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福滿樓遭受天下第七攻擊的時候,馮牧卻在喬平的安排下,由他書房的密道往京城外逃去。


    與此同時,宮廷中居住在文華殿的朱厚熜終於重獲自由,能夠唿吸自由的空氣。但是這一件事,在他年幼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終其一生,再也沒有信任過任何大臣,全天下,隻有一個人除外,那個人便是跟在他身邊,隨時要麵對殺身之禍的陸柄。


    步青雲強忍著傷痛,再次迴到了自己的崗位,現如今的他,已經是錦衣衛中的佼佼者,早就是******的他,得知今天,新皇就要進行登基大典,步青雲哪裏肯錯過這樣一個機會。


    就在步青雲逐漸走向權力的金字塔的時候,開始逐漸遠離京城的馮牧,也在遠離權力中樞,在此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不會在與政治鬥爭有瓜葛。


    行走在密道中的馮牧,手中舉著火把,對自己的前途感到了未知,他不清楚自己的道路該通往哪裏。


    但是他已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自己從此以後,要走自己的路,再不被被人牽著鼻子走。


    朱厚熜的登基大典進行得很順利,原本那些進攻的蒙古人和東瀛浪人,都被阻擊在國門之外,他們的屍體被丟入了亂葬崗,仍憑烏鴉野狗前去啃食。


    那些衛國戰死的錦衣衛和東廠的士兵,則被好生安葬,對其家人發了一筆撫恤金,以示朝廷的仁德。


    所有的戰役都有結果,但是老魔頭樊梟與蘇誌道的戰鬥沒有結果,因為兩人都是禦神境的高手,繼續戰鬥下去,隻會毀滅更多的宮殿。


    雖然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那場戰役的具體結果,但是從後來的結果看來,那場戰役有另一個高人的介入。


    那人正是惡名昭著的擺渡人,他要尋找的師弟與蘇誌道有莫大的關聯,他甚至懷疑師弟改名換姓變成了蘇誌道。


    當擺渡人介入之後,奇門遁甲就難以再次發動,以蘇誌道的功力,還沒有那個信心能夠困住兩個禦神境的高手。


    況且,擺渡人的陰陽術實在高明,他的奇門遁甲與之相生相克,於是蘇誌道在擺渡人來到的那一刻,便選擇了遁走,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樊梟的目的不是蘇誌道,他一心想要殺死的人,就是朱厚照的皇子,竟然將他囚禁在詔獄最底層二十七年,這樣的恨,他窮盡畢生的精力,也要報仇。


    但是馮牧被蘇誌道的奇門遁甲弄得不知所蹤,樊梟大怒之下,隻得退而求其次,前去刺殺當今太後,然後順便將那個即將登基的新皇也送到閻王那裏報道。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之前那三個追捕他的老獄卒,竟然在他必經之路上等著他,那三人原本是神機營中的悍卒,早在入伍之前就已經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他們身經百戰,在其他兄弟都已經戰死沙場的情況下,竟然把命留了下來,後來被安排到了詔獄的最底層,監管這個老魔頭。


    他們三人正是厭倦了人間的生活,所以才甘願領了這樣一份苦差事,他們與樊梟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不用被鎖鏈貫穿身體。


    但是,他們同樣也承受了二十七年暗無天日的活死人一般的日子,那樣的孤獨,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的人瘋掉。


    但是三人沒有瘋掉,在那二十七年中,為了不讓老魔頭樊梟逃出詔獄,他們一刻也沒有停止修煉,而且三人經常一同切磋商討武學,三人之間的默契,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


    三位同生,就仿佛是一個人的三種不同的麵目示人,老魔頭樊梟天不怕地不怕,卻最不願意遇到這樣三個人。


    三人將手中的長鞭甩飛出去,長鞭見風而漲,竟然在陡然之間,延長了無數倍,向著老魔頭的身體卷了過去。


    若是真的被鎖住的話,樊梟除非將身體四分五裂,否則絕對難以擺脫那不斷縮緊的長鞭,而且對方的長鞭灌注了真氣,比起堅硬的鋼鐵還要堅硬,他無論如何也掙脫不掉。


    所以樊梟一看到三人,掉頭就跑,慈寧宮原本要麵臨的危機,也在無形之中消弭。


    朱厚熜的登基儀式,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的狀況。


    正德十六年,朱厚熜承統,為世宗皇帝,年號嘉靖,時年15歲。新皇登基之後,昭告天下,赦免囚徒,在內閣的輔佐下,製定了一係列與民休息,富國強兵的措施。


    由此,國家走入了正規,之前武宗時期留下的那些弊政,得到了廢除,但是,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表麵的升平,卻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另一方麵,沒有追上蘇誌道的擺渡人童非,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他與師弟的仇恨就如同無底深淵,永遠沒有調和的一天。


    曾經皇帝朱厚照承諾過他,會告訴他他師弟的下落,童非才會答應幫助朱厚照保護馮牧,可是朱厚照突然駕崩,那個消息卻是模棱兩可,他分辨不清楚,所以心中的怨恨也算到了馮牧的身上。


    這個陰陽術的大宗師,沒有追上用奇門遁甲逃走的蘇誌道,不禁將怒氣發泄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那些倒黴的人就是悄悄潛入皇宮的盜賊,這些人沒想過要與人為敵,隻想在皇宮動亂的時候,能夠渾水摸魚,躲開那些大內侍衛,摸出來幾件皇宮中的寶物,一輩子再也不愁吃飯。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的性命會無端葬送在這皇宮之中,他們隻感覺一道磅礴的真氣壓製而來,然後自己渾身上下,就如同遭遇了極地的寒冰一般,被凍得僵硬。


    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痛苦的唿叫,身體便僵硬下來,然後迅速的枯萎下去,就如同瞬間被剝奪了生命的花朵,看起來十分的醜陋。


    童非再也不理會這些,他仰天大喊一聲:“蘇誌道,不論你逃到何處,我都要你的命。”


    這人說著,身子憑空消失,竟然向著江南的方向而去。


    馮牧走出了密道,身子出現在京城的一家農舍之中,那一家人正在吃飯,突然看到自己的地麵響動,然後便看到一個小孩鑽了出來。


    “怎麽會是你,喬掌櫃呢?”


    農夫原來是喬掌櫃的好友,這次在逃命的通道中沒有見到他,而是見到一個孩子,才有此一問。


    馮牧隻得將他的遭遇告訴了這個農夫,這個農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立即安排一下,馬上將你送出京城。”


    馮牧點了點頭,隨即拱了拱手,表示感謝,眼前的場景似乎很熟悉,就像是不久之前,他在金陵遇到農夫李歸田一家一樣。


    他又想到了十死侍,不禁在心中疑惑,十死侍怎麽突然不見了?


    他不知道的是,十死侍正在與人拚命,而且那個人就是他的師兄宋三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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