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個嶄新的世界在朝自己招手,沈傾城興奮地叫著,開心地跳起來,他疾步朝洞口走去,即便滑倒了數次也毫不在意,前邊有一塊巨石當道,河水衝擊著巨石奔流而下,蕩起一陣泛白色的水花。


    沈傾城顧不得這麽多跳進河中,這才發現這水流甚是湍急,翻騰的水麵下竟然衝出一個深深的大坑,沈傾城一踏進去就發覺不妙,腳尖竟然點不到底部,尚未站穩,一個大浪當頭襲來,已將他的人衝出去數丈。


    好在這幾日的水中折磨,他也漸漸學會了一些遊水技巧,雖顯笨拙但卻是不再慌亂,順流而下不會貿然抵抗枉費體力,就這樣順勢又漂一段,在一處較為寬闊的河道出水流也沒有你們湍急,這才奮力遊到了岸邊,雖然這才無功而返,但足以讓他看到了希望。


    沈傾城在岸邊休息了片刻,重新審視來路,他覺得竟然硬扛著激流闖出去把握不大,遂決定避開洞口的巨石陣,從一條稍遠的小道繞過去。


    他的這一決策無疑是正確的,雖然也有波折卻是已經省下了不少的氣力,眼看洞口在望,燦爛的陽光看起來是那樣的和熙溫暖,不僅沒了寒冷之感,反倒感覺有些悶熱,忽聽身側“茲茲”之聲,同時一股腥臭之氣撲麵而來,沈傾城側首朝右側暗處定眼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在那黝黑的洞中竟然盤著一條青色大蟒!


    那大蟒水桶般粗細的身體滿是黃綠色網格花紋,頭顱高高抬起微微擺動,兩隻眼睛在暗處發出詭異的幽光,口中吐著長長的信子,發出“嗤嗤”的警告聲,顯然它已經發現了這個闖入者。


    沈傾城駭立當場,後背的冷汗驟然如雨水而下,想要迴身跑開卻是兩腿酥軟,邁不開步子,戰戰兢兢抽出了鋼刀,緊緊握在手中,額角大汗淋漓,心中叫苦:“大蛇呀大蛇,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總不會要吃了我吧?你就行行好,放過我沈傾城一馬,再說了我這幾日餓的皮包骨頭,還不夠你塞牙縫呢!你要是吃我,我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跟你同歸於盡!”


    沈傾城一陣胡思亂想,緊握鋼刀兩股戰戰呆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過了良久,但見那大蛇隻是扭動了幾下身體,朝他吐吐信子,發出“嗤嗤”的警告之聲卻並沒有發起攻擊,沈傾城大著膽子偷偷瞧去,這才發現那大蟒的腹部中間凸起一個大包,顯是吃了一個野豬類的活物剛進食不久,這才對沈傾城沒有展示出攻擊的欲望,沈傾城稍稍放下心,提著刀一步步慢慢後退,眼睛卻始終盯著那大蟒的一舉一動。


    正這時,他忽然看到那大蟒的腹部動了幾下,那大蟒跟著劇烈扭動了幾下身體,頭顱卻是來迴擺動,顯是痛苦異常,也不知它先前吞下了什麽獵物,似是吃不消又想吐出,這才對眼前送上口的活物有心無力。


    沈傾城甚是好奇,此刻的他也看出這大蟒的所為,反倒沒有開始的那般徹骨的恐懼,忽然那大蟒腹部霍地刺出一柄短刀,緊接著又是一劃,那大蟒疼得扭動著身體來迴翻騰。


    沈傾城當即大悟,原來大蟒腹中的竟是一個活生生持刀的人!


    大蟒扭動著龐大的身軀繞的更緊,試圖使腹中那人快點窒息,果然那腹中之人掙紮了幾下再也動彈不得,大蟒也緊緊蜷縮著身軀動的幅度比之剛才小了許多,沈傾城見狀駭然,不知道那腹中之人可否還有命活著,無奈眼前這龐然大物太過兇悍,沈傾城雙手緊握著刀掙紮了幾次始終不敢前行一步,他暗罵了自己懦夫,所謂人命關天豈能置之不理?眼看時間不多,最後索性一咬牙持刀朝那大蟒刺去!


    那大蟒適才腹部中刀也是痛苦難當,雖也在苦苦掙紮,卻是吐著信子警覺異常,眼睛裏透出一股微微的涼光,死死的盯著眼前持刀人的動靜,沈傾城稍有異動,它便倏地昂起頭顱左右擺動,張開血盆大口,發出”茲茲”的聲音,警告生人勿近。


    沈傾城當下也顧得了害怕,一念想著救人要緊,咬緊牙揮刀即砍,那大蟒蛇頭驟然一偏,躲過了這淩厲一刀,身子先是一縮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探出,像一張拉緊的大弓,那張開的血盆大口直直朝沈傾城撲來。


    沈傾城大駭,身子不由得後傾也已然躲避不及,隻得提刀刺出!


    大蟒一口咬住了鋼刀,沈傾城伸手拔刀,不料大半個鋼刀被那大蟒一口吞下緊咬不放,沈傾城一時也拔不出,不由得順勢一攪,當即一股血從大蟒口中湧出,大蟒疼痛無比,當即吐出了鋼刀,情急之下扭身貼著石壁往迴逃跑,雖是身體龐大,爬動起來起來卻是不慢。


    沈傾城見狀伸手去拉蛇尾,那蛇身滑溜溜的,沒有半點著力之處,眼看著大蟒的頭部已經鑽入了石壁上的一個洞穴之中,沈傾城來不及多想,揮刀朝那大蟒的尾部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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