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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家丁聽到老爺的吩咐,馬上反應過來,向三少爺圍了過去。鐵秋雨步伐矯健,以巧妙的身法避開這些家丁,同時出手將他們打飛,既不會傷的太重,也不會立刻站起來。


    鐵老爺子一張臉氣得發紫,罵道:“你個逆子,你真是要氣死為父。”說完搶過家丁的一根木棒,向鐵秋雨打了過去。


    鐵秋雨沒有躲閃,木棍打在他的肩膀上,便聽得“卡擦”一聲,木棍斷成兩截,鐵老爺子有些後悔,便在他猶豫的時候,鐵秋雨飛快出手,點住了他的穴道。


    鐵老爺子口裏不停的罵著,可是鐵秋雨似乎打定了主意,他輕輕掠上高強,然後一個燕子翻身,掠了下去。


    而在秦淮河上,華麗的花船上,一位容貌豔麗的女子正在梳妝打扮,她對著鏡子描著眉毛,用喜悅的語氣問道:“小巧,你真的確定他今天出獄了?”


    “小姐,你都問了不下十遍了,是真的,鐵公子剛出獄就傳出了消息,現在已經滿城皆知了,不信你可以去打聽啊。”小丫頭有些不耐煩,又隻得無奈地迴答道。


    曾經的花魁桃三娘不禁莞爾一笑,嘴角勾起萬種風情,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俏麗容顏,有些歎息的說道:“三年多了,我都已經人老珠黃了,不知道他還看不看得上?”


    小丫頭聽了之後,一直搖頭,慌忙應聲說道:“不老不老,小姐還是跟以前一樣光彩照人,而且更加有魅力了。”


    “油腔滑調,你個姑娘家,被跟著那些臭男人學壞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道:“依我之見,小巧說的是大實話,你說她油腔滑調,著實冤枉了她。”


    鐵秋雨先聲奪人,等桃三娘迴頭望去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她眼前,用憐愛的目光看著他。輕聲說道:“這麽久不見,你更加美麗動人了。”


    桃三娘低頭微微一笑,抬起頭看著鐵秋雨,有些許淚花,說道:“可你比起從前,憔悴了許多。”


    “我來是想要告訴你,再過不久,我就迎娶你迴家。”


    “你做的到嗎?”


    “我做得到。”


    便在這時候,忽聽得外麵馬蹄聲響了起來,鐵秋雨皺了皺眉頭,知道死對頭孫銳來了。


    孫銳承襲父輩的爵位,還經營著一些漕運碼頭,黑白兩道都有人脈,在金陵城中也是富甲一方,此刻他帶了三十二騎,個個劍拔弩張,將花船包圍起來。


    “鐵秋雨,你個無恥之徒,你不講信用,竟敢私下裏約見三娘!”


    “孫銳,想你在金陵城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何必非要強人所難,三娘根本不喜歡你,你做再多事情,也是枉費心機。”


    鐵秋雨護在桃三娘身前,小丫頭早就嚇得躲到了衣櫃後麵,聽到鐵秋雨的話,孫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嚷道:“你有種滾出來,看我不將你萬箭穿心!”


    “孫銳,別人可能要讓你三分,可我要取你首級,猶如探囊取物,你不要自取其辱。”


    見兩個男人還沒見麵就唇槍舌劍鬥了起來,桃三娘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黯然說道:“你倆本是好朋友。”


    “可他不明事理,現在已經是我的對頭死敵了。”


    鐵秋雨輕聲對桃三娘說道,話音剛落,孫銳的喊話又傳了進來,道:“鐵秋雨,有本事別做縮頭烏龜,躲在三娘身後算什麽男子漢!”


    桃三娘拉著一臉怒氣的鐵秋雨,鐵秋雨輕輕將她的手撥開,依然柔聲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話音剛落,人就從桃三娘的眼前消失了。


    騎在馬上的孫銳一見到從船裏出來的鐵秋雨,頓時怒吼道:“放箭,給我射死他!”


    他身邊的弓弩手原本就是箭在弦上,一聲令下,箭矢如雨點一般向鐵秋雨射去,鐵秋雨卷起袖袍,將那些飛箭擋開,然後一個翻身飛到孫銳身前。


    孫銳還來不及躲閃,鐵秋雨的就已經踩在了他的駿馬頭上,孫銳駭然出手,可是被鐵秋雨一腳就踹下馬去。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眾人還來不及救主,鐵秋雨就已經掐住了孫銳的脖子。


    “到底是誰殺誰,都這麽多年了,你不自量力的毛病還沒改?”


    “有本事殺死我,你有這個膽子嗎,快給老子放手。”孫銳被掐住脖子,有些艱難的說道。


    鐵秋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說道:“我會遵守約定,光明正大的迎娶三娘,你現在帶著你的這幫廢物,趕緊給我消失。”


    重新騎上馬的孫銳,沒好氣的看了鐵秋雨一眼,沒再說什麽,一招手就帶著一隊人馬離開了。鐵秋雨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語道:“也算個性情中人,可為啥偏偏就不開竅呢?”


    他的話說完,迴頭望了一眼畫船,然後飛身往尚書大人的府衙趕去。


    兵部尚書正在悠閑的喝茶,他知道那個年輕人不久之後就要來到自己身前,到時候定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看他還敢不敢桀驁不馴?


    “大人,卑職求見。”


    尚書大人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怎麽沒人通報,這個年輕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身前?看來這些年將他囚禁,他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


    “沒規矩,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恕卑職有腳傷,跪不下去。”


    “你來何事啊?”尚書大人裝模作樣的問道。


    “大人,卑職的刀在何處?”


    尚書緩緩飲了一口茶,捋了捋胡須說道:“你就是這樣求人的嗎,怎麽還跟以前一樣狂傲?”


    在牢裏的日子,鐵秋雨也感悟了許多,此刻他彎腰躬身,拱手作揖道:“還望大人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卑職一般見識,隻是那刀對我實在很重要,還望大人交還給我。”


    這哪裏是在求人,看來這個年輕人的脾氣還是沒有收斂啊。罷了罷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索性不再為難他了,尚書一念及此,便吩咐管家帶鐵秋雨去書房,將他的寶刀取了出來。


    鐵秋雨拿著多年不曾碰觸的刀,不由得有些輕微顫抖,他撫摸著刀身,就如同撫摸著戀人的肌膚,神情無限的眷戀。


    “唉,真是個癡兒。”尚書見他一副陶醉模樣,忍不住開口歎息道。


    鐵秋雨迴過神來,恭敬地對尚書大人說道:“謝大人成全,大人可否讓我試一試刀的鋒芒,我想知道他是否銳利如昔?”


    “你要怎麽試?”


    “很簡單。”鐵秋雨話音剛落,身子就飛到了院子中,“哐啷”一聲,寶刀出鞘,便隻見白光一閃,一棵碗口大小的柳樹被攔腰斬斷。


    “我的三十年垂柳啊,你這個草莽,匹夫!”尚書大人看到後,不由得唉聲歎氣,而鐵秋雨根本沒聽到他的責罵,早就飛身躍出了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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