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寒朝門主及諸人抱拳還禮,這才說道,“門主過獎了,這隻是小的份內之事理當如此!以小的拙見,門主與那魔頭下個月的比勝負難料,那姓夏的囂張跋扈如今風頭正盛,雖說我寒刀門也未必就會輸於那魔頭,但長遠來看,這姓夏的挑釁試圖整個中原武林,四處殺戮武林人心惶惶,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怨聲載道,武林正派絕不會任其下去,屬下聽聞武林八大派已有人暗中聯動誓要得而誅之,即便我派不出麵日後也定他派出麵,我寒刀門何不乘此良機牽頭聯合武林八大派共商除魔大計,以彰顯我派神威弘揚武林正氣,此事宜當盡早決斷,還請門主三思!”


    眾人聽罷暗中點頭,暗中瞄了高勝寒一眼,心道這年輕人真知灼見眼光長遠,日後必將是可塑之才!


    褚開山心中讚歎,不由得大拇指一豎,朝高勝寒說道,“小兄弟說得好!怕他個鳥!”


    顧青峰輕咳了一聲道,“此事事關重大,門主定會認真考慮!眼下當務之急是加強防衛,萬不能再出差錯讓那惡賊有機可乘!”


    眾人相談甚久,不覺已到掌燈時分,沈寂刀使眾人迴去歇息,獨留下愛子沈傾城。


    沈傾城見他神色凝重料想必有事相談,果然隨父來到寢室之內,沈寂刀輕輕扳動了書櫃中的一個花瓶。


    那書櫃慢慢移向一側,後麵的牆壁竟豁然打開,露出一間密室!


    原來那花瓶竟然是打開牆壁後麵密室的一個機關!


    沈傾城並不為奇,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父親的臥室中藏著這樣一間密室,雖然父親明令禁止自己涉足,但這不足以打消當年他好奇的念頭。


    他也曾試著找尋機關,終於有一次給他找到了機關的所在,驚喜之下也偷偷打開進去過一次,密室不大,靠牆放置一床,別無它物!


    沈傾城對此深感失望,以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倒是這次父親特意帶自己進入密室頗感意外。


    沈寂刀點燃了油燈,又觸動了牆上暗藏的機關,密室的石壁“謔謔謔”地自動合上,又摸索著牆壁上一個小小觸點,但聽“哢嚓”一聲!


    牆壁之中彈出一個黑色的狹長匣子,沈寂刀對此再也熟悉不過,這匣子當中自是本門至寶——寒月刀!


    沈寂刀打開了匣子取出寶刀,剛一出鞘,一股幽藍色的耀眼光芒當即射了出來!


    刺得讓人有點睜不開眼,整個密室登時充滿了這種藍色的光芒!


    沈傾城看著父親的臉麵對著寒月刀洋溢著一種莫名的無以言表的笑意,似是欣慰又似慚愧。


    “城兒,你過來!你已經長大成人,為父是時候該把冷月刀法傳授於你!”沈寂刀麵沉似水定定道。


    沈傾城大驚,聽父親這語氣似是臨終所托一般莊重。


    他剛叫了一聲“爹”,沈寂刀已然將手中的寒月刀朝他擲了過來,沈傾城來不及多想順手接刀,沈寂刀卻突然右手探出,掌心反轉向他肩頭拍去!


    沈傾城猝不及防竟不及躲避,“啪”的一聲,沈寂刀的手掌已結結實實拍在沈傾城的肩頭。


    沈傾城身子一趔,腳步接連後退兩步差點摔倒,臉色一紅叫道:“爹!”


    沈寂刀眉頭一皺,厲聲道,“眼力倒是有所長進,隻是下盤不穩出手還是慢了!江湖上與人過招,你應變這般遲鈍這條肩膀隻怕已經廢了,又焉能自保?”


    沈傾城見他麵色凝重,講話語氣與平日裏大不一樣,心中不由驟然一凜,“孩兒知錯…”


    沈傾城說著將手中的寒月刀又遞給了父親,沈寂刀看了他一眼,兩道濃眉緊緊鎖成一團,心道都怪自己平日裏對他太過寵愛疏於教導,這才生性頑劣難成氣候,如今大戰在即如何讓我安心將事務托付給他,若以後讓他獨自涉足江湖又如何讓我安心?


    沈寂刀繼續說道,“聽好了,這冷月刀法非比尋常,修煉寒月刀法,首先要通曉我沈家刀法,沈家刀法乃寒月刀法之根本,領悟了我沈家刀法做到融會貫通,自然能夠領悟這寒月刀法博大精深的精妙!”


    沈傾城一喜,問道,“爹爹多日鑽研,可悟出這寒月刀的奧妙?”


    沈寂刀沒有理會與他,接著又說道,“寒月刀法總有八式,城兒你可要用心看好了!”


    沈寂刀揮動冷月刀猶如風車般輕盈,口中邊誦道,“第一招月朗星稀!左足出於震位,而右足遊於艮八,隨即坎一而後離九…此招講究橫克對開,順勢引送,避其虛,攻其實,趁其不備,斷爪奪兵!…鬥轉星移心莫動,五行八卦似遊龍!”


    沈傾城看的目不轉睛,一邊注視一邊動手比劃,將招數要訣盡力默記於心。


    沈寂刀也不停留,緊接舞動寶刀又吟道,“第二招追星趕月…肩帶鬆沉而氣沉丹田,快刀尋路,同動近取,避正攻斜…突如困獸破牢籠,密如冰雨衝合圍!”


    “第三招皓月當空…迴環攻擊,疾如閃電!以快製慢,以重製輕!劈如疾風掃落葉,斬似閃電當空降!”


    ……


    “第七招月落參橫…舉刀映月,心念合一…彼退我乃進,彼退有奇伏;彼進我亦進,彼進乃窮蹙,八步趕蟬線乍現,猛虎跳澗一字斬!”


    “第八招日月無光,此招一旦擊出萬難迴收,非萬不得謹使慎用!…以氣馭刀,正反取勢,陰陽相合…全力一擊定乾坤,開天辟地本一瞬!”


    念完口訣,沈寂刀揮動寒月刀舞了個刀花,隨即越舞越快,閃動的藍色的光芒令人目眩,藍色越來越耀眼。


    沈傾城隻覺耳畔冷風唿唿,眼前影影綽綽,分不清哪是人哪是影。


    忽然沈寂刀陡然一停,沈傾城感覺整個大地似乎驟然抖了一下便沒了動靜,其他別無異樣。


    沈傾城想起適才父親說過此招一旦擊出萬難迴收,如今爹爹依然使出第八招“日月無光”卻並未見有何異樣,又不好意思問爹爹原因所在,心道這冷月刀法想必是太過深奧,隻怕爹爹還沒有完全悟出其精妙所在。


    一盞茶的工夫沈寂刀已連續使出寒月刀法,一邊演示招數一邊解釋其中的奧秘,頃刻間八式已過,沈寂刀驟然收刀,肅然問道,“城兒,你可牢記於心?”


    沈傾城看的如在霧裏似懂非懂,茫然地點點頭又使勁搖頭,喃喃道,“請恕孩兒魯鈍,一知半解尚未看出這刀法的精要所在…”


    沈寂刀歎了口氣,心道:“這套寒月刀法隻有配合寒月刀方能盡顯神威,我也是苦練三年方窺其精髓十之一二,如此短時間傳授城兒,縱使他天資聰穎自是無法短時間悟道。”


    隨即沉聲道,“無礙!勤能補拙,隻要勤加練習日後必定有所突破!”


    沈傾城點了點頭,無意間注意到寒月刀的刀身有顆珠子般的東西在熠熠發光,刀身的藍光自是由它而發,想到那日穀中雪狼癲狂之時口中吐出的赤焰珠與其有幾分相似,不由“咦”的一聲叫出聲來。


    沈寂刀見他神色有異,問道,“城兒何以驚訝?”


    沈傾城擔心爹爹責怪他那日離家出走的事,便沒敢講黑風穀所遇之事講給爹爹聽,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孩兒隻是奇怪這寶刀竟會自己發光…”


    沈寂刀想他定是適才學的太過勞累,以至於有點精神恍惚,心道這寶刀自然會發光,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看到竟有些語無倫次。


    沈傾城從密室出來迴到自己的住處已是深夜,頓覺全身酸疼無力,沒有洗漱就一頭栽在床上,滿腦子想的都是赤焰珠和這冷月刀的事情,卻是茫無頭緒理不出個所以然了,不知何時已沉沉睡去,忽聽屋外“咣咣咣”一陣鳴鑼的聲音,有人大叫,“抓賊了!抓賊了!”


    沈傾城一咕嚕從床上爬起,推開門就衝進了院子裏,院子裏燈火通明,已經站滿了人,人人手持火把,沈傾城一眼看到人群最前麵裏的顧青峰,忙問道,“顧三叔,哪來的賊子?”


    顧青峰搖頭道,“我也是聽到動靜才出來查看…”


    這時人群中急急忙忙擠出一人,沈傾城一看是府裏的家丁程二,程二急的滿頭大汗說道,“小人昨夜吃壞了肚子,一時內急就去上茅房,一抬頭就看到院子裏站著一個黑影子,小人以為是看花了眼,揉了揉眼再一看確實是個人,全身的黑衣服,看不清楚他長啥樣兒,看那身形絕不是咱府上的人!”


    端木岐道,“你可確定沒有看錯?”


    程二急了苦笑道,“小人隻是吃壞了肚子,又不是老眼昏花,確確實實真的沒看錯!”


    “黑衣人?又會是何人?”端木岐沉思道,忽有一人驚叫,“誰?那是誰?”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東廂房的屋頂之上冷然站著一人!


    黑色裹身黑布罩麵,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若不是定眼觀瞧是很難發現的。


    顧青峰端木岐二人“唿啦”抽出腰刀,身子如鷂子般躍起,直直朝那屋頂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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