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南宮尋帶著程淵逃離了索烈的魔爪,湯老巴又偷走不死燈逃得沒了蹤影,兩人隻得兩手空空迴來複命,當下在長廊處碰到了眾人。


    原來眾人沿著適才打鬥的蹤跡一直追到了這裏,石門緊閉,道路被封,地上還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失魂人的屍體,這才不能不駐足停留。


    看到趕迴的南宮尋程淵二人,其他人當即圍了過來,後聞聽程淵訴說了事情的經過,不由得對湯老巴破口大罵,大罵其良心狗肺忘恩負義剝皮抽筋的比比皆是,每個人都是痛心疾首義憤填膺。


    裘奉南麵沉似水一語不發,倒是秦望楚嗬嗬一笑說道:“這不死燈雖為上古四大聖物之一,但先前總歸是索烈之物,如今到了老怪手裏,也不算有悖江湖道義……”


    他話音剛落,就聽人群中有人冷哼道:“秦大俠果然是世外脫俗之人,看來在秦大俠眼中,隻要是不偷不搶不坑不騙得來的東西都算是取之有道?”


    眾人齊齊朝說話這人瞧去,這人三十出頭年紀,一身短襟顯得極為幹練,乃天絕宮門下的一名三流弟子。


    秦望楚瞧了這人一眼尚未開口,就見程淵臉色一沉,喝道:“趙寬,你要謹記自己的身份!如何跟秦大俠這般講話?”


    趙寬當即低頭不語,程淵又朝秦望楚抱拳致歉,秦望楚毫不在意,擺手笑道:“適才老夫話未說完,在下的意思是不死燈雖然被人擄走,但這偌大地宮錯綜複雜,單憑他一人之力是不太可能逃出去的!老夫的意思是諸位宜當想個完全之策,盡早出了這迷宮覓得帝陵龍穴,這才是當務之急!”


    他這一說眾人當即沉默,眾人連日來在冥殿地宮接連碰壁,看似帝陵龍穴近在眼前卻又處處落空,耐心免不了消磨殆盡,暴躁之氣漸盛,不自覺間說話腔調就會帶上火藥味兒,若不加把控隻怕早就內訌!


    荀淩子暗笑道:“你們這幫狗賊想得到帝陵寶藏,那簡直癡心妄想!老夫即便是能推算出龍穴所在,也斷不可輕易示人,這才剛剛開始!再不消數日,如若再找不到龍寶藏,又出不了迷宮,這幫狗賊定生內亂,到了那時能不能活著出去可由不得你們了!”


    程淵問道:“荀掌門,這數日來推算可有進展?”


    荀淩子眉頭一皺,歎道:“這帝陵格局過玄妙,尋常的定穴術已派不上用場,老夫暫時也無能為力,還需花費上一些時日,哎!”


    他長歎一口氣,就聽一人怨聲道:“這麽說來,你是沒法子了?枉費大夥兒跟你這麽久!”


    荀淩子搖了搖頭顯得一籌莫展滿臉愧色。


    鳳兒衝那人氣唿唿罵道:“喂,你算什麽東西,敢這樣跟我爹說話?有本事自己找去!”


    南宮尋將她拉到一邊,衝眾人說道:“諸位放心,我師徒說過的話就絕不會食言,在下已找到打開石門的機關!”


    他此言一出,沉寂的人群當即沸騰起來。


    在吵鬧聲中,南宮尋看也不看他人,徑直來到石門的一側,朝著一塊凸起的石頭一掌拍去!


    緊接著,石門竟從中間打開,隨即“咯吱吱”向兩側分開!


    眾人睜大了眼睛朝石門裏望去,卻是空空蕩蕩。


    人群一湧而入,這才發現這是一處布局極為標準的庭院,進了別廳是一道走廊,走廊的盡頭又是內宅。


    程淵當即命人四散開來到處搜索,除了一間不大的內室有剛剛被火燒過的痕跡外,其他各處房間並無異樣。


    屋子內桌椅板凳盡數被人拆散,散亂一地,一場大火燒的所剩不多,很快又在這間起火的屋子裏又找到一把彎曲的鋼刀,經人辨認此刀正是湯老巴所用。


    眾人的目光都盯在彎曲的刀身之上,已然無法入鞘,這定是受了極其強大的力量!


    程淵瞧著刀身說道:“尊主,從刀身受力點來看,姓湯的狗賊定是受到了外力的攻擊,被逼舉刀抵禦,這股外力看上去極其強大,這狗賊未必能接得住!”


    裘奉南接過刀看了又看,刀口處光亮如常,在刀背的位置有一滴極不顯眼的已經幹掉的血滴,程淵推斷的沒錯,湯老巴定是受了重傷,不得已才棄刀而逃,至於不死燈是否還在他身上以及眼下逃到了哪裏已無從得知。


    這時又有人稟告,屋子裏除了一堆快燒成碳黑桌椅板凳外,地上還散落著燒的剩下半張的蒲團。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拂去灰燼,竟露出“少林”“武當”等八大派的名號字樣!


    這正是事情的匪夷所思之處!


    很快在石床的腳邊,又一行粗筆大字躍入眼簾:“武林八大派永世跪拜!”


    與先前的字跡一樣,字體蒼勁有力揮灑自如,都是用內力隔空硬生生寫上的,深入寸許!


    眾人看清楚這行字不禁同時大吃一驚,腦海中同時閃出一個人。


    ——鬼武尊者獨孤鳴!


    這行字自是這大魔頭留下的!


    裘奉南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有些站立不穩,手中的單刀也差點兒脫手,幸好旁邊有弟子攙扶。


    眾人見他臉色極為難看,心中俱是一驚,暗道一個鬼武尊者縱然厲害,但尊主也不至於驚嚇如此。


    程淵關切問道:“尊主,你沒事吧?”


    裘奉南略微搖頭,連連擺手說道:“無礙!”


    眾人大驚,以為他是連日操勞過度所致,當即有人收拾好一間幹淨的房間,扶裘奉南進去歇息。


    也隻有他身邊的一名貼身弟子眉頭緊鎖麵帶愁雲,被程淵瞧在眼裏,趁四下無人注意的時候,這名弟子才被程淵拉到一邊,仔細探問後,這名弟子才吞吞吐吐說出實情。


    原來自那次寒潭之行失去一個臂膀後,裘奉南傷口處至今尚未痊愈,當時並未及時處理,傷口處受到了感染,使得每隔數日就會發作一次,頭暈目眩痛入骨髓,先前還能用內力勉強壓一壓,誰曾想今日險些眩暈栽倒。


    程淵聽聞愁眉緊鎖,叮囑那弟子道:“此事事關重大,牽連到尊主及天絕宮的安危,萬不可再向第三人提及!”


    那弟子當即點頭應道:“這個請程副使放心,小的有一百個膽兒也不敢隨便亂說!”


    程淵朝他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嘴角竟揚起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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