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望心中驚詫這龍陽手的的威力!


    掌中的方天劍瑟瑟發鳴,劍身已然彎曲!


    一向無堅不摧的劍氣這次猶如擊在了軟綿綿的棉花胎上!


    任南宮望如何暗中催力,卻發現依舊全然無力,卻又似一把無形的手牢牢抓住了劍尖,任你怎麽施展也終始施展不開!


    南宮望心中駭然,左足踢出身勢借此後傾,右臂一曲順勢想要撤劍卻猶如陷進了泥潭之中也拔不出!


    這一切都出於南宮望的意料之外!


    龍展旗嘿嘿一聲陰笑,“老匹夫,今日就讓你領略一下龍陽手真正的威力!”


    龍展旗說罷右掌驟然後撤,左掌卻平舉開來,隨之雙臂交叉雙掌並攏,一股暗黑的氣團自雙掌間湧出!


    那氣團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猶如一個膨脹得將爆炸的氣球。


    南宮望大驚,來不及多想方天劍如閃電般輝出罩住了正麵,身子卻急忙後躍,忽聽一個女子沙啞的聲音斥道,“莫要再枉自傷人!”


    龍展旗一聽眉頭微微一皺,雙掌下壓這才收住了掌氣,迴首朝那女子關切說道,“娘子怎地出來了?外邊風大,莫要凍壞了身子!”


    那女子輕咳一聲,抬眼朝南宮望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又看了看龍展旗目光中充滿幽怨與不安,低聲道,“想不到你我夫妻躲到此處還是被人發現,天地之大,難不成就沒我夫妻一席安身之處?”


    南宮望見那婦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紀,也許風餐露宿顯得有些蒼老,同樣的也是衣衫襤褸頭發淩亂,卻這似乎依然遮不住少婦特有的風韻。


    那婦人沒再看南宮望一眼轉身欲走,經過龍展旗的時候,沉聲說道,“趕他離開這裏便是,莫要再傷人命…”


    龍展旗應諾著,卻聽南宮望衝著那婦人的背影仗劍朗聲道,“敢問弟妹可是名叫翠雲?”


    那婦人肩頭微微一顫,不由得轉過身定定看著南宮望,目光中說不出是驚詫還是害怕。


    南宮望朝她抱拳笑道,“老夫與龍家兩位莊主相交莫逆,大莊主生前與老夫更是頗有淵源,可惜天嫉雄才英年早逝…”


    那婦人翠雲身子一顫,指著南宮望詫道,“你…你是何人?”


    南宮望嗬嗬一笑,定然道,“迴弟妹,在下複姓南宮,單名一個望字!”


    “南宮望?”翠雲眼神有些茫然,對眼前這人似有有點印象,可又怎麽也想不到這人哪裏見過。


    龍展旗過來摟住翠雲的肩急道,“娘子速速迴去,這天底下有名沒名的人多的去了,我答應你,不為難與他,隻是送此人出穀便是!”


    南宮望哈哈大笑,說道,“老夫千裏而來隻為找老弟敘敘舊事,龍老弟何以這樣對待老朋友,這可不是護龍山莊少莊主的待客之道!”


    “你認識的龍展旗早已死了,護龍山莊也是一片廢墟不複存在!南宮老兒你又何以如此咄咄逼人!”龍展旗怒道。


    南宮望又是一陣大笑,“老夫隻不過問候一聲弟妹以盡禮數,龍老弟何以如此小心眼?實不是大丈夫胸懷所為!”


    龍展旗不再應答,見翠雲滿麵愁容心中不安,小心扶持翠雲迴洞。


    南宮望剛欲舉步,龍展旗身形頓立,沒有迴頭冷冷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待龍某安置好婦人再行待客之道!”


    “好!老夫就在此恭候老弟!”


    過了一會兒,龍展旗從山洞折迴冷冷地看了一眼洞口肅立的南宮望沉沉道,“休要傷害我家人!想見識寶物,就跟我來!”


    “盛情難卻,求之不得!”南宮望朝他嗬嗬一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龍展旗鼻中一聲輕哼傲然前行,走的卻是一條通往山頂的路。


    忽然龍展旗身形騰然一躍,如夜鷹般直飛向這山峰的高處!


    這“縱雲梯”的輕功雖不夠太快,但貴在耐力驚人,腳不停歇身子已到了山腰數十丈高,將南宮望遠遠甩在山腳。


    南宮望抬眼看著龍展旗隻是一笑,暗自催動內力,使出“追風步”的絕學,“刷刷刷刷!”片刻間已經追上了龍展旗。


    龍展旗迴頭一看,南宮望已然追上自己並駕齊驅齊齊貼著山壁朝山頭奔去!


    龍展旗知道這老頭子輕功厲害自己決計是快不過他,不由得輕哼一聲,忽然左掌探出轟向側身的南宮望。


    南宮望身在半空猝不及防,隻得方天劍刺向山壁的一處裂縫,身形一翻,龍展旗這掌便拍了個空,擊在山體皚皚積雪之上,登時一條長長的冰雪體沿著山壁轟然倒下。


    南宮望身形一慢,龍展旗趁此一躍已躍出丈許,剛一落腳正待借力,忽聽身後劍風蕭蕭,那南宮望的長劍已至!


    龍展旗一手攀著山壁突出的一石,身形驟停,躲過了方天劍的背後一襲,龍展旗迴首看去,兩人相視一聲冷笑。


    兩人邊鬥邊飛,不覺距離山腳已遙不可及,抬眼看山頂近在咫尺,兩人同時運力,兩條身影猶如脫弓的利箭一般一前一後直衝向山頂。


    一切都恍如夢中,金大鵬聽得呆了看的傻了。


    直到看到那婦人進了山洞,南宮望龍展旗兩人如兩隻大鳥衝向了山頂沒了蹤影,那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金大鵬撫了撫胸口,這才長長鬆了口氣,順手一摸碰到了那顆龍元,剛要取出來忽聽身後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一個人看得太多聽得太多,總歸是不好的!”


    金大鵬渾身一哆嗦,迴頭一看差點兒魂飛魄散!


    一個頭戴鬥笠黑紗罩麵的人冷冷站在背後,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他什麽時候來的,猶如死神般無聲無息!


    沒錯,他就是死神!


    至少在金大鵬的眼裏,每次聽到來人這冷冰冰的聲音,他總會感覺到一種無以逃避的窒息感。


    金大鵬趕忙跪地,“小的拜見卓公子!”


    卓鴻遠一襲黑衣,一層薄薄的黑紗罩住了他那張的俊俏的臉,金大鵬看不清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卓鴻遠良久哼道,“你龜兒好靈的鼻子,如何便認出本少?”


    金大鵬心中忐忑,更不敢有所隱瞞,雙手伏地苦笑道,“我老金本就是南宮家的一條狗,一條分辨不出主人的狗自然不是一條好狗!”


    卓鴻遠一聲冷笑,“可惜你這條好狗,隻聽命於老爺子,本少的話隻不過是耳旁風!”


    金大鵬聞聽大驚失色,頭顱連續叩地道,“少爺此言當真折煞老奴了!我金大鵬爛命一條,幸得老爺子和少爺的收留這才苟活至今,老爺與少爺的吩咐,小的自不敢違命不遵!”


    卓鴻遠聽罷不由得又是一陣冷笑,“既然如此,本少且問你一言,按照南宮家的規矩,一個下奴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當作何處置?”


    “這這這…”金大鵬大汗淋漓,後腿肚子止不住的顫抖。


    片刻後方才顫聲說道,“依照南宮家的規矩,一個下奴做了不該做的當割去雙手,看了不該看的當挖去雙目,聽了不該聽的當割去雙耳!”


    “既然知道這南宮府曆來的規矩,那也省了本少不少口水!”卓鴻遠一聲冷笑,從懷裏掏出一把鏤金小刀“噹”的一聲擲在金大鵬麵前冷冰冰的地上。


    “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小爺動手?”


    “啊?”金大鵬禁不住渾身顫抖,褲襠赫然已經濕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尿騷味。


    金大鵬的頭重重叩在地上“咚咚”作響,血從他的額頭慢慢滲出。


    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他看了看地上的那把鏤金小刀臉色煞白,顫抖道,“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小的真的知錯了!”


    卓鴻遠一言不語昂然而立,猶如這黑夜中冷冷的冰山。


    金大鵬顫抖著雙手從懷中取出那顆龍元,恭恭敬敬舉過頭頂,他的頭一直沉沉低著猶如千斤之重。


    龍元在黑夜中熠熠閃耀,發出謎一般的詭異光芒!


    “哈哈哈哈!”卓鴻遠接過龍元仔細端詳一番卻是一陣無以言表的苦笑。


    良久才無不悲涼道,“我卓鴻遠十三歲進了南宮家,凡事聽命於你,一直披肝瀝膽奮勇殺敵,自謂所做的一切都對得起當年你的知遇之恩!可時至今日,你仍不拿我卓鴻遠當作自己人,沒錯!在你眼裏我隻不過是一件殺人工具,想用就用想丟就丟,你千方百計阻止我插手此事,寧可相信這麽幾個酒囊飯袋的廢物!為什麽?為什麽!”


    卓鴻遠一聲仰天怒吼,金大鵬的膽兒已然破裂癱軟在地哆嗦一團。


    他聽得出卓鴻遠語氣中的帶來那種悲涼失望的幽怨之氣,可此時的他麵對著一隻暴怒的獅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憑心而論卓鴻遠說的沒錯,兩人都隻不過是南宮望的手裏的棋子,隻不過有輕有重,作為工具的特質確實沒什麽分別。


    卓鴻遠猛一轉身,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金大鵬,眼神中殺機畢現!


    他一步步慢慢走近。


    他的步履很輕,輕的踩在積雪之上也幾乎聽不到半點聲響!


    他的步履又很重,重的猶如一整座大山牢牢壓在金大鵬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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