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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夫不明就裏被馮牧拉著跑,等到了醫館,他已經是滿頭大汗。他迴頭去找自己的兒子,卻哪有半個人影?


    “李大夫,我們久聞你醫術高明,如今這小姑娘受了重傷,命在垂危,望你施以妙手,救她一命。”


    陸師爺對李大夫恭敬地抱拳說道,此刻小雀兒早已經放在了竹榻之上,唿吸愈發的艱難。


    李大夫見狀,連忙走上前去查看小雀兒的傷勢,不久之後,他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小女孩所受的傷催損了心脈,好在有人替她輸送真元,才讓她存活至今。”


    “李大夫,你既然知道小雀兒的傷,那請你救救她,無論什麽條件我都答應。”馮牧還未變聲,語氣顯得有些稚嫩。


    李大夫苦笑道:“以她如今的狀況,再難施加任何藥物或是真元,不然便會爆體而亡。鄙人要在她身上施以‘化骨針’,成敗與否就看她的造化了。”


    陸師爺目光堅定,大手一揮說道:“李大夫是我們所見成百個大夫中,唯一有方法救治她的人,事已至此,全憑李大夫做主。”


    “在座諸位請迴吧,今日李某無法再替各位醫治,這個小姑娘傷勢嚴重,救治非有半天不能完成。”


    眾人嚷嚷著,辛辛苦苦等候半天,卻得到這個消息,無不在心中抱怨。可是李大夫向來贈醫施藥,他的話眾人還是聽的,畢竟事有輕重緩急,那個小姑娘垂死一線,也是有目共睹之事。


    那些病人無奈的離去了,李大夫沒有再理會他們,解開小雀兒身上的衣服,小雀兒本能的顫抖,而且更加嚴重,馮牧看在眼裏,隻恨不得能夠替她承受這些痛苦。


    “有勞道長替我護法,這位小友就替我打雜,一旦有什麽變故,你們要及時反應,遲則生變。夫人在外把關,不要讓嘈雜聲音打攪我們。”


    李大夫吩咐著眾人,然後從藥箱的底層取出一個木盒子,從裏麵迅速拿出一條布練,上麵插滿了無數的銀針。


    李大夫一針紮向小雀兒的心口處,神藏穴對於人體至關重要,李大夫這樣做便是要穩住小雀兒的心脈。


    躺在竹榻上的小雀兒還在顫抖,馮牧已經依照吩咐,取來了木炭,木炭在火種被烤得赤紅,在封閉的屋子裏,周遭的溫度有所上升。


    李大夫的手好似有成百上千,不消片刻,便在小雀兒胸腔周圍插滿了銀針。


    便在此時,小雀兒劇烈的咳嗽起來,隻聽到“哇”的一聲,她咳出來一口粘稠的濃血,然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好,她神封閉塞,靈墟遊絲,快替他輸送真氣,由步廊直達俞府,需要拿捏得恰到好處,不可有一絲偏差。”


    聽著李大夫的吩咐,一旁全神貫注的陸師爺慌忙將真氣凝結於食指指尖,就要往小雀兒的步廊穴點下去。


    “且慢,真氣必須貫注在小指上,唯有小指真氣才能徐徐漸進,而其他手指都太過渾厚,不利於她此刻的情況。”


    陸師爺連忙改變手指,用小手指點向小雀兒的穴道,李大夫在一旁認真的看著,不時提醒他該如何運真氣,如何關注小姑娘的氣脈。


    陸師爺做完這一切,小雀兒的眼睛微微睜開,再次咳出一口淤血。


    馮牧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心想小丫頭肚子裏到底有多少淤血,咳出來這麽多,若是鮮血的話,估計早就失血而亡了。


    由此也能夠看出來小雀兒的傷勢十分嚴重,畢竟對方是一個江湖好手,而小雀兒又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馮牧的拳頭握得很緊,指甲幾乎都陷進了肉裏,他發誓一定要讓暗閣付出代價,此仇不報,天誅地滅。


    門外頭,小男孩終於艱難的小跑迴到醫館外,剛想要大聲叫喊“爹”就被李夫人及時製止,小聲在他耳邊叮囑道:“你爹正在全力治病,切莫打攪了他。”


    小男孩懂事的點了點頭,小聲問是怎樣的病人,他娘告訴他是一個快死了的小姑娘,小姑娘身邊的兩個道士,似乎來曆不凡,讓他小心點說話,別得罪了江湖中人。


    早就見識過馮牧奔跑速度的小男孩鄭重的點了點頭,問道:“爹怎麽不讓娘去幫忙?”


    “因為這一次,娘幫不上任何的忙。”


    在封閉的屋子裏,馮牧點了十幾處炭火,室內的溫度驟然升高,在炭火的烘烤下,每個人的身上都流出了細密的汗珠。


    小雀兒的汗珠從毛孔中滲出來,竟然隱隱有些黑褐色慘雜在其中。馮牧不明所以,想要出聲詢問李大夫,又害怕打擾他,便忍了下來,打算之後一問究竟。


    便在此時,軟軟的躺在竹榻上的小雀兒卻突然手舞足蹈起來,她的身體一下子坐了起來,抓住李大夫的手就要咬下去。


    陸師爺連忙雙手抓住了小雀兒的手,小雀兒被人鉗製,奮力反抗,卻掙脫不得。李大夫連忙說道:“快給她些吃的,她此時腹中空空如也,加之兩股真氣的纏鬥,急需補充體能,都小心些,她此刻抓到手的一切都會當成食物。”


    馮牧將一小塊饅頭喂到小雀兒嘴邊,小雀兒一下子咬住,若不是馮牧縮手及時,他的手指估計都要被咬斷。


    看著小雀兒狼吞虎咽的吃下了那小塊饅頭,馮牧再次喂了一小塊。這些時日以來,小雀兒吃下的東西就僅僅是人參湯,其他都吐了出來,她的饑餓可想而知。


    “我要喝水。”小雀兒說道,馮牧卻不敢給她水喝,害怕她剛吃下去的饅頭遇水蓬鬆發脹,撐壞她餓了許久的小肚子。


    便在此時,小雀兒突然猛烈掙紮,翻著白眼,臉上的肌肉痙攣,渾身如同掉進冰窟窿一般瞬間變涼。


    “此時便是最為關鍵時刻,趕快打開所有門窗,將炭火盡數熄滅,以此激發她的潛能。你兩都懂武功,分別從她的左右雙手緩緩導入內息,務必要平衡,不能一方過強,壓製了另一方。”


    聽到李大夫的話,陸師爺和馮牧不由得為難起來,他們又不是孿生兄弟,如何做到心靈相通,若對方稍微多出一絲內息,豈不就打亂了平衡。


    陸師爺皺著眉頭,正在焦慮之際,馮牧出聲說道:“陸伯伯,快將左手砥礪在我手上。”


    陸師爺展顏一笑,心道反應好快的小子。如此一來他們的內息便能夠隨時調控,便也好似心心相通了。


    兩股內息引導者小雀兒體內的陰氣,終於將它逼到死角,隻聽“噗”的一聲大響,小雀兒放了一個響屁,然後全身開始變暖,緩緩閉上了雙眼,安穩的沉睡下去。


    李大夫長歎一口氣,說道:“多虧你們相助,我們才終於大功告成。”


    陸師爺由衷佩服道:“李大夫妙手迴春,在下感激不盡。”


    “醫者仁心,這是李某分內之事,我又豈能見死不救,閣下無需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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