著他?這世上男子多的是,總能挑出比他好的。”


    薑嵐清亮的眼睛中露出絲絲的堅決道:“皇兄,你不必勸我,這輩子我真的隻愛他一人,要是不能嫁於他為妻,那我便削發為尼!”


    薑嵐此話一出,把皇後和薑牧嚇得夠嗆的。


    皇後臉色瞬間變白,怒其不爭地看著薑嵐道:“你這是要氣死你母後嗎?”


    薑牧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薑嵐輕咬嘴唇,就是倔強地不說一句話。


    薑牧有些拿她沒辦法了,隻好對皇後道:“也許妹妹隻是一時想岔了,過段時日便好了。”


    皇後搖搖頭,歎氣道:“你妹妹從行宮迴來後就成了這模樣,無論我怎麽勸她,她就是不聽,非得嫁給那個紀仲景!”原本她也以為她女兒隻是一時情迷罷了,畢竟誰沒個少女懷春的時候,過段日子便好了,可是她沒想到的是薑嵐竟不是說笑,而是認真的,她好說歹說她不聽,說急了便沉默不說話,這真的是讓她急死了


    。


    薑牧勸慰道:“母後別擔憂,這事我幫著妹妹參詳一下吧。”


    皇後道:“你妹妹已經及笄了,是該嫁人了,雖說不能門當戶對,但是起碼不能這麽離譜的。”


    “兒臣知道了。”


    “還有,那北威國似乎有和親的打算,而且求的是你的妹妹。”皇後歎氣道:“也不知道皇上怎麽想的,竟然沒有一口迴絕,難道皇上真的有意思將嵐兒遠嫁?”薑嵐在旁聽著,心中也是惆悵難過的,平時父皇寵她疼她,她還以為她和其他出公主不一樣,可是沒想到這一次父皇是真的有打算將她遠嫁,畢竟一個公主換得兩個國家人民幾十年的安穩生活,這實在是


    太劃算的事了。


    薑牧看了看薑嵐,見她眼中似有淚花,心中軟了下來道:“這事還沒定,我們也不必在這裏自己嚇自己,父皇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皇後憂心道:“我一心隻想為你妹妹擇個夫君,並非要位極人臣,大富大貴的,隻要他能好好照顧嵐兒便好了,沒想到在這關頭竟出了這種事。”


    薑牧勸道:“母後不必過於憂慮,父皇這般疼愛嵐兒,想必不會舍得她遠嫁的,而且宮中適齡的公主這麽多,怎麽也不會挑中嵐兒的。”其實這話說起來薑牧也有些心虛的,這景帝疼愛薑嵐是不錯,那是基於她是皇後唯一的女兒,是澤天皇朝唯一的嫡公主,可是現在擺在景帝麵前的有兩個選擇,國家利益和女兒的婚事孰輕孰重,景帝心知


    肚明。


    皇後擺擺手道:“這北威國也來了不少時候,怕是該迴去了,隻是這事不定下來,他們怕是也走得不安吧。”


    “母後放心,這事兒臣會處理好的,絕對不會讓嵐兒遠嫁那荒蕪之地。”


    皇後道:“沒用的,你父皇決定了事是不會改變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薑牧拋下這麽一句話後便離開了翊坤宮。


    皇後看了看依舊倔強地站著的薑嵐,有些心軟,又有些生氣。


    薑牧出了宮之後並沒有迴府,而是徑直到了安陽侯府。


    林清言因為上次受傷頗重,所以景帝體諒他,好讓他休息了幾天。


    “你身子可好了?”薑牧來到這熟悉無比的書房,看到那俊美淡泊的臉容,隻覺得心中一陣別扭。


    林清言放下手中書,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道:“好多了,你剛出宮?”


    “嗯,衣服都沒換便過來找你。”薑牧坐在椅子上說道。


    “出了什麽事了嗎?”


    “那北威國求娶之事你聽說了嗎?”


    “嗯,聽說了。”林清言點了點頭道:“皇上同意了?”


    “沒有表態,也不知父皇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薑牧搖搖頭道。


    林清言道:“你可是在擔心公主?”


    “我不想她遠嫁。”薑牧坦蕩地道。


    “這事好好謀劃一下便是了,並不難。”林清言笑道:“找一個身份高貴的人代替公主遠嫁不就行了嗎?”


    “身份高貴的貴女?”薑牧想了想,將京中合適的人選都篩了一遍,發現隻有幾個合適的人選。


    “可是這宮中公主這般多,父皇怎麽會選擇貴女和親呢?”


    林清言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道:“正常情況下,皇上確實不會選擇貴女和親,那如果是不正常的情況下呢?”


    “你的意思是……”薑牧若有所思地看著林清言淡雅俊美的臉容,有些猜出來他的心思的:“柴宓兒?”


    “對。”林清言笑了笑,眼底劃過絲絲怒意,“既然她這般想嫁人,那我成全她好了。”


    薑牧點了點頭,很是讚同林清言,畢竟這柴宓兒遠嫁的話,對於他們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林清言想了想:“中秋宮宴。”


    “你有把握?”薑牧有些擔憂了,畢竟這中秋宮宴可不是說笑的,要在這守衛森嚴的皇宮之中弄出點事來,這確實需要好好規劃一下。


    “有。”林清言笑道:“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嗯。”


    在薑牧走後,林清言便陷入沉思當中,將思路規劃都整理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的地方,才起身出去了。


    在春暉園之中,蔣雨桐將自己今日所查之事告知了蘇素,臉上帶了些憂愁道:“這還牽扯前朝,你確定還要繼續查下去?”


    蘇素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杯,努力地平複著她有些激動的心情,沒想到謝雲菱的身世竟這麽離奇,還涉及前朝密事。


    “查,既然都查到這份上了,當然得查了。”蘇素笑道:“不過你不要再幫我查了,我自己去查便行了。”


    蔣雨桐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弊,皺著眉頭道:“你一個人怎麽查?”


    “沒事的,這事又不急,我慢慢來便行了。”蘇素笑道。


    要知道她被人發現了,最多便是一走了之,遠走天涯就是了,可是蔣雨桐就不一樣,要是她被人發現了,受罪肯定不隻她一人,可能衛國公府上下百條人命就要被牽連了,所以這事還是她自己來查吧。


    蔣雨桐低頭沉思了一下,才道:“你說你這身子的原主會不會和前朝也有關係?”


    蘇素道:“其實我也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我和謝雲菱身上都有一樣的玉蟬。”


    “也許你們的祖先曾經是前朝皇室,但是因為前朝被滅,所以皇室中人都流落民間了,而你的祖先則在蓮花村生活下來了?”


    蘇素笑道:“你的想象力真豐富,不當編輯真是浪費了。”


    蔣雨桐見她笑話自己,有些臉紅了:“電視劇不都這麽演的嗎?”


    “但是這並不是電視劇。”蘇素溫柔沉靜的美眸中有些失落。


    蔣雨桐見狀,也低下了頭,嫻美的臉龐上也流出了絲絲懷念道:“我好像好久沒有看過電視劇了,也不知道都出了什麽好看的電視劇呢。”電視劇永遠是女孩子熱聊的話題,蘇素也從失落中走出來,和蔣雨桐交流著她所看過好看的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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