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被她說的頓時鼓起勇氣:「就是,誰跟逃兵比?楚楚,我決定了,我要增員,團隊人數一定要翻倍!」


    錢楚滿意的點頭:「對,就是要有這樣的信心和決心才對。」


    年前的新活動提前三個月公布,廣告和預熱早已遍布大街小巷。大福保險就是這一點好,有錢,也捨得花錢,大街小巷地鐵公交站內站外車內車外,一眼看去,都是大福保險開門紅的廣告。


    因為廣告太多,以致錢楚還接到了之前健康險客戶的谘詢,問大街小巷廣告的那個產品好不好,雖然暫時還不能開買,但是一定要藉機談起來呀。人家問了,這就是有意向了,錢楚就立馬跟對方說了大概,等開賣前夕,再進一步約談。


    錢楚在增員季上到的人有四個,距離預定的目標少了一半,不過,即便如此,她的增員數也是公司前三名裏麵。


    g好立,目標達成難啊,很何況是保險公司這種銷售,就更難招到人了。


    不過,李廣為了讓團隊擴大,開始積極招人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勇於開口,敢於開口,說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增來一個人,不說就肯定錯失這樣的機會。


    「錢總,」內勤老師拿了一張紙過來,「分公司這一期有個經理班,你去上一節課吧。」


    錢楚抬頭:「幾號呀?行啊。」


    「這周四上午,迴頭我把地址發給你。」內勤老師提醒:「答應我了,不能忘呀。」


    錢楚點頭:「我什麽時候跟你放過鴿子啊?」


    李廣斜眼問:「這次怎麽不找陳甜去講了?」


    內勤老師迴答:「哦,經理班的課,隻能是高級經理去,陳甜還是業經,還不夠資格。」


    李廣頓時幸災樂禍:「哈,不夠格啊?我說呢……」


    錢楚看他一眼,都懶得說話了。


    內勤老師笑著跟錢楚說了句:「這次的開門紅,大家都加把勁啊,我們的過年獎金可都指著開門紅打出一片天了呀。」


    錢楚笑著點點頭:「行,我們會加油的。」


    李廣湊到內勤老師旁邊:「我說老師啊,你這平時的課都怎麽安排的?怎麽我都就輪不是上課呢?你說你不給我安排講課,那我每年評講師星級的時候,什麽時候才能升上去?你不給我安排課程,我評不上星級,那我還有講課前途嗎?你這是硬生生扼殺我走上講師康莊大道的夢想啊!」


    內勤老師被李廣一通噴,頓時一頭汗:「你以前不聲不響的,我還以為你不想講課,你想講課,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機會當然是要給那些願意講課的人了。你說是不是?再說了額,公司內部的課你都沒講幾堂課,經驗都沒鍛鍊出來,我怎麽給你安排到外麵講課?這樣,你先在咱們公司內部講幾節課,等你颱風成熟一點了,我就推薦你出去講課,行嗎?」


    李廣這才勉勉強強點頭:「你都這樣說了,那行吧。你說的啊,別忘了!」


    內勤老師連連說不忘,趕緊跑了。


    李廣看了眼錢楚,錢楚沖他晃了晃大拇指,有時候對內勤人員就得叫幾聲,要不然他們還以為人都沒脾氣呢。


    偏心太明顯容易激發民怨的。


    錢楚晚上八點多才迴去,周重誠都遛了兩圈小黑,才在車庫門口等到錢楚的車開進來,她老遠看到周重誠按了下喇叭,周重誠抱起小黑沖錢楚搖了搖,示意自己聽到了額,然後乘電梯下車庫,在車位上等她過來,錢楚下車,問他:「今天都幹什麽了?」


    「還是去店裏了。」周重誠說:「店裏一切正常,我不在的時候,店裏的維修師技術有很大進步。」他還有點失落的說:「好像離開我,進步的更快,都不需要我了。」


    「不需要你最好,你那個腰也不能跟以前一樣了。」錢楚說:「你在旁邊指點指點我沒意見,你要是動手修,我就生氣。」


    「我不修,你可以讓錢彬監督我。」周重誠又喜滋滋的說:「錢彬技術也在這三個月進步了,他今天跟我說,他覺得在發動機上麵,他沒那腦子,因為太負責,也太難了,但是修車他還是可以的,他今天單獨修好了一輛車,我還檢查了一下,挺好的。」


    錢楚自然是願意聽的錢彬進步的消息,「那還是得謝謝你這個師傅帶得好了。」


    周重誠頓時訕訕道:「不是我帶的,我住了三個月的院,想帶也帶不成啊。是店裏的維修師傅帶的……」


    錢楚;「……」


    後來一想,也對,周重誠那教得都是高深莫測的東西,什麽發動機,什麽工程學,什麽工作原理……這對於學歷不高的學徒來說,根本就是天書嘛,他們要學的其實就是一些技術,如果能學到技術,那以後就算離開這裏,自己也能有養活自己的技術在。周重誠教得那些東西太深奧了,完全聽不懂,錢楚的筆記本就記了兩大本,可他就是學的一知半解,畢竟,不是人人都有周重誠那麽聰明的大腦的。


    錢楚想了想,接過小黑,「行吧,那也挺好的。」


    能學到東西,就是好事。


    周重誠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什麽用?」


    「怎麽這麽說?我覺得你超有用。」錢楚想了想,問她:「今天……你在店裏,沒跟什麽人見麵吧?」


    主要是錢楚不覺得李真是那種肯消停下來的人,所以她就試探的問了一句。


    這話一問,周重誠頓時緊張起來:「怎,怎麽了?」


    錢楚一看他這表情,追問:「你緊張什麽?你跟誰見麵了?還見了什麽人了?」


    周重誠小心的咽了咽唾液,點頭:「嗯……」


    錢楚歪著腦袋看他,周重誠急忙說:「不是,我是打算待會上樓再告訴你的。」


    錢楚不理他,周重誠隻好說:「那我現在告訴你好了。我是真有事才聯繫的,我這個朋友是我以前在德國的時候認識的,會做網站,我這不是想做過網站嗎?哎,我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慢著!」錢楚看著他:「你今天見誰了?你哪個朋友?」


    周重誠說:「就,就我以前在德國認識的朋友啊,他現在也在文蘇,我今天還打聽了一圈,才打聽到他,我覺得世界真小,原來他也在文蘇,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


    錢楚有點無語:「你跟你以前的朋友見麵,你緊張什麽?」


    「我以為你覺得我沒第一時間跟你說實話,你生我氣了。」


    「我那種小氣的人嗎?」錢楚看他一眼,抱著小黑朝電梯口走去,「我不會跟你生氣的,我隨口一問,看把你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多兇呢。」


    周重誠抓頭:「你才不兇呢,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人。」


    錢楚想了想,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獎勵。」


    周重誠伸手摸摸臉,「楚楚,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兩人進電梯,錢楚問他:「你爸媽這幾天有來看你嗎?」


    「沒有,不過有給發信息和打電話。我媽平時就忙,一到年底就更忙,你也知道啊,什麽總結啊,報告啊,規劃啊之類的,煩著呢。我爸是每到年底就要錢,以前的那些欠款,人家欠他的,他欠人家的,別人往他要,他再往別人要。」周重誠有點得意:「我們家我最閑。」


    錢楚點頭:「阿姨不是老師嗎?怎麽還要做規劃?」


    「我媽以前是老師,現在是公務員。」周重誠說,他看看周圍,湊到錢楚耳邊,小聲說:「我媽現在是副市長,熬了這麽多年,熬上去了,平時說話做事都跟對下屬說似的,她以後要是對你趾高氣揚,你就躲我後麵,我保護你。我跟她鬥智鬥勇這麽多年,我對付她有經驗……」


    錢楚:「……」


    想起陳玉飛的樣子,錢楚確實有點驚訝,原來陳玉飛是那麽高的職務,難怪會覺得他們家一無是處,跟她身邊接觸到的人比,她家確實一無是處,特別是她媽的脾氣和性子都不好,就連李廣媽都不喜歡她媽,更何況周重誠母親那樣的眼界和脾氣。


    「你小時候很辛苦吧?」錢楚憐憫的看了周重誠一眼,有一個那樣強勢又強大的母親,周重誠從小一定過的非常辛苦。他本身脾氣就是那種倔強固執的類型,對上他媽媽媽那種頑固式性格,到一塊必然會兩敗俱傷。


    長大後的周重誠尚且還不能完全不顧他媽,何況兒時毫無反手之力的時候?


    周重誠眼睛看著電梯門,嘴裏說還好,他快速的看錢楚一眼,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滿是憐惜,自己又說了一句:「我小時候喜歡陰奉陽違,要不然我什麽事都幹不成,我去德國,是我背著我媽申請的,等結果下來了,我才告訴他們。」


    「你媽媽就沒去找老師啊?」錢楚好奇。


    「看她那樣能不找嗎?找了。」周重誠說:「不過我提前跟老師打了招唿,老師反過來幫我勸她了,她後來一生氣就不管我了。我說不管我也不打緊,大不了我自己賺錢養好自己,好在我爸怕我被錢逼急了學壞,每個月都給我打生活費。」


    電梯「叮」一聲停下,錢楚跟周重誠一前一後走出電梯口,抬眼就看到周策和陳玉飛站在電梯口,看兩個人的樣子,好像正打算下樓。


    錢楚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周重誠,周重誠立刻上前一步:「爸,媽,你們怎麽在這?」


    周策立馬說:「哎喲,我就說嘛,這個時間不早,肯定是下樓散步去了。」


    陳玉飛抬眼打量了錢楚一眼,看她的打扮不像是散步的樣子,反倒是剛下班,哪有人散步還提著包,穿著高跟鞋的?


    錢楚抿嘴,抱著小黑乖巧的打招唿:「叔叔阿姨好。」


    周重誠掏出鑰匙:「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是不是等急了,怎麽給打電話?」


    周策舉了舉手機:「打了,怎麽沒打?說信號不好。」


    「哦,那肯定是因為在車庫,那邊信號就是不大好,電梯裏信號也不好。」周重誠解釋。


    錢楚伸手遮臉,哎喲,找了這麽個二貨也是沒轍了,剛剛周叔叔還打圓場說他們散步了,他一句話告訴他爸媽,他們是從地下車庫上來的,散步散地下車庫去了呀?


    好在周策不好拆自己兒子的台,立刻打岔:「遛小黑去了?這小黑狗,長得笑眯眯的樣子,真可愛。」


    錢楚點頭說對,「我也喜歡它的樣子,很招人喜歡。」


    陳玉飛始終冷著臉,她對狗啊貓的,都不感興趣,也不知道哪裏可愛了,還一直覺得周重誠養狗就是自討苦吃,養了狗的家,也就成了狗窩。


    上次陳玉飛來的時候,周美蘭還在,那時候的房子,簡直不能看了,到現在陳玉飛還心有餘悸。結果這個想法還沒完,周重誠已經伸手把門打開:「爸,媽,進來吧。」


    他說話的語氣平和,態度平常,就好像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跟父母相處的。


    可周策和陳玉飛夫妻倆都知道,不是。


    他們的兒子,從小到大,每次看到他們,不是逃就是躲,要麽就是見麵了也不說話,說話必然會吵起來,在他們麵前,周重誠很少會有好好說話的時候,他排斥他們,也毫不掩飾著對他們的厭煩,或許還是愛父母的,但是他對他們的厭煩根深蒂固,以致從來不願跟他們正麵談一談,更加不願意和父母和解。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發現兒子好像變了,不會在見麵的時候就跟他們吵,除非他們做了什麽讓他難以忍受的,才會出口反駁兩句,態度不會激憤,更像是在向他們表達不滿。


    推開門入目的地方就是寬敞的客套,幹淨整潔,地麵被拖的一塵不染,一個又些破損卻十分幹淨的狗窩就放在客廳的一個角落,旁邊還放著一個狗籠子。


    玄關的鞋櫃、茶幾沙發電視櫃等等個,入目處的東西拜訪的整整齊齊,圓形的衣架掛著男式和女式的衣服包以及帽子等物,櫃子上放著打小形狀不一的相框,其中最大也是最新的一個,是周重誠和錢楚的頭靠頭看著鏡頭微笑的合影,旁邊則放著周重誠小時候跟父母的一張全家福,其他周圍大多是周重誠和各式朋友的合影,裏麵有很多人,都是周策夫婦不認識,也從未接觸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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