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想到這裏突然覺得讓楊昌發過去不合適,如果真的是因為女人的事情,楊昌發一個大男人過去沒有用,還會讓別人尷尬,還是得找個女人過去比較合適。


    楊小姑也聽到了楊三嬸家的動靜,她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肖月跟楊昌發的身邊,“月兒,昌發,這是你三嬸家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肖月也是搖搖頭,“不知道,我聽好像有個陌生女的的聲音,看樣子肯定是因為她了,唉!”


    楊小姑也明白過來,她張大嘴巴看著肖月,“不會吧!昌木那孩子很老實的呀!”


    肖月搖搖頭,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本就是很複雜的,還會根據經曆,環境等的變化而變化,這楊昌木肯定是在外麵遇到了什麽。


    楊小姑看著他們兩說: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肖月也在糾結這件事,“不知道我們這個時候過去會不會讓三嬸他們尷尬,要是這事真的是我們想的那樣,我們過去也不好看吧,可是我們不過去也不好,三嬸對我們這麽好,挺讓人頭疼的。”


    這邊還在糾結的時候就聽到那邊楊三嬸大聲唿喊的聲音,肖月跟楊小姑對視一眼,“看來那邊是出事了,小姑,我們過去看看。”


    楊昌發不讚同的看著自己媳婦,“你就在家裏呆著,我跟小姑過去看看。”


    肖月聽了點點頭,她也就那麽一說,她的肚子都這麽大了,過去也不方便,而且萬一傷到了可就後悔莫及了,剛才是想著讓女人過去,可是現在聽著那邊是動手了,還是讓楊昌發過去比較好,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楊昌發跟楊小姑聽著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而且還有打人的聲音,也不再耽誤兩人趕緊過去了。


    出了家門就看到很多人圍在楊三嬸家的門口,而且全都是看熱鬧,沒有人去拉架或者是勸勸。


    楊昌發跟楊小姑也顧不得許多,就趕緊進去了院子裏。


    隻見楊三嬸家原本幹淨整潔的院子這會兒已經是亂七八糟了,菜地裏長得正好的菜被踩得倒了一大片,掃帚也倒在院子裏,曬的茄子被打翻在地,茄子撒了一地,笸籮也倒在地上。


    而楊三嬸家的兒子楊昌木正手裏拿著一根木棍追著打他媳婦劉氏,楊三嬸懷裏抱著孫女,手上還拉著孫子,嘴裏還在罵自己的兒子。


    楊三叔追著兒子,不讓他打劉氏,可不知道楊昌木是中了什麽邪,居然一伸手直接將楊三叔給推倒在地上。


    楊三叔的年紀畢竟大了,被推倒了半天也起不來,楊三嬸趕緊過去看,兩個孩子更是給嚇得哇哇大哭。


    楊三嬸又想看老伴,又想哄孩子,還得看著自己兒子不讓他打媳婦,整個人也是慌了。


    楊昌發看到這種場景,上前直接奪走了楊昌木手裏的木棍,又一個用勁就將他打倒在地,然後抓起一旁的繩子,將楊昌木給捆了起來。


    院子裏的鬧劇才算是安靜了,楊昌發將楊昌木捆起來後又找了一把椅子,讓他坐在椅子上,將繩子的另一頭綁在椅子上,這樣楊昌木就隻能坐在椅子上了。


    楊昌發趕緊過去將楊三叔給扶起來,“三叔,你哪裏不舒服?感覺怎麽樣?”


    楊三叔擺擺手,“我沒事,就是剛才那會兒一直起不來而已,這會兒已經沒事了。昌發呀!多虧你了。”楊昌發搖搖頭,表示這沒有什麽。


    楊小姑已經過去哄孩子了,楊昌木和劉氏有一兒一女,楊小姑抱著的是哥哥,叫楊濤,已經三歲了,楊三嬸抱著的則是妹妹,叫楊婉,才一歲多,兩個孩子也被嚇得不清。


    等到孩子都哄好了,楊小姑才帶著他們迴了肖月家,現在家裏是這個樣子,孩子不適合呆在那裏。


    孩子跟楊小姑一起走了,楊三嬸才有時間過去看看老伴,又趕緊過去看看兒媳婦。


    劉氏一直坐在地上,她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頭發也被抓亂了,而且有很多的頭發都掉了,嘴角也破了,血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好幾道口子,一隻腳上隻有襪子,鞋都掉了,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呆呆的坐在地上,而且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跟兩個人打了架,手背上全都是抓傷,一看就是女人弄得,剩下的應該是被楊昌木給打得。


    楊三嬸給弄了個濕手巾,輕輕的給她擦擦手和臉,邊擦邊說:“茹兒(劉氏的全名叫劉茹),你不要想太多的事情,這事還有我跟你爹呢,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不會讓那個孽障休了你,你放心,你就是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孩子想啊!那麽小的你忍心看著他們在後娘的手底下生活?還有,那個畜生現在是指望不上了,但是你還有孩子,你就應該要堅強起來。”


    劉氏一直是呆呆的,這會兒聽了楊三嬸的話終於走了反應,眼淚開始劈裏啪啦的往下掉,最後終於哭出了聲。


    楊三嬸聽著她的哭聲也是紅了眼睛,她是女人,她知道女人的不容易,因此平時的時候,她從不苛刻兒媳婦,這會兒家裏這個樣子要怪也隻能怪她生了一個不爭氣的東西。


    劉氏的哭聲沒有喚起楊昌木的愧疚,反而讓他更加不耐煩,“哭,哭什麽哭,整天就隻知道哭,要你有什麽用,活著都是浪費糧食,你怎麽不趕緊去死!”


    聽到楊昌木的話,周圍的村民全都吃驚的看著他,在他們的印象裏,楊昌木一直是一個靦腆的人,每次看到人也都會笑著打招唿,跟他爹一樣是個好脾氣的人,可是這會兒他嘴裏吐出的話怎麽跟刀子一樣。


    這村子裏的老娘們,小媳婦不都是一天在家裏幹活嗎?而且他媳婦劉氏還算是臨水村裏能幹的,地裏的活,鍋灶上的活都是一把好手,最重要還有她在醬料廠幹活,也能掙不少的錢。


    如果這樣子的人還叫幹不了什麽,還說浪費糧食,那這村子裏的好多人還不如她,怎麽辦,按照楊昌木的說法不是全都應該趕緊去死。


    楊三叔聽了他的話,直接拿起手邊的棍子朝著楊昌木打了下去,“你媳婦比你好多了,你整天在外麵,她又是幹地裏的活,又是照顧我們兩個老的,還得照顧孩子,她可比你強多了,你都沒有死活得好好的,她幹啥要去死。”


    楊昌木被楊三叔給打得哇哇大叫,“爹,你幹啥呀這是,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幹啥向著那個賤人,是不是你兩有啥對不起我的地方?”


    楊三叔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兒子居然可以說出這種話,往自己老子頭上扣屎盆子,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臉色漲紅手指發抖的指著楊昌木。


    楊三嬸這會兒真的是覺得天塌了,一股深深的絕望籠罩著她,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劉氏被楊昌木的話給氣得臉色發紅,她幾步來到楊昌木的跟前,“啪啪啪”的巴掌聲響起。


    劉氏左右開弓的在楊昌木的臉上打著,一邊打一邊罵,“呸,楊昌木,你個不要臉的,我不就是不同意你納那個窯姐嘛,你居然往我跟爹的頭上扣屎盆子,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你還是人嗎?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村裏人聽到這裏也都反應過來了,感情楊昌木在外麵有人了,不過這也沒有什麽,男的三妻四妾本也無可厚非,隻是他們鄉下窮,才會是一個妻子,可這誰家娶妻納妾也不會要青樓女子,畢竟大家都是要名聲的。


    想到這裏大家看楊昌木的眼神就怪怪的,這人真是腦子進水了。


    誰知道楊昌木對於自己要納青樓女子的事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怎麽,青樓女子怎麽呢?我就是要納她,不,我是要休了你娶她,你也不看看,你跟她能比嗎?長得就跟男的一樣,膀大腰圓,皮膚粗糙,跟你生活在一起簡直就是痛苦。”


    楊昌木這話有點違心了,劉氏長得確實不美,可是農家哪裏會講究那些,再說劉氏也不過就是生了孩子之後變得圓潤了一些,跟村子裏的人一比,還是能看得過去的,當然跟以色侍人的青樓女子不一樣。


    再說了,正經人家的女子誰會跟青樓女子一樣衣著暴露,因此這身材也就沒有那麽重要的,農家還是看重幹活的能力。


    劉氏聽著楊昌木這麽侮辱自己,“你還要不要臉,娶個青樓女子,你就不怕祖宗從地下來找你,還有族長跟裏正會同意?你弄個青樓女子迴來,爹娘以後怎麽見人,濤兒和婉兒以後長大怎麽娶媳婦,怎麽嫁人?這些你都想過沒有,你可真是自私的要命。”


    楊昌木滿不在乎的說:“這有什麽?再說了,濤兒跟婉兒才多大,他們娶妻嫁人還都早著呢!”


    劉氏真是不知道說什麽了,“你這個樣子會讓他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你這個畜生,你簡直就是冷血,隻想著你自己,還有青樓女子有什麽好的,她見過的男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你怎麽就這麽愚蠢,你真以為她會看上你這個種地的?還有,我長得怎麽樣也輪不到你嫌棄,你也少拿窯姐跟我比,那是在侮辱我,窯姐是長得好,可她又不隻有你一個男人,我是長得不好,可從頭到尾不也隻有你一個。”


    “姐姐,你不要這麽說昌木!還有我雖是風塵女子,但是我也有尊嚴!”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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