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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彌陀佛,這是現實任務,他應該沒有其他心思。”和尚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


    廣播到底存在了多少年,蘇白不知道,但應該比微信存在的時間要久很多,那是肯定的,但廣播電台的曆史,其實就已經很長很長了,或許,以前的聽眾並不是通過微信來和廣播進行聯係,而是有其他的方式。


    這麽年來,廣播在肆意地玩弄著手底下的聽眾,讓聽眾們為了廣播所謂的故事性九死一生掙紮求活,而聽眾,自然而然地也是在不停地研究著廣播,人類的適應能力和學習能力,在這一方麵,體現得淋漓盡致。


    和尚停頓了一下,解釋道,“他知道了我們的存在,知道我們的能力,甚至,還和我們一起參與到了這次故事世界裏;無論如何,放在平時來看,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廣播沒有抹去他的記憶,沒有通過各種各樣的意外讓他離開,而是默許他繼續在這裏做著他本來就想做的事,肯定有其中的緣由;


    不過,好在有一點我們可以確認,寧城,不是聽眾;


    貧僧認為,或許並非是廣播不想將他收為聽眾,畢竟,寧城的血統,甚至是寧城這個人的存在,本就是對現實世界‘和諧’的一種破壞,算是廣播難以忍受的不穩定因素,但是他卻能繼續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著,並且,跟我們四個聽眾為伍;


    廣播對任何聽眾,都是全方位的監控,當初血屍的事情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所以,寧城這個人,不可能逃脫得了廣播的目光,他不是血屍,乃至於他根本就沒資格與當初陝西的血屍相比較;


    所以,僅剩下一個理由,也是貧僧認為最合適的理由;


    這寧城,是真的一心就等著壽命結束安安靜靜地死去了,這一百年的壽命,對於他來說,更多的,可能隻是一種折磨,而他,之前無論是在台灣還是在歐美,應該都很低調,所以沒有觸碰到廣播的底線,否則廣播隨便給歐洲的聽眾發個現實任務,解決掉一個寧城,輕輕鬆鬆。


    而在這件事上,寧城可能真的沒有什麽私心,或許對於我們來說很難以理解,甚至很難以認同,但是本就清靜無為等死的他,估計確實隻是受到這個開發項目的刺激,才重新走到幕前準備親手撕裂掉自己的逆鱗;


    而他這種,不假政府之手,不願意將那個研究所以及研究所內可能存在的東西讓政府讓世俗世界觸碰到的心態,其實跟廣播一直維係著的現實世界和諧穩定的要求,是一致的。


    種種巧合,種種走鋼絲,或許才是讓他現在還能站在我們麵前的真正原因吧,因為廣播可能也知道,強行讓他成為聽眾,讓他進入故事世界,他可能真的不會為自己的生命去掙紮,甚至不會反抗,甘心去死,心甘情願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說到這裏,和尚的目光一一從蘇白、胖子以及嘉措身上掃過去,


    “而廣播所追求的故事性,必須由我們這種不想死,不甘願死,不惜一切代價就想活命的人,才能去完成,他,寧城,不符合廣播的要求,又沒違反廣播的規矩;


    所以,他能知道我們,他能和我們站在一起,他還能出現在這裏。


    這樣子來看的話,他應該沒有私心,我們也確實不需要去防備他什麽,我們的目光,還是盡量多集中在地底下的研究所吧,如果不是比較棘手的東西,廣播也不至於直接給你們兩個資深聽眾發布現實任務。”


    “艸,可以啊和尚,禿驢就是厲害,能說會道的,你丫這是把伺候佛祖的心思都拿來算計廣播了吧?”


    胖子拍了拍和尚的肩膀,話裏倒是沒有諷刺的意味,還帶著點真誠的佩服,這和尚,估計真的是把以前禮佛的心思都放在禮廣播上了,一來二去的逆推,借助著廣播的本性和規則,將寧城的真實心態都推理出來了,確實讓人佩服。


    “那我們也去歇歇吧,確定他不是另一個帶著心思的林舟,我們也能輕鬆一點。”


    蘇白很是坦然地也走向了寧城進的那個板房宿舍。


    “大白心裏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胖子嘀咕道。


    “最理解的變態的,往往是另一個……”嘉措說到這裏,笑而不語。


    …………


    “外麵超市裏買的,35塊錢一瓶的葡萄酒,介意麽?”


    蘇白進來時,寧城正在倒酒,用的是很精致的杯子,杯子底部還鑲嵌著鑽石,拿這種杯子喝這種酒,還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喝喝唄,反正喝不死人。”蘇白接過了一杯,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葡萄味液體,但是蘇白清楚,現在市麵上的大部分果汁飲品,裏麵可能連一丁點壓榨的果汁都沒有,直接拿化學試劑就可以勾兌出這種味道,成本,真是低得可憐。


    “大概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寧城看了看時間說道,“你那幾個朋友呢,他們不進來喝一杯麽?”


    “他們在外麵看著。”蘇白靠在板房牆壁上,跟寧城算是麵對麵,“還是保險一點好,萬一施工的時候導致什麽毒氣泄漏就不是好事了,有他們在旁邊看著,可以杜絕這個隱患。”


    “還真是好人好心腸。”寧城不置可否地說了一聲,手指輕輕地在酒杯上敲擊著,“那個下麵,應該是有你想要的東西的。”


    聽了這話,蘇白沒做出迴應,而是將酒杯放在了旁邊,“我很好奇,當初的日本人,是如何獲得真正吸血鬼血液樣本的。”


    “從英國皇室那裏弄來的。”寧城迴答道,“我這些年也做了一些調查,這些事情,當初因為多國參與,再加上日本在戰後跟美國做了交易,國家法庭並沒有對細菌戰進行追究,所以其實可以很簡單地找到當初參與細菌戰研究的當事人,最不濟,也能找到他們的後人。”


    寧城手指在自己的一枚玉扳指上摩挲著,可以想見,這些年,他肯定為了調查那件事,花費了很多的心思跟功夫。二戰以及到隨後的二三十年,是風雲變幻的年代,以寧城本來的身份關係,再加上他血族不老的體質,想營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地下財團王國,其實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兒。


    而蘇白的思緒則是不在這裏,多國一起研究吸血鬼血統在人體上的開發實驗,其目的,不言而喻,一方麵是渴求擁有類似於吸血鬼那種的受傷自己恢複的強大士兵,另一方麵,長生不老對於東西方哪個文化圈的高層來說,都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隻是,這種明目張膽地違反廣播既定規則的行為,居然還真的曾以國家的姿態運作過,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恐怖廣播還沒開播麽?


    或許,也就隻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當年這件事了,而如今,在廣播這種嚴防死打再加上擁有一批堪稱神祗的聽眾做打手的局麵下,哪怕是五大國想要越線去做一些那方麵的研究和開發,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血液的樣本,你覺得還能剩下多少。”


    這是蘇白最為關心的問題。


    按照蘇白的想法,當時日本以及其他幾個國家的“黑科學”科學家在做的事情,跟《美國隊長》裏的九頭蛇組織差不多,而影視文學作品,反映的恰恰就是一個時代社會思想。


    古代中國,上到始皇帝派徐福東渡尋長生不老藥,文韜武略的漢武帝也曾被幾個騙子方士用市井戲法手段迷得昏昏悠悠,下到當代各種超級戰士題材的電影以及文學作品層出不窮,本就體現出人類對於自身條件約束的一種不滿以及渴望掙脫的態度,比起飛機,比起大炮,比起核彈,比起宇宙空間站,人類其實一直在借助外力,外力越強大,人類就對提升自己本身就越是渴望。


    當初那個地下研究所,諸國科學家應該是有血液樣本,進行了稀釋然後處理,以各種各樣的放肆,在保存完好的屍體上進行實驗,但是按照寧城之前所說,裏麵用來做實驗的屍體,估計上萬,那血液樣本,還能剩下多少?


    夠不夠自己去利用?


    這是蘇白最擔心的一個問題。


    寧城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笑容,自然被蘇白收入眼底,忽然間,一個想法自蘇白腦海中浮現,他的身形直接在原地消失,直接掐住了寧城的脖子將其按在了牆壁上。


    “他們拿的,根本就不是血液樣本做研究的,對不對!”


    這是蘇白的質問。


    寧城很是坦誠地點點頭。


    蘇白的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他這時候終於想通了,為什麽廣播要派聽眾來解決這件事了,而且派的是兩位資深聽眾。


    因為很可能,這地下研究所裏,不是存放著所謂血液樣本,


    不是血液樣本,那拿來做實驗的鮮血,是從哪個地方流出來的?


    “另外……”寧城被蘇白掐住了脖子,說話不是那麽流暢,但是他沒有絲毫害怕畏懼之色,“這間研究所,是在44年封存關閉的。”


    44年?


    1944年?


    日本人在1945年才投降,所以,這間研究所關閉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日本投降後不得已中止這項研究所以隱藏封閉了,


    而是有,


    其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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