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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播,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媽,更不是喜歡陪你一起去遊戲機房打機或者去打桌球順帶泡泡吧的損友;


    它是一個變態,一個為了追求故事性不顧一切地扭曲存在;


    它不需要你感激它,也不要你感恩它,更不需要你的好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講的,就是廣播這種,你恨與不恨,它都在這裏,你愛與不愛,它也都存在。


    當你覺得自己沒有弱點時,當它覺得故事開始乏味時,它會主動幫你創造出一個弱點,然後再引爆它,從而,它才能坐在一邊欣賞著你的歇斯底裏,品味著你的痛徹心扉,迴味著你的憤怒瘋狂。


    這是它的追求,也是它的審美。”


    血屍的聲音很輕很輕,他雖然是在說著蘇白,但何嚐,又不是在說著他自己?他自己,其實就是廣播這種審美的最清晰顯現,本身擁有堪比神祗的力量,自己的妻子,卻在自己離開的短短幾分鍾內被匪徒用槍射死,前後時間點,被拿捏得恰到好處,


    說廣播不是故意的,


    誰信?


    “廣播不需要擁簇,因為無論聽眾是聚集在一起膜拜它,還是聚集在一起準備反抗它,它依舊永遠高高在上,它不是君王,因為在中國,君王被號稱為天子,天子不仁道,會被自己子民推翻,政權會被顛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中國自古以來的傳統,但廣播是天,曆朝曆代,天子死了很多個,但你何嚐見過天被百姓推翻?


    哪怕,隻有一次?”


    血屍伸手,放在了蘇白麵前,一條活靈活現的血線在血屍掌心位置來迴扭曲。


    “你之前吸收了我的一部分血線,卻隻是無根浮萍,單純地短時間強化肉身是最膚淺的使用,這才是血線的真諦,可惜我不能直接給你,你也不敢直接要。”


    “當然。”蘇白自然不會直接傻乎乎地說你直接傳輸給我吧,要知道血屍在之前曾有幾次奪舍的嚐試,蘇白可沒那麽天真。


    血屍手掌一揮,一時間,在這四周,一條條血線開始密布起來,說是星羅棋布,也一點都不誇張。


    “記下來,有時候再慢慢揣摩吧。”血屍說道。


    “你忽然對我這麽好,讓我心裏有點不安啊。”蘇白說道。


    “總不能,讓我自己開創出來的強化,徹底後繼無人了不是?”血屍顯得很是淡然。


    “那麽,這次,你還想繼續硬剛一次廣播麽?”蘇白記得上次血屍是打算奪舍了自己再和廣播來一次最後對決,給自己一場華麗的落幕。


    “我是被它製造出來的,這不是本來的我,也不是真實的我,它一念之下,我就會從哪裏來迴哪裏去,從虛無,重新迴到虛無。


    其實,生機,還是有的,那就是我跳下去,殺了下麵的所有聽眾,然後以這個故事世界背景為依托,再圖謀發展。”


    “所以,你還是打算要下去麽?”


    “但我知道,可能你在意的那個女人死得可能性會比較大,但是廣播不會讓這整個故事世界裏的所有聽眾都被殺死的,說不定,等我打算屠殺所有人聽眾,阻止他們完成這個任務時,廣播會安排一個張天師忽然蹦出滅了我。


    下去不下去,是一個樣,


    上麵不上麵,依然是一個樣。


    這就是無奈,一種連掙紮,都覺得是一種浪費情感的無奈。”


    血屍深吸一口氣,伸手,開始指點蘇白四周那一個個血線的排列規則,


    “這裏到這裏……這裏到這裏……其實,人體就是一片星辰,而血線,則是聯係這片星辰的框架…………”


    血屍的解說很是細膩,而蘇白也通過自己的認知看出來了,這貨是真的在給自己講解關於血線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蘇白沉浸了進去。


    良久,蘇白眼中的明悟之色越來越濃鬱,然而,血屍卻微微一笑,向前邁出了一步。


    “別動。”蘇白眼裏的明悟之色依舊濃鬱,但依舊開口提醒道。


    “我的完整血線傳承和那個女人,你選擇哪一個?”血屍問道。


    “非要逼我選擇?”蘇白反問道。


    “你還有選擇的機會,而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血屍歎息道。


    “你終究還是心裏不平衡。”蘇白笑道,“你心裏終究還是被仇恨填滿。”


    “我都死了,再談什麽開解,沒什麽意義了,反正我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所以,你是想在我身上,尋找成為廣播折磨人的快感?”


    “差不多吧。”


    血屍再邁出了一步,走過了那條線,他的動作很慢,且一直盯著蘇白,然後他看見蘇白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裏,繼續感悟著自己留下來的東西。


    血屍咧開嘴,大笑起來,然後,他整個人掉了下去。


    蘇白,


    沒有阻止他。


    大概一個小時後,蘇白慢慢閉上了眼,四周的血線也開始模糊起來,最後化作了一道血霧慢慢地消散,下一刻,蘇白身上開始呈現出一道道新的血線,且血線開始慢慢地淡化下去,全部融入到了自己體內的萬千血管之中。


    血線,被蘇白徹底融入了自身,等於是給自己的身體進行了一番重新改造,眼下,蘇白的身體強度,比之前得到了一次新的提升,現在自己的身體,哪怕站著不動,也是一座堡壘。


    睜開眼,兩道光華自蘇白眼眸深處一閃即逝。


    於熏兒和完整血線感悟之間,蘇白選擇了後者。


    站在了那條線邊上,蘇白麵無表情,


    蘇白知道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隻是,人總是對自己會更多出一份期待的,但現在這份期待,也已經沒了,徹底現實的自己展露在自己麵前,也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但不管能否接受,


    自己,


    終究還是自己。


    每個人的任何一個執著,其實都有一個價位,堅持和不堅持,隻是在乎於價位,是不是足夠。


    僅此而已,


    真的僅此而已。


    蘇白心裏這樣子的想著,心中,倒是沒有多少對熏兒跟楚兆的歉疚,也沒有多少對自己的自責,這感覺,就像是自己拋下了一個包袱,


    甚至,還有種輕鬆的感覺。


    “你放他下去了,也會放我下去的,對吧?”


    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蘇白身後響起,


    同時,


    冰冷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蘇白的後背,


    在蘇白身後,站著一個身穿著黑色披風臉戴骷髏麵具的男子,男子周身被死氣包裹,仿佛自地獄之門後麵走出來的死神。


    “你想多了。”


    蘇白笑了笑,身形在原地慢慢地化作虛無,


    死神驚愕了一下,這才意識過來,自己的悄無聲息,其實早就被對方發覺了。


    “砰!”


    一聲槍響自死神的背後傳來,


    死神整個人倒滑出去,其右臂位置上也出現了一個凹陷下去的傷口,隻是沒有鮮血流出,他似乎沒有血肉,也不是真正的存在的生靈。


    右手捂著傷口,死神慢慢抬起頭,骷髏麵具下那幽邃無比的瞳孔閃爍著宛若星辰一樣的光芒,


    “這就不對了,你放他下去了,為什麽不放我下去呢?”


    地獄火散彈槍自蘇白掌心中翻轉了一下,


    “倉廩實而知禮節,剛剛吃飽了,繼續吃,就沒那麽多的胃口了,總得活動一下,不是麽?”


    “嗬嗬,是因為我沒有拿出足以打動你的東西麽?”


    死神雙手交叉,兩把跟蘇白手中一模一樣的散彈槍散發著刺目的寒光。


    “你出個價吧,我覺得,我能夠滿足你。”


    “除非你摘下麵具,露出的是一張女人的臉,否則,你根本就無法滿足我。”


    蘇白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徑直向著對方衝了過去。


    死神身形開始旋轉起來,同時雙槍快速瞄準蘇白,


    “砰!砰!砰!砰!………………”


    可怕的彈幕開始在池塘周圍肆虐起來,好在這裏的任何建築物和陳設都是被設定成無法損壞的,否則,這裏將會在刹那間化作一片廢墟。


    強橫的氣流以及能量宣泄,死神以一種傲然的姿態和蘇白僵持著,絲毫不落下風,當然,這其中自然也有著蘇白故意挑逗的因素在裏麵,因為蘇白還有餘力。


    “我懂了,你還是你,你沒有變,你在學習和模仿我的戰鬥習慣,這,才是你最想要的東西。”死神一邊開槍射擊一邊說道。


    蘇白一邊閃避一邊還擊,沒有迴話,因為這個時候,任何的話語,都是多餘的,隻需要根據對方的身形不斷地進行揣摩和對自己的身法進行修正就可以了,甚至連對方開槍射擊時的姿勢以及瞄準都能對蘇白有很多的啟發。


    “之前為了那個女人,你表現得這般癡情,現在卻又一下子變得這麽功利,


    你還真是個精神病啊。”


    死神話語中帶著一抹淡淡的嘲諷,轉而,身形自原地消失,緊接著就從蘇白頭頂位置落了下來,身形旋轉,雙槍連續扣動扳機,一道道地獄的圖騰自他身邊不斷地幻化而出,夾雜著無盡的詛咒氣息,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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