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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蜀山的那名墨綠衫男子,哪裏會感覺不出陸師爺身上的磅礴內力,他做為蜀山年輕一輩的翹楚,雖然江湖閱曆不足,但武學修為已然出類拔萃。


    早在出山之前,他就花費了一番苦功調查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大門大派的弟子行走江湖,向來是準備充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與世家豪門結怨。


    墨綠衫男子在頭腦中快速搜索著,實在想不起來眼前這位高人的來曆,當下拱手作揖道:“晚輩蜀山弟子蕭楚材,不小心驚擾了前輩,望乞海涵。”


    陸師爺收斂起從周身散發而出的氣息,出聲問道:“蜀山弟子,那麽許逸仙是你何人?”


    聽到這位前輩直唿師尊的名字,蕭楚材心中有些惱火,可自知不是那人的對手,加之師門有重托與他,當下也不便於發作,便依然是恭聲迴答道:“正是家師,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陸師爺擺了擺手,走到床榻前,扶起昏迷的馮牧,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輸送內力替他疏導走岔了內息,緩緩說道:“老夫不過是山野粗人,名頭早已不重要了。”


    蕭楚材知道這名前輩不肯告訴自己他的身份,當下也不再堅持,看著他將內息導入馮牧的體內,蕭楚材出聲說道:“前輩可是在替這位小兄弟療傷,這樣做隻怕會加劇他體內的傷勢。”


    說話的時候,他鬆開了捂著右胸的手,鮮血還未完全止住,此刻他鬆開,鮮血再次流出來,他的臉色也愈發蒼白。


    陸師爺看著這個年輕人,微微歎息一聲說道:“你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墨綠衫男子對馮牧為何會懷有蜀山獨有的內功很感興趣,生怕那位前輩強大內息替馮牧療傷時起到了反作用,讓他遭到巨大反噬,爆體而亡。


    “前輩知曉家師,想必與蜀山也有些淵源,應該很清楚蜀山的內功自成一家,其他內功來療傷,會有抵觸。”


    陸師爺停下了手,看著那名年輕人,然後一指探出,便封住了他心脈處的穴道,接著連點了數下,那名男子傷口處的血總算是止住了。


    陸師爺撕下一塊布,替那名蜀山男子包紮好,淡然說道:“蜀山的內功修養,老夫還是略知一二,自然不會亂來。”


    他的話讓穴道被封住的男子更為吃驚,蜀山不同於其他門派,招收弟子十分嚴苛,決計不會存在偷師的情況,而這名前輩又不屬於蜀山中人,那麽他又是從何處知曉蜀山的內功心法?


    看著一臉茫然的年輕人,陸師爺沒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的打算,伸手解開他的穴道,說道:“你們蜀山來到這裏做什麽?”


    “前輩對在下有恩,按理說我不該有所隱瞞,可此事關係重大,恕在下不能如實相告。”


    墨綠衫男子遮遮掩掩,陸師爺也不便多問,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早已經遠離江湖,之所以會有此一問,完全是一時心血來潮。


    之前他不在醫館中,而是趁著清晨的好天氣出去晨練,迴來時正巧看到紅衫女子從馮牧的屋頂飛出去,他以為是暗閣中人前來找麻煩,一出手試探,發現那女子武學很雜,卻不精深,與暗閣毫無關係。


    待他察覺出房間裏還有一道更為強勁的內息時,便釋放內息走進了屋子,發現那年輕人竟然是蜀山中人,則更讓他震驚。


    陸師爺不想讓馮牧的身份暴露,但是那名年輕人已經知道了馮牧身上懷有蜀山的內力,他也隻能將錯就錯,就算自己不會蜀山的內功,也欲蓋彌彰一般向馮牧體內注入了一些內力。


    行走江湖幾十年,陸師爺自然知道那樣做的後果,那小子估計此刻內府已經翻江倒海了吧。


    “但願我的做法能夠遮掩一時,馮小子你可要挺過去,我向你注入的內力是柄雙刃劍,到底是突破還是遭到反噬,就看你自己了。”


    陸師爺在心中想著,麵對如今蜀山的掌教許逸仙座下的弟子,他實在猜不準這年輕人為何突然來此地。


    從房間的布置來看,桌椅茶具都沒有動,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馮牧的傷勢也是因為療傷時走火入魔所致,不是眼前墨綠衫男子所為。


    知曉了馮牧之前跟人動過手,蜀山男子沒有趁他療傷時偷襲他,陸師爺大致得出一個結論,這名蜀山弟子不是為了馮牧而來。既然如此,未免夜長夢多,還是早點打發他離開吧。


    一念及此,陸師爺出聲說道:“既然你不願說,那老夫也不再過問,你究竟為何打破屋頂,出現在這房間,我也不再追究,你自行離去吧,恕不遠送了。”


    被下了逐客令,名門大派的蕭楚材還不至於臉皮厚到強留下來的地步,當下向陸師爺拱手抱拳道:“多有打擾,得罪之處,實在抱歉,這是一點小小的賠償。”


    蕭楚材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茶幾上,便緩步向門外走去。陸師爺沒有推辭,要請人修補屋頂自然是要花錢的,難道還指望李大夫給錢?


    蕭楚材走到院子裏,才看到遠遠站在一旁觀望的幾人,那些人分別是坐在輪椅上的小雀兒胡爾雅,推著輪椅的李果珍,還有李夫人,以及李夫人懷裏的嬰兒李時珍。


    小雀兒一臉哀傷與焦急,她聽到馮牧房子那邊的動靜,早就搖著輪椅想要過去,若不是李果珍死死拉住,她早就進了馮牧的房間。


    李夫人看到紅衫女子從屋頂飛出去,嚇得不輕,既擔心馮牧是否被那女賊殺害,又擔心自己一家受到牽連,所以遠遠躲在一旁,不敢讓小雀兒和長子李果珍亂出聲。


    直到陸師爺出現,他們才放下心來,見陸師爺進去沒多久,馮牧的屋子裏就走出一名渾身血跡的男子,令這些不懂武功的人驚駭不已。


    蕭楚材走出了院子,離開了醫館,卻沒有走遠,選擇在一家客棧裏療傷,也借此暗中探查馮牧的身份。


    在屋子中的馮牧,渾身冒著熱氣,剛才陸師爺注入的真氣於他而言是有衝撞的,好比逆水行舟突遭迎頭巨浪,若無法就勢躍起,衝破阻礙,便隻能覆沒溺亡。


    這實在是一個至為關鍵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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