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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你的rbq。天籟『小說ww『w.『2”蘇白瞥了胖子一眼,知道這貨最喜歡沒正經,但胖子說的那個可能,確實很現實。


    自己如果重迴《僵屍先生》故事世界,那麽自己直接出現在地牢裏連續出去時的狀態,可能性很大很大。


    當初的自己還太弱小,自然不能和現在比,但是現在的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從那個地牢裏衝出去?


    那些煉氣士,其實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啊,而且,自己之所以選擇進入《僵屍先生》故事世界,為的,還是要盡量尋找幫助熏兒的方法。


    當然了,尋找利益跟為熏兒盡一份力,這並不衝突,隻是蘇白隻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而已,很有可能,蘇白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連熏兒在哪裏都沒找到。


    但這種事情,本身就是講一個盡人事聽天命,自己做了,也就問心無愧了,蘇白覺得自己真的挺自私的,但自己能做的,最高限度,也就這麽多。


    後背放鬆,整個人都放在了沙裏,蘇白手裏端著茶杯,感受著從茶杯杯壁上傳遞出來的溫度。


    “大白,你自己再想想吧,我們先去休息了。”和尚開口道。


    蘇白點點頭。


    和尚跟嘉措依次迴了房間,胖子繼續看著電視,大概半個小時後,蘇白也覺得自己該去休息了,起身時,胖子忽然開口道:


    “大白,凡事不可強求。”


    蘇白一愣,看著胖子,有些關切地說道,“你還在參悟因果?”


    “不敢玩了,真的不敢玩了。”胖子搖了搖頭,隻是,誰都不知道胖子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他隻是很罕見地比較嚴肅地看著蘇白,“其實,還有很多其他的選擇,但是你執拗般的要去《僵屍先生》故事世界,肯定有你自己的打算和目的,但重新迴到故事世界裏,那裏,是有廣播的平衡的,你如果想要急切地去做什麽事情,你做了什麽,廣播也會從其他方便做出改變把你做的事情的影響給抵消掉,這就是屬於廣播的平衡,因為,如果沒有平衡,也就沒有廣播所追求的故事性了。”


    “我知道的,但有些時候,即使知道可能是無用功,但做和不做,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不是麽?”蘇白反問道。


    胖子點點頭,“隻求心安。”


    “隻求心安。”蘇白重複了一遍,然後對胖子喊道:“我洗個澡就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等蘇白的身形走出了客廳,


    胖子將一把花生送入嘴裏,嘴唇蠕動之後,將花生殼全都吐了出來,果肉咀嚼後吞咽下去。


    歎了口氣。


    ……………


    這一晚睡得不是很踏實,即使蘇白自認為自己心理承受力比較強,但腦海中還是揮之不去以前在畫卷中所看到的那一幕。


    自己走在墓園的小路上,楚兆站在熏兒的墓碑前,很是悲切,墓碑上熏兒的照片,依舊是那麽的美。


    哪怕蘇白在心底一遍接著一遍給自己灌輸盡人事聽天命這句話,強迫讓自己將熏兒當作自己的一個普通朋友,能幫就幫,幫不到也不是自己的責任,


    但這種煩躁的情緒,還是在不停地襲擾著蘇白的內心。


    天還沒亮,淩晨三點多的時候,蘇白就醒了過來,看了看睡在自己旁邊的兒子,蘇白低下頭,在兒子粉嫩帶著奶香氣的臉蛋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如果說誰還能讓自己不顧一切的話,那麽,也就剩下這個小家夥了。


    起身,蘇白離開了臥室,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瓶冰啤,拇指推開了瓶蓋,對著瓶口吹了大半瓶。


    蘇白不喜歡飲酒,甚至平時連飲料都很少喝,但是在此時,他還是覺得自己可以稍微地放縱一下。


    在客廳的沙上坐了下來,茶幾上還有胖子吃剩下的花生,蘇白伸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揉了一遍,深吸一口氣。


    此時的上海,晚上還是挺涼的,再加上老方家處於陰脈的位置上,所以涼意上更濃一些。


    將啤酒瓶放在茶幾上,蘇白也抓了一把花生,慢慢地剝,慢慢地吃。


    老實說,蘇白自己心底也清楚,自己之所以那麽煩躁,可能更多的,不是因為熏兒的生死,從成為聽眾以來,蘇白覺得自己對以前世俗上的留戀已經越來越淡薄,比如之前在小姨家吃飯時,蘇白難得的感受到了一股屬於親人的那種溫情,但要說有多留戀,那是假的。


    一種生活狀態,當你習慣了之後,你就會懶得再去切換和改變了。


    對於熏兒,她既然成為了聽眾,那麽,她的生死,本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即使是和尚嘉措以及胖子他們,也不敢保證下一個故事世界是否還能真的活著迴來,蘇白又不是廣播,也不是荔枝,哪有那個資格和能力去確保熏兒的死活?


    蘇白真正煩躁的,還是因為那幅畫的預知;


    冥冥之中,一隻大手,正在撥弄著一切,讓所有事情的運行軌跡,都被既定了下來。


    我命由我不由天,聽起來很浪漫,但做起來,往往就顯得很是幼稚。


    蘇白清楚,自己現在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對命運進行著挑戰,對宿命進行著一種反抗,其中壓力,其中煩悶,自然毋須多言,甚至,蘇白自己這邊,其實已經處於一種消極的狀態了。


    一瓶啤酒,慢慢地喝完了,這點酒,自然不至於會對蘇白的意識產生什麽影響,但這也是一種受罪,當你想醉一場想昏昏糊糊過一陣子都成為一種遙不可及的奢侈時,也確實有些痛苦。


    人,總會有需要逃避的時候,有時候,跟一隻鴕鳥一樣,將頭埋在沙坑裏,也是一種幸福。


    走到了落地窗前,外麵,有繁星點點,卻更顯了一種寂寥的氛圍。


    空氣中,彌漫著的,也是一種肅殺之氣。


    春節雖然過了,但是萬物複蘇,還遠遠沒有到來,或者,在這座冰冷的鋼筋水泥土構築起來的大都市裏,春夏秋冬,其實早就已經淪為了一種配角。


    當這裏的人們不再需要看著節氣種田勞作時,它們自然成為了生活的調劑品,剩下的,也就隻有冬至時該吃什麽,夏至是該吃什麽,不經人提醒,自己根本記不起來。


    蘇白手裏捏著自己的手機,不停地反轉著,給熏兒打電話?或者不打?


    可能,自己進入那個故事世界,才是推動熏兒死亡的原因,但自己如果因此不進入那個故事世界,熏兒也會因此而死。


    當你無論做什麽選擇,結局似乎都已經被蓋棺定論時,你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智障一樣,哪怕將一臉盆的墨汁全都潑在了白紙上,但那張白紙,還是潔白如新。


    蘇白也沒想到,以自己的脾氣和性格,竟然也有獨釣寒江雪的孤寂,這完全不是自己的畫風,也不該屬於自己。


    “媽的,這時候都有點想念傳銷的氛圍了。”


    蘇白莞爾一笑,也許,現在隻有那種氛圍,才能給予自己一種昂揚向上的動力,哪怕實際上是一個煞筆的自嗨,但至少能夠讓你重新相信生活,重新相信自己。


    “喵!”


    吉祥的叫聲從蘇白身後傳來。


    蘇白轉過身,看著吉祥,


    吉祥也在看著蘇白,吉祥的尾巴上,卷著一幅畫,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蘇白搖了搖頭,“我不想再看見這幅畫了。”


    吉祥沒打開這幅畫,隻是平靜地繼續看著蘇白,


    一人一貓,就在這黎明前的夜色下對視著,


    這種對視,持續了大概一刻鍾時間。


    蘇白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吉祥時,從吉祥的眼睛裏看見了黃泉路上的可怕景象,但現在,這隻貓的眼眸,卻顯得很是明亮清澈。


    蹲下來,蘇白看著吉祥,有些意興闌珊道:“她迴來了。”


    吉祥有些不解,微微側過頭。


    “不是荔枝。”蘇白說道。


    吉祥還是之前的表情,這隻貓,有時候真的很會裝,裝得很無辜,裝得很不解風情,裝得很高冷,如果不是知道可行性不高,蘇白還真想夥同和尚胖子他們鉗製住這支黑貓然後對它進行搜魂,或許,很多的秘密,也就能解開了。


    自己在培養皿中時,這隻貓在自己麵前,翻動著畫卷,給自己“編織著”一個童年,然後,這隻貓又成為了荔枝的標誌性寵物,現在很多的大拿在看見吉祥時,往往就會想到荔枝。


    隨後,這隻貓又走入了自己的生活,幫著自己照料著兒子。


    這隻貓,跨越了幾代人的足跡了。


    真是一隻有故事的貓。


    蘇白蹲了下來,看著吉祥,歎了口氣,


    “嗬嗬,我媽迴來了。”


    吉祥愣了一下,


    然後用爪子推開了那幅畫,將那幅畫推入到了沙底下,然後踱步走到了蘇白的跟前,伸出舌頭,在蘇白的掌心處舔了舔。


    恍惚間,


    蘇白忽然有了一種,這隻貓正在拿自己當小家夥一樣照顧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靜謐,也很和諧,


    不知不覺間,


    黎明顯現,


    蘇白深吸一口氣,


    “天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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