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的眾多親信都被秘密的監視了起來,有的還被抓緊了監牢,打得皮開肉綻,甚至一些個身子骨弱些的直接就被打死了。


    即便如此,兵部尚書喬宇也沒有問出有用的信息,這些親信似乎對於皇帝的下落毫不知情。


    喬宇顯得無可奈何,去找大太監張永,這位可是在劉瑾死後最為權勢滔天的宦官,從他那裏應該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來到張永的府上,喬宇開門見山,問道:“對於皇上失蹤一事,不知公公有何看法?”


    誰知張永比他還要著急,不悅的說道:“咱家自然是心急如焚,無奈那江彬是錦衣衛指揮使,所有的錦衣衛都要聽從他的調遣,東廠那邊也受他的號令,我實在無權,隻能在此幹著急。”


    喬宇說道:“不知公公接下來準備如何行事,雖說南直隸地區的防務重要,可是為今之計,尋找皇上才是大事,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將守軍調來。”


    張永有些擔憂的說道:“且莫如此,這樣隻會讓局勢更為惡化,我已經與王守仁討論過,如今之計,我們還是隻能從江彬入手。”


    喬宇露出了愁容,他自然知道王守仁的意思,也按照他的話去做了,可是整死了江彬許多親信,都未見效果,他心中更為著急。


    須知如今的江彬已成氣候,掌管了錦衣衛,還有東廠,可謂是權傾天下,樹大根深,若真的逼急了他,他武裝造反,到時候殺掉皇帝,豈不是弄巧成拙。


    張永讓喬宇迴府去等待消息,喬宇哼哼兩聲,踱著步子,不悅的離去。張永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也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語道:“希望護龍衛能夠將皇上平安帶迴來,要不然這個天下,還真不知道該姓朱還是姓江。”


    再說偏僻的“金鳳樓”中,自知上當的假皇帝湯坎沒有震怒。而是不動聲色的就範,他對於之前昏迷一直耿耿於懷,因為江湖上許多毒藥他都能夠分辨,一般的毒藥也奈何不了他。


    誰知他竟然會著了江彬的道,看來他的修為還不到家。湯坎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過來。也就沒有過多的計較。


    他模仿的是皇帝朱厚照,而朱厚照便是這樣的性子,很少有事放在心上,總是一副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模樣。


    沉浸在聲色犬馬中的湯坎,覺得這樣的日子實在過的痛苦,他每天都要被灌酒,然後在女人堆中疲於應付。


    他是一個武者,對於武功的追求,有種與生俱來的執著,而這樣的生活。無疑是武道最大的障礙。


    試問有太多的雜念和**,又如何能夠做到專一?湯坎終於明白了身為皇帝的身不由己,許多事情都不能夠自己決定,即便是感情,也會被這樣一群心懷叵測的人左右。


    江彬得到心腹的迴報說皇帝在溫柔鄉中醉生夢死,並未傳召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而,他立刻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一個信使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的房間。


    這人滿臉笑容,好似三月的春日。給人以和煦溫柔的撫慰。任何一個女子都會為這樣的笑容所傾倒,因為這人實在俊朗不凡,翩翩出塵。


    但是江彬知道,這張好看的臉。不過是一張精致的人皮麵具,在他的印象中,至今無人見過這人的真麵目。


    他對這人沒有多少好感,更加不敢有太多的惡感,在他的麵前隻能夠卑躬屈膝的恭維。


    “袁左使,你親自到訪。不知有何吩咐?”


    江彬在朝廷一品官員麵前都能夠趾高氣揚,在這人麵前卻顯得卑微渺小。這人穿著一身裁剪合適,修身飄逸的藍色長衫,頭戴一頂儒士的帽子,顯得溫文爾雅。


    他的聲音也很輕柔,就如同朝廷新科狀元一般,有種春風得意的愉快,讓人聽了心曠神怡。這樣一個人更像是風流才子,誰也難以將他聯想到是江湖豪客。


    他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此時未曾打開,隻聽他用溫和的聲音說道:“今晚門主將要采取行動,而你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帝公開露麵。”


    江彬信誓旦旦的說道:“請袁左使放一百心,屬下必定將此事辦好,不然甘受責罰。”


    袁左使看了看江彬,再次說道:“麻煩已經來了,我去打發,你隻要將這枚藥丸讓皇帝吃下就好,可不要再出什麽差錯。”


    說完便扔過來一枚紅色的藥丸,與江彬之前所見的大同小異,隻是更小,江彬將它小心的收好,抬眼看時,那袁左使已經憑空消失。


    江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在天門中,他的地位實在不高,比起在朝廷,有著天壤之別,這讓他有些不忿。已經習慣了別人阿諛奉承的他,卻要在別人麵前俯首帖耳,這然本就心高氣傲的他,如何也忍不下心中的惡氣。


    “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讓所有人都臣服於我的腳下。”


    江彬低聲吐出這句話,便順著樓梯,去到了“金鳳樓”皇帝尋歡作樂的場所。


    而在金鳳樓之外,已經有三名護龍衛與那個儒雅的袁左使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三名護龍衛輪番迎戰這強橫的對手,不讓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隻不過在刹那間,他們已經攻出了十餘招。


    可是那些霸道的招數,都被那儒雅的男子輕易的躲開。這在護龍衛之前的交戰記錄中,是幾乎不會出現的情況。


    三人聯手,即便是江湖上大門派的掌門,也隻有跪地求饒的份,可是這人的身形飄忽,竟然好似鬼影一般,讓人難以捕捉其形。


    有幾招明明已經砸到了他的身上,拳頭擊中了他的右胸,飛腿踢中了他的小腹,快刀砍到了他的左臂,但是都像是攻擊了幻想一般,一點也不真實。


    就在三人準備進一步攻擊的時候,那個原本該是幻影的男子,竟然淩空飛起了三丈高。


    四人原本就是在屋頂上交手,在此刻沒有星辰月光的晚上,在飛雪的映照下,那人的樣子,竟然好似神仙公子一般,飄然絕世。


    三人仰望之際,一道淩厲的劍光當空劈斬而下,三人迅速閃避,可是那一道劍氣實在太過霸道和寬闊,三人即便是閃避了三丈開外,也照樣被劍氣所傷,口噴鮮血,昏死過去。


    而他們所在的那所高樓,也被劈成了兩半,真可謂是一劍傾城,光寒四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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