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了,他的眼中從來就沒有自己的身影,可是自己卻深深的陷了進去,有時候她真的好想放棄,可是又舍不得,她覺得自己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的深淵中,心就好像是在黃連水中泡過一樣,苦不堪言。

    沈俊淩斜睨一眼玉紅秋,嘴角挑起一絲輕笑,這女人還真是好笑,做了敵人還想九爺對她又好臉色,真是無知。

    玉紅秋的眼角看到沈俊淩的笑,那麽諷刺,可是她不能當眾責怪沈俊淩,隻能是裝作看不到,有上前一步對著九爺說:“你來這裏幹什麽?”

    九爺終於慢慢的張開眼睛,皺著眉頭說:“與你何幹?”

    玉紅秋確實沒有立場去問九爺這些事情,可是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玉紅素吸口氣說:“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如果你的目的是阻擋我,那我們就隻能是敵人了。”

    沈俊淩“哼”了一聲,搖著扇子在九爺開口之前說:“我們早就是敵人了好嗎?都說你是巾幗不讓須眉,聰明伶俐,我看是誇大了,你也就這樣,蠢得要命!”

    玉紅秋知道沈俊淩的毒舌功底,她對於沈俊淩的話置若罔聞,隻是淡淡的說:“是嗎?外人如何評價都隻是片麵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用短短的語言就能形容得了,更何況人心本就多變。”

    沈俊淩微挑著眉看著玉紅秋,這才真正的看她入眼,在京城的時候,玉紅秋每次見麵都是隱藏在陳王的身後,不輕易開口,現在聽到她的這幾句話,沈俊淩心想,果然不愧是陳王看中的人,就單單這份沉穩就比一般的大家閨秀要強很多。

    沈俊淩看著玉紅秋說:“你問我們的目的,那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陳王還沒有放棄皇位不是嗎?都已經四年了,你覺得他還有機會嗎?”

    玉紅秋雙手背後看向遠方,“機會不機會,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皇上的皇位是怎麽來的,你們比我清楚,要不是寧王殿下去了軍營,這皇位的歸屬還真是個問題。”

    九爺終於開口了,冷冷的看著玉紅秋說:“當初的事情,陳王輸了就是輸了,你現在糾結這些有用嗎?皇上登基四年,陳王小動作一直不斷,你真的以為皇上都不知道嗎?”

    玉紅秋轉身看著九爺說:“知道又如何,他還不是沒有辦法對主子出手,我們的事情還不是進行的很順利,寧王殿下,你應該很清楚,皇上並沒有治國之才,他在那個皇位上隻是因為你的關係而已。”

    九爺輕輕搖著頭說:“你真的以為皇上隻是你

    表麵看到那些嗎?”

    玉紅秋的瞳孔微縮,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你什麽意思?難道皇上的平時是偽裝的嗎?”

    可是九爺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對於對手,有時候模棱兩可的話更能讓他們自亂陣腳,玉紅秋一直在思索九爺剛才的話的意思,她跟主子平時見到的多是皇上處理事情更多的會詢問九爺的看法,沒有主見,自己就當然的認為他是一個無才之人,可是九爺的話,她直覺自己被騙了,現在怎麽辦?看來要一下主子,進行查探才行。

    想到這裏,她也不再浪費時間了,轉身跟九爺告辭,腳步快速的離開了。

    玉紅秋離開後,柳溪寒邊收拾自己的草藥邊疑惑的問九爺,“你為什麽要那樣跟玉紅秋說,你不怕她告訴陳王嗎?”

    九爺閉著眼睛說:“我就是要通過她的嘴告訴陳王這件事,他們現在做事都很小心,一直抓不到把柄,不然你以為皇上真的不想要除去陳王嗎?就讓他們亂猜亂想去吧!”

    柳溪寒微挑著眉毛點頭,繼續擺弄自己的草藥,沈俊淩在一旁賊賊的笑著,九爺實在受不了他,斜睨了他一眼,“你又抽什麽風?”

    沈俊淩笑出了聲看著九爺說:“現在看來那個玉紅秋確實不錯,老實說,你真的對她沒有意思!”

    九爺渾身散發著冷氣的看著他,就那麽直直的看著他,沈俊淩在他的視線下覺得受不了了,趕緊用扇子擋住自己的臉,急忙的對著九爺說:“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你別再這麽看著我了,我快受不了了。”

    九爺收迴了自己的視線,又繼續閉著眼睛,沈俊淩則在迴想著剛才九爺說的一切,以後究竟應該怎麽樣應對。

    肖月在自家門外轉了一圈就迴去了,這個時候吳氏剛去世,她雖然以為懷孕的關係要避開,但是也不能在村子裏轉悠,不然被別人看到了也不好看,因此她在自家周圍轉悠了一圈,看到玉紅秋離開了,她就迴去了。

    吳氏的喪事辦得也算是臨水村比較好的,下葬的日子是請風水先生給算的,就在三天之後,這三天裏主要是村裏的人和親戚來家裏吊喪,等到要下葬的前一天晚上,請專門的喪事班子來村裏主持喪事。

    下葬當天的淩晨是入殮,肖月一直避著,楊昌發自從吳氏去世後就一直在楊家老屋這邊,困了就找個地方窩一覺,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入殮的時候,所有的親人都要在,將吳氏的屍體整理好儀容,放入棺材中,喪事班子一直在旁邊主持。

    然後就是在棺材中用稻草就空閑的地方塞嚴實,避免明天送往墓地的過程中出現晃動導致吳氏的屍體碰撞,到天色快要明的時候入殮的事項就結束了。

    村裏的一個人拿著鑼在村子裏敲打一遍,這是為了告訴村子裏的人主家已經準備好了,要大家來幫忙。

    接著喪事班子就開始奏起了樂,濃濃的喪事樂籠罩著臨水村,悲哀的樂聲引得人心情不由得就難受了起來,天色大亮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來楊家幫忙了,楊昌發幾個兄弟都已經在靈堂麵前哭開了。

    李氏和楊荷花就好像是在比賽一樣,兩個人閉著眼睛長大嘴巴,一邊哭一邊喊,“我的娘啊!受苦受難的娘啊!兒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的娘啊!”

    楊荷花哭喊一聲,李氏也跟著哭喊一聲,結果兩個人都是光打雷不下雨,周圍的人看到兩人的表現都微微皺眉,不少老人更是看不過去直接開口教訓她們了,兩人這才收斂了。

    村子裏的人幫忙抬著棺材,在棺材的兩側還綁著兩條長長的白布,楊家的三兄弟還有楊大寶三兄弟分成兩邊拉著白布,林氏,李氏,楊荷花跟在棺材的後麵哭,在棺材的前麵是靈桌,就是一張桌子,上麵放著吳氏的靈牌,供奉著香火,祭品等。

    後麵跟著楊家的親戚,也都穿著孝服,最後麵就是臨水村來幫忙的人,每個人都拿著鐵鍬,到了楊家村的墓地,喪事班子的人先是讓他們將靈桌放在了墓地的正前方,吳氏的棺材也已經放在了一旁準備下葬了。

    喪事班子的人先是讓所有的楊家人都在吳氏的棺材那裏哭了一會兒,然後才吩咐人將吳氏的棺材往墓穴裏放,墓穴是提前就請人挖好的,現在隻要將棺材放進去就行了。

    棺材放進去之後,村子裏的人幫忙往墓穴裏填土,楊家人就在一旁開始哭喪,這個時候也沒有人管楊荷花和李氏了,哭得越大聲越好,因此楊荷花和李氏兩人閉著眼睛張大嘴哭著。

    等到土都填完了,就開始一係列的拜祭,等到祭拜都結束之後就開始將楊家在紙花店買的東西全都燒掉,這樣子吳氏的喪事也就結束了。

    所有人都從墓地返迴,為了感謝村裏人的幫忙,按照臨水村的習俗,楊家還需要準備一頓豐盛的午飯來招待眾人。

    楊家的人這件事是好辦的,本來說是楊昌富娶玉紅素要擺三天的流水席,結果第二天吳氏就病重了,楊家當然也就沒有心情弄流水席了,村民們也都明白,因此第二天也沒有人說流水

    席的事情,現在正好那些東西就用來招待村民了,反正現在是11月的天氣,冷的都凍冰了,東西也沒有壞。

    等到村民們吃完飯都離開之後,給喪事班子付過錢他們也離開了,知道現在吳氏的喪事才算是結束了。

    楊昌發迴到家的時候,肖月很是心疼了一把,他整個人頭發淩亂,衣服滿是髒汙而且都皺得厲害,臉上很重的黑眼圈顯示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好,嘴唇幹裂,整個人憔悴了很多。

    肖月趕緊給他燒熱水,做飯,等楊昌發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吃完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酸湯麵,然後躺在熱炕上美美的開始睡覺。

    楊昌發是在下午的時候開始睡覺的,晚上的時候他還沒有醒過來,肖月進屋看了他一眼,看他還在熟睡就沒打擾他,反正他睡之前剛吃過飯,也不怕他餓。

    楊昌發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神清氣爽的醒過來發現窗外已經變成白色的了,肖月也醒過來了,隻是她覺得很冷根本不想起來,楊昌發看到她的樣子笑著說:“媳婦,下雪了,你要是嫌冷就先睡著吧!”

    肖月聽了搖搖頭,看了一眼窗外,“下雪了,我要趕緊起來,這屋子也冷的很,還是穿上衣服吧!這樣也能好受點。”

    楊昌發點點頭,將肖月的衣服遞給她,肖月穿好之後,站在院子裏看著白色的世界對著楊昌發說:“昌發,估計快要封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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